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的货郞比毛鹏举像样多了,他不但看了官差查案,还因物美价廉,和周围的邻居拉拢了关系,连官差都没讲的话,邻居也给讲了,比如看到过神秘女人以前来开过门,还有陈家四口人都行为怪异,很少来这院子之类的,以及他们好像听到“哗啦,哗啦”的泼水声,下雨的时候,好像还隐约听到点声音等等,这些都讲了,索性把昨天的也都全讲了。
这些城里人可都不傻子,知道这货郎不简单,与其让人天天盯着探东看西的,不如将所有东西全部抖岀来,自己又没参与打架杀人,也没看到那神秘女人的容颜,说完也就清静了。
“我的天,这事可太奇怪了,那女人遮着面,丫鬟也遮着吗?”
“哎哟!你这货郎也是个走街串巷,见识过大世面的人,咋就这么笨呢?以前又没人觉得这院子会出事,哪家都会有亲有戚的,谁会盯着瞧来开门的是谁?只是现在出了事,官差盘问了才想起来,只能发现那女人衣料一样华丽,丫鬟嘛?之前的好像要高点,呐,你过来我比给你看”。
那妇人用手摇着帕子把脸遮去大半,的确看不出什么,这方面应该安全。
然后就是昨天的见闻,描述得很清楚,但同样也无法看清那女人和丫鬟的面容,因为毁得太严重了。
“小哥啊!要我说,这人呐,就应该给自己积点阴德,莫要把事情做绝了,昨天这陈婆子,委实太过份了,骂的那些骚了烂了的话,又不是人家抢了她男人,骂那么难听做什么?而且,就像她就在现场看着一样,说得那叫一个逼真详细。
小哥你想想,如果她不认识那女的,咋能知道得那么详细?如果是认识的人,为什么又不承认?
总之啊!以前没感觉,现在才觉得,这家人怪得很,一家子几十天见到个影,那院子平时就跟没人住似的,就是那婆子男人,也是他自己和我们说他跑出租马车,我们也不坐那马车,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们没见过他跑马车?”
“没见过呀!说他自己跑出租马车那天,他在巷子口吃炊饼,旁边倒有辆马车停着,他就那么一说,我们也就随便一听,又不坐他的车,不好多打听,那马是不是他的也不知道”。
“大婶还真是粗心,连那马车也没看清?”
“你这小哥说什么呢?我昨就粗心了?那就是一辆出租马车,真真实实的”。
“大婶可别嘴强,除了知道那是一辆出租马车,你可还说得清其它的?”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若是官家给了钱,让我盯着,那我一准能给那马车粘个记号,走哪里都能认出来。
这又没人提个醒,我为什么要盯着邻居,连人家有几根头发丝都数清?”
恭王府的货郎把能问的都问了,回去当然是一字不漏地汇报了,说起那被烧了的椅子,恭王本人居然有点儿脸红耳起来,说真的,他不是个沉迷于色欲之中的人,但玩点新花样,滋味到底不是同。
虽然王妃也知道自己的事,但此时提起这事,多少有点尴尬,努力板着脸把所有的话听完,挥退那人。
“那家人还真是不省心,果然是存了逃走之心,只是哪来的三百两,爱妃怕是应该好好查一查身边的人了,这银钱数目相差有点大”。
“哈哈哈!爷是恼那婆子做得有点狠了吧?还带害你俩那爱具也被烧了”。
一对贱人!本妃恨不能将那小骚货两腿间那点东西,钉上千百颗钉子!
“胡说什么呢?这事是早就谋划的了,本王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忍着恶心,以身伺虎”。
“爷多虑了,那陈家的三百两应该是这么来的,之前手里有个五六十两,加上讹得的一百二十两,加起来就一百八十来两,房子再卖个一百多两,回来邀功又赏点,加起来也就有个三百两了。
他们手里有良籍文牒,不用跑远,就在这京城附近买上二三十亩地,在咱府里混上几年,自己就做个小地主了。
这想法,陈婆子以前和我提过,其实也是可以的,爷不用疑心,他们若是叛主,早就呼救了,但他们似乎到下雨了才呼救,说明还是考虑到怕引人顺藤摸瓜。
这事啊!不用多想,就是唐家做的,那出手的货郎就是唐家的暗探。不过,这事倒是说明那女人一直都没松口,唐家人并不知道爷的信息。
呐!后天还要举行芨荓礼呢!隆重得很,老太君亲自下的帖子,不去还不行”。
“哼!本王去了又能怎样?”
“是啊!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