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之内,春意无边。
当最后一声压抑的、满足的叹息落下,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媚娘慵懒地伏在叶尘的胸膛,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幸福,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澎湃的力量,以及神魂本源中那股圆融无暇、生生不息的强大气息。
困扰她多日的伤势,不仅痊愈,更是在这场酣畅淋漓的双修中,获得了天大的好处。
她的修为,已然是【元婴后期】巅峰,只差一步,便可触及化神的门槛。
而这一切,都是身前这个男人赐予的。
“主人……”
她抬起那张愈发娇媚动人的脸蛋,桃花眼中水波流转,柔情似水。
“好了,温存结束,该干正事了。”
叶尘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随即翻身而起,动作间,那股属于魔王的霸道与掌控感,再次回归。
他随手一挥,一件干净的青衫便披在了身上。
媚娘也乖巧地穿好衣物,跟在他的身后,只是那走路时微微有些发软的双腿,还是暴露了刚才的战况是何等激烈。
两人走出静室,早已等候在外的沙曼罗立刻迎了上来。
当她看到媚娘那焕然一新的气色,以及那内敛却又强大了数倍的气息时,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惊异。
“恭喜媚娘妹妹,因祸得福。”沙曼罗由衷地道。
“多亏了主人。”媚娘羞涩地低下了头,悄悄地瞥了叶尘一眼。
叶尘没有理会两人之间的互动,他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大手一挥。
“哗啦——”
一具“尸体”,和一尊灵光黯淡的黑色魔鼎,被他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正是那倒霉的黑曜使者,和他受损的本命法宝。
“主人,您这是?”沙曼-罗和媚娘都是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杀了,太便宜他了。”
叶尘的脸上,露出一丝恶作剧般的、冰冷的笑容。
“六欲天魔宫,不是喜欢派使者吗?那我就……给他们送一个回去。”
说着,他走到黑曜使者的“尸体”旁,屈指一弹,数道蕴含着轮回之力的禁制,没入其体内。
原本已经生机断绝的肉身,竟在禁制的作用下,重新焕发了一丝“活力”。虽然依旧是活死人,但从外表看,却像是一个身受重伤、陷入深度昏迷的伤员。
紧接着,叶尘并指如剑,在那黑曜使者的心口,轻轻一划。
噗嗤。
一缕尚带着温热的、蕴含着强大魔能的心头血,被他摄取而出,悬浮在半空之中。
“沙曼罗,去取笔墨和最好的妖兽皮来。”
“是!”
虽然不明白主人要做什么,但沙曼罗还是立刻取来了文房四宝。
叶尘拿起一支狼毫笔,蘸了蘸那团鲜红欲滴的魔使心头血,随即在一张雪白的、足有一人高的虎王皮上,龙飞凤舞地书写起来。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潇洒与邪气。
沙曼罗和媚娘凑上前去,只见那殷红的血迹,在兽皮上化作了一个个狂傲不羁、杀意凛然的大字:
“六欲天魔宫亲启:”
“贵使已阅,礼物甚好,奈何身子太虚,不堪一击。”
“本座已助其调理,现完璧归赵。”
“限尔等三日之内,派个能打的过来受死。否则,本座将亲临贵宫,为尔等……上下所有人,都好好调理调理。”
“落款:媚娘宫之主,叶尘。”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一股冲天的戾气与挑衅之意,从那血书之上,扑面而来!
沙曼罗和媚娘,彻底看呆了。
她们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战书?
不,这根本不是战书!
这是赤裸裸的、不加任何掩饰的……羞辱!
将人家的使者打成活死人,再用人家的心头血写信,最后还要把尸体送回去,还说人家“身子太虚”?
这是何等的“骚操作”!
这是何等的疯狂!
“主……主人……”媚娘结结巴巴地道,“您……您这是要……”
“逆向宣战。”
叶尘放下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笑道。
“与其等着他们一波一波地派人来骚扰,不如我主动把事情闹大,把水搅浑。”
他将血书卷起,走到黑曜使者的“尸体”旁,像插稻草人一样,将血书狠狠地插在了他的胸口。
然后,他将这具插着血书的“信使”,重新扔回了那驾由九头骨龙拉着的魔云战车之上。
“沙曼罗,你不解,我为何要将他放回去?”叶尘看着依旧处在震惊中的妖族女王,问道。
沙曼罗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在她看来,将敌人挫骨扬灰,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叶尘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到大殿门口,仰望着中州的天空,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因为,被动挨打,从来不是我的风格。”
“我要让整个中州,乃至整个六欲天魔宫都知道——”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铿锵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游戏,开始了。”
“但游戏规则,现在……由我来定!”
说罢,他对着那驾魔云战车,遥遥一指。
一道神念,打入了骨龙的魂火之中,为它们设定了“返回六欲天魔宫总坛”的唯一指令。
“吼——!”
九头骨龙齐齐发出一声咆哮,拉动着战车,化作一道撕裂天际的黑色流光,冲天而起,带着那份足以让整个中州都为之震动的“血书战帖”,消失在了天际。
做完这一切,叶尘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转身,看着还在发愣的沙曼罗和媚娘,笑道:
“好了,信送出去了,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时间了。”
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那张记载着“接引仙殿”的残破古图。
另一样,则是那块从宝库中找到的、平平无奇的神秘星辰铁。
他的眼中,闪烁着棋手般的光芒。
“他们以为,我会固守在这里,严阵以待,等着他们的大军压境。”
“可惜……”
“他们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