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掠过悦容坊的鎏金招牌,苏月已捧着那匹宫里赏赐的云锦站在柜台前。缎面泛着淡粉的珠光,上面绣着缠枝莲纹样,指尖拂过,细腻得能攥出柔光——这是昨日小太监送来的赏赐,一百两银子还在匣子里没动,她倒先惦念起用云锦做些什么。
“姑娘,这云锦可真好看!若是做成衣裳,定比京中最好的绣坊做得还俏。”阿春凑过来,眼睛盯着云锦不放,“昨日宫里传了话,说以后每月要二十盒脂膏,咱们是不是该多雇两个伙计?不然我和阿福怕是忙不过来。”
苏月却摇了摇头,指尖在云锦边缘轻轻捻着:“衣裳哪有脂膏盒要紧?你看这云锦的纹样,若是裁成小块贴在瓷盒上,再镶圈银边,宫里的娘娘们用着,定更显精致。”她刚说完,外间便传来一阵车马声,阿福快步跑进来:“姑娘,柳夫人带着好多夫人来了,说要见识见识宫里赏的云锦!”
话音未落,柳氏已领着七八位衣着华贵的妇人走进来,为首的正是上次来过的翰林院编修夫人。众人一眼瞥见苏月手里的云锦,都围了上来,惊叹声此起彼伏。
“苏姑娘,这就是宫里赏的云锦吧?果然名不虚传!”编修夫人伸手摸了摸缎面,“我前几日托人在京中最大的绸缎庄问,都说这种缠枝莲纹样的云锦,只有宫里才有。如今悦容坊成了宫里的专供铺,苏姑娘可是京中第一人了!”
苏月笑着将云锦递过去,又取过刚做好的玫瑰凝露:“各位夫人若是不嫌弃,今日买脂膏,我便送一小盒玫瑰凝露。这凝露和宫里娘娘用的是同个方子,涂着清爽,还能提亮肤色。”
这话一出,夫人们顿时围到柜台前。柳氏笑着拿起一盒蜜脂膏:“我早就说过,苏姑娘的手艺最是靠谱。今日我要订五盒蜜脂膏,给绸缎庄的姐妹都带些。”编修夫人也跟着订了三盒芦荟凝露,其他夫人也纷纷下单,不一会儿,柜台后的脂膏便少了大半。
阿春忙着记账,笑得合不拢嘴。苏月看着热闹的场面,忽然想起一事:“各位夫人,再过几日便是花朝节,悦容坊会推出花朝节专属的‘花露膏’,用新鲜的桃花、杏花熬制,涂着有淡淡的花香,各位夫人若是有兴趣,到时候可以来看看。”
夫人们一听,更是欢喜,纷纷说定要来看。送走众人后,阿春擦了擦额角的汗:“姑娘,今日卖了这么多脂膏,咱们得赶紧做新的了。对了,您说用云锦做脂膏盒,要不要找个绣娘来帮忙?咱们可不会做银边。”
苏月点点头:“城西的王绣娘手艺最好,你下午去请她来,就说我要做一批镶银边的脂膏盒,工钱加倍。另外,再让阿福去买些新鲜的桃花和杏花,明日咱们就开始熬花露膏。”
正说着,张砚之提着一个木盒走进来,里面装着几支晶莹剔透的玉簪:“听闻你要做新的脂膏盒,特意让人打了些玉簪,若是夫人小姐们买脂膏,送一支玉簪,定更受欢迎。”
苏月拿起一支玉簪,簪头雕着小小的海棠花,精致得很:“张公子真是有心了。昨日宫里赏了云锦,我正想用来做脂膏盒,再镶上银边,配上你的玉簪,定能让花朝节的脂膏卖得更好。”
张砚之看着她欢喜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呀,满脑子都是脂膏和客人。对了,花朝节那天,京中会举办赏花宴,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到时候定能认识更多夫人小姐,让她们都来悦容坊。”
苏月眼睛一亮——赏花宴上都是京中的贵夫人和小姐,若是能让她们用上悦容坊的脂膏,生意定会更红火。她连忙点头:“多谢张公子,我定去。到时候我带上花露膏,让各位夫人小姐尝尝鲜。”
下午,王绣娘如约而来。苏月将云锦和瓷盒递给她,仔细说了自己的想法:“绣娘,这云锦要裁成和瓷盒盖一样大的小块,贴在上面,再镶上银边,银边要细些,别遮住云锦的纹样。”
王绣娘接过云锦,赞叹道:“姑娘真是有想法,这云锦配瓷盒,再镶上银边,定比宫里的脂膏盒还精致。您放心,三日内我定能做好。”
送走王绣娘,苏月看着案上的桃花和杏花,开始熬制花露膏。新鲜的花瓣在银锅中慢慢熬煮,花香混着蜜香,在制膏房里弥漫开来。阿春凑过来,闻了闻:“姑娘,这花露膏闻着就香,花朝节那天定能卖得火爆。”
苏月笑着点头,心里满是期待。她想起刚开悦容坊时,只有小小的一间铺面,如今不仅成了宫里的专供铺,还能去赏花宴推广脂膏,这一路的努力,都化作了此刻的甜。她知道,花朝节会是悦容坊的新起点,往后的悦容坊,定会像这花露膏一样,香飘满京,让更多的姑娘用上好脂膏,养出好皮肤。
夕阳落下时,花露膏终于熬好了。苏月将膏体倒进新的瓷盒里,贴上写着“花露膏”的笺纸。看着案上一排排精致的脂膏盒,她嘴角忍不住上扬——明日,又会是忙碌却充满希望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