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沛丰不太理解老二的做法,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是这么没脑子,什么叫家丑不外扬?都当祖父的人了,还是不懂。
经过流放,许家的富贵辉煌早已不复存在,我能撑住这点门面不容易!嫁女儿,娶丑儿媳,这些都不想说了,就说眼面前的事,耀祖的路不好走啊!
供他的食宿和笔墨纸砚已经很不容易了,再配个下人,委实承担不起,这等两全其美的办法他居然不支持!还勃然大怒,大逆不道直呼我大名不算,他还骂我是畜牲!
说真的,不是不想打死他,可打不他呀!他从小就贱,早就成了真正的泥腿子。
许大宝,我祖父把他赶走后,他们一家子本来还想得怪美的,打算出钱雇人收庄稼,每天给十文,可没人干,又加到十二文,还是没人干,加到十五文都没人干,村长说就是二十文也没人干。他们一家子说要去雇外村人来干,可去田里一看,稻谷的芽都变绿了,这下急了,你祖父,就是大老许,他着急了,要亲自过来喊你们去收庄稼,我爹说不能让他过来看见你们的新家,不然又要作妖,所以我祖父让我来报信,我跑得快。
他们家倒霉得很,前几天下大雨,一家子懒骨头,阴沟也不掏,结果大水冲了进了院子...... 村里人都恨死他们了,谁耐烦要,他们的十五文钱,就给他的稻子烂田里,一家子吃屁去!”
许乐乐:“谢谢大宝哥,你现在就回去,告诉大老许,就说他不用来了,叫他们一家子在院子里等着,我们马上到!”
许大宝:“你们真要去给他家当下人?”
许乐乐:“大宝到时候就会知道了,就按我说的做”。
许大宝:“四妞你不傻了?”
许二旺:“我妹妹本来就不傻,她以前只是不爱说话”。
许三旺:“还有肚子饿!饿病了!没力气说话!”
许五旺:“我们一直都很聪明”。
许大旺:“大宝哥放心去说,我们家听我妹妹的”。
“阿姐……”
“别怕,几只臭虫而已,按死就是了。大哥,回去告诉爹爹和燕琦玉,说我们去办点杂事,让他们俩注意安全就可以了,把娘叫过来,咱们一起过去”。
因为许沛勤的态度,大老许一家子本来很生气的,但对方就是一家子野蛮人,跟着他来硬的就是犯傻,只能先将账记上,然后再慢慢收拾。
要干的活计实在不少,但又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就只能伤点钱财了,回头让他们跪着来求!
只是没想到事情很不顺利,因为屎尿的事情把周围邻居给得罪狠了,加之泥腿子们刚收了稻谷,有粮吃,所以竟然付钱都不干!
按说,大老许家的两个儿子在县城有差事做,而且做的都不是什么官差掌柜的,也就是个账房小管事,看人脸嘴也是常事,人情世故应该懂得很多,不可能让家里陷于这般尴尬的境地。
但是,两兄弟可是常年在城里干活,村里人一年难得进几次城,城里和村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加上在村里又有十四亩好田地,祖上多少藏了些,这两个世界生活的人,各种方面的差距自然也就更大。
家里的十四亩上好田地一直有专人打理,用不着和农人打交道,虽然住在村里,可他们是城里人,差别大着呢!
在城里雇工了解,不过那是在城里,在这乡下有乡下的规矩,牛头山脚村一带有些特殊,没有太大的地主,也没有太多的一分田地都没有的人,朝廷曾让开垦过荒地,所以丑好点,基本上家家都有点田地。
村中多年约定俗成的规矩是换工,而不是雇工,粮食就是农人的命根子,每到播种和收割,无论互相间有多大的恩怨都不会袖手旁观,这正是村长行使权力的好时机。
今年也没有任何改变,听说他们还冒着大雨把河边地洼处几家的稻子给提前收割了,许家的因为出了点问题,所以被留了下来,他们不帮忙也就罢了,花个百多文钱图个清静,岂不料被对方给算计上了!
也怪家中的几人没成算,已经失了先机,现在一地的庄稼等着收割,而屋里的众人却没有一个是适合干农活的,这才让一群泥腿子给要胁上了!
许大宝从大河滩边带回来的消息,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村长等几位半知情人:到底孩子多,当家的男人又毁了,一个女人拖着五个孩子,还要养着一个不知能活几天的男人,不低头也不行!
那被救的有钱人也是怪,对方什么情况也不难看出,给谢礼就来点实在的,给什么大白米和炸肉(不过那东西确实香,不尝一口也是人生的一种遗憾)?多给些杂面,花同样的钱,所达到的效果却大不相同。
哎!日子艰难,夫妻俩好手好脚的过日子尚不容易,她一个女人拖着一屋残的残、弱的弱,不低头也不行。
许家近邻:他娘的!真是好人无好报,祸害遗千年,老天当真无眼,也不降个响雷劈死他一家子!
另一部份人:十五文一天的工还真不算低,也就割点稻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