对于紫羽说的这些，守望一概不知，青风小筑里更是没有任何记载。
在守望那连不成线、无法特意回想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说过界树下还能修炼。
关于紫羽是如何知道的，司九经也不敢问，生怕又像上次一样锥心地疼。
试炼空间里没有任何地图，也没有任何关于关卡的描述，司九经连续向前飞行两天，站在一扇布满雷电和熊熊烈火门前。
和她一样境遇的，还有身在试炼空间中三十亿修士。
修炼火属性的修士，站在火门前，修炼多属性，则是根据灵根灵柱灵力积累先后顺序过门。
眼前只有这一个选择，司九经不太放心地指了指旁边的迷你小火门，道：
“你修火属性，看来这小火门，就是给你准备的，只是不知道门后有什么...”
分开之后，她就没有办法再保护紫羽。
这十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有紫羽在身边，现在突然要分开，她还真是不适应。
还担心没她巴掌大的小家伙进去后遇上什么意外。
“没事。”紫羽半点不怵，很是豪气地道，“遇鬼诛鬼，遇神杀神，倒是主人你，可别死在雷门后面，到时候真要连累我这条小命。”
司九经：“......”
得，她白担心了。
紫羽确实没有任何害怕，全是兴奋，甚至在司九经还没反应过来，它就率先飞进专属于它的小火门中，留下一串回音：
“主人，你为了我，可要好好活着——”
司九经想拦都没机会拦，也不用神识和守望沟通，气急了眼，数落道：
“这个不省心的，我都还想问你关于这门到底是什么，结果它就自己冲进去，真是胆肥了！”
守望好笑道：“它胆肥，你第一天才知道吗——”
这小鹦鹉，别看个头小小，胆子可是不得了，老天第一、司九经第二它第三。
这就是它的人生排序。
“别担心。”守望语气重新变得严肃，“它来历非凡，这属性之门，奈何不了它。”
“金丹境试炼空间是七级修真星才会出现的东西，我也是看到这雷门和火门才想起来一些东西。
这个试炼空间一共有九个关卡，只有全部通过，才能找到去往界树的路。”
语毕，“界树”两个字在守望嘴中来回念叨，一分多钟后，它道：
“这个界树，有些诡异，我竟然现在才想到它续然在金丹境试炼空间里，我明明以前见过的，但是为何记忆全无...”
司九经自然而然地说：“这很正常吧，你记忆不是经常断断续续的，很多东西你特意去回想根本想不起来，紫羽还能记得，你完全是随机性的。”
守望被这个理由说服了，也不再为难自己，转话道：
“至于这金丹境试炼空间几个关卡的内容，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生死一线之时。”
修行路上，每一个选择都能影响未来，甚至关乎生死。
它不是青风小筑的器灵，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自然不知道能陪司九经多久。
彼此认识这么久，它看着她从那个垃圾场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离开，就犹如断了她四肢。
对于守望这个决定，司九经没有任何异议。
她也不再多问，脚往前一踏，坚定地走进雷门中。
门后的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血雨腥风。
一条古朴由青石板铺成百米宽的街道上，司九经看见很多很多和她一样的修士。
她一眼便知，这些人都是雷灵根。
“蓝水星上，何时有这么多雷灵根了？”
就算加上木马星修士，也是只有她这么一个雷灵根。
她拦住一个身穿蓝衣、修为在金丹一阶的女修，刚想开口，只见女修径直从她手臂间穿过。
没错，就是穿过。
司九经眼睛瞪圆，连续试了几次，发现这些人根本就看不到她，听不到她说话。
很有意思的是——这些修士，身边人群密集，却没有互相交流，全部都很默契地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修为从筑基一阶到金丹九阶不等。
司九经观察五分钟左右，确实没发现什么奇异之处，也无法与这些看不见她的人流逆行，只得顺着人流前进。
过了两个小时，前面的人突然开始变化，面容模糊，数量骤减，清晰的脸庞和华美的法衣也变成一个个发光的蓝色人体。
摆在司九经面前的，是和这个蓝色人体同色系的一片发光树叶。
一段讯息也涌入她大脑里。
这便是金丹境试炼空间的第一关，杀掉十个同阶修士，即算过关。
司九经眼中全是意外，在没站在这片树叶前，她以为身边的雷属性修士全是幻境。
结果竟然全部都是真人。
还是来自其他修真星的雷灵根修士。
司九经抿了下唇，怪不得守望说金丹境试炼空间九死一生。
这话果然不假。
对战之时，没有认输这一说，只有杀死对手，或者被杀死，才算结束。
而且要连赢十局才行。
以往打斗时因为雷灵根占的便宜，在这第一关全部不好使，因为她的对手，全部都是雷灵根。
同灵根、同修为之战，不得服食任何增益丹药、不得用灵符、本命法器品级还不得高于王级法器。
司九经觉得奇怪，嘟囔道：“不是说试炼空间里不让用法器吗？”
而且在没进到属性之门前，她尝试过召唤在储物袋里的青剑，确实没有回应。
“对啊。”守望道，“正式比试时，你面前会出来几样法器，品级都是在王级法器及以下，不选，也不影响。”
“不过这些法器，同样需要炼化，这炼化的速度，也是至关重要的，炼化晚了，对面先动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法器也不是真的法器，只是试炼空间中投影，但是——”
守望话音一转，道，“如果能通过此关，法器就会由虚转实，假变为真，就属于你切实的法器。”
这点守望觉得没必要瞒着，反正它现在不说，司九经一会也会知晓。
之前不介绍这属性之门，除了它想的那些理由，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嗯，用蓝水星的话来说就是不想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