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哼哼”声,爱信光心头一跳,扭头望去,只见那只小猪仔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正顺着石阶小心翼翼地往下蹭,小鼻子还在不停地嗅着,显然是闻着她的气味找来的。
“啊,小可爱!”爱信光又急又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里太危险了,你快回去!”
小猪仔像是没听懂,反而加快脚步跑到她脚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裤腿,发出亲昵的哼唧声。
就在这时,大太监太狗突然身形一晃,竟凭空飞了起来,衣袍在气流中猎猎作响。
他抬手一挥,周围侍卫腰间的长剑“唰”地出鞘,悬浮在空中,剑尖齐齐对准爱信光,寒光凛冽。
“不知死活的东西。”太狗悬在半空,阴恻恻地盯着爱信光,指尖微动。
“不要!”爱信光下意识地想护住脚边的小猪仔,可已经晚了——其中一柄飞剑带着破空之声袭来,“噗嗤”一声刺穿了她的胳膊!
“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涌出,染红了她破旧的衣袖,滴落在地,与泥土混在一起。爱信光疼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唇,没让自己倒下。
太狗缓缓落地,一步步走向她,白胖的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小女孩,你非要护着那个怪物吗?”
他踢了踢地上的血迹,“你以为凭你这点能耐,能改变什么?”
爱信光抬起头,满脸是汗,眼神却像淬了火的钉子,死死盯着他:“要你管!”
血珠从嘴角滑落,她咳了两声,声音嘶哑却带着倔强,“大不了就是栽在这里,这世道本就混乱,死了也比看着你们作孽强!”
“找死!”太狗脸色一沉,正要下令再动手,旁边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白皇猛地拽紧锁链,那双巨大的眼睛赤红一片,嘶吼道:“放开她!凡人!”
随着他的怒吼,捆在身上的锁链竟被生生扯断!断裂的锁链带着劲风飞射出去,砸在石壁上,碎石飞溅。
太狗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立刻扑向爱信光,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拖到自己身前,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她受伤的胳膊,疼得爱信光眼前发黑。
“后退!”太狗冲着白皇厉声喝道,将爱信光挡在身前,“再敢动一下,我就掐断她的脖子!”
白皇庞大的身躯顿住了,看着被掐得脸色发紫的爱信光,眼中的怒火与挣扎交织。他能轻易撕碎眼前的凡人,却怕伤到那个拼尽全力护着他的小女孩。
爱信光被掐得喘不过气,胳膊上的伤口疼得她几乎晕厥,可她看着白皇犹豫的模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摇头,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别管我……”
太狗感受到她的挣扎,掐得更紧了,冲着白皇狞笑:“怎么样?不敢动了吧?这小丫头,就是你的软肋!”
悬浮在空中的飞剑依旧对准白皇,地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爱信光被扼着脖子,视线渐渐模糊,却能感觉到衣襟里的光明珠在发烫,像一颗跳动的心脏,给了她一丝微弱的暖意。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知道绝不能让太狗得逞。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护住这地牢里最后的光。
太狗见白皇因顾忌爱信光而动作迟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抬手一挥——那些悬浮在空中的飞剑瞬间如暴雨般朝白皇刺去!
“噗嗤!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接连响起,白皇庞大的身躯上瞬间绽开数道血花,猩红的血顺着鳞片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细小的血珠。
白皇痛得闷哼一声,却死死盯着被太狗钳制的爱信光,不敢有太大动作。
“哈哈哈!什么狗屁神仙!连我一个凡人都打不过,还敢在这儿摆架子!”
太狗笑得满脸横肉抖动,看着白皇满身是血的模样,眼中满是疯狂的快意,“给我轰!往死里轰!”
周围的侍卫早已架好了大炮,听到命令,立刻点燃引线。
“轰轰轰——”震耳欲聋的炮声在地牢里回荡,硝烟弥漫中,白皇的身躯被炮弹的气浪掀得摇晃,身上的伤口又添了数道,原本威严的身影此刻狼狈不堪,却依旧死死护着身前的一片区域,仿佛那里藏着他要守护的珍宝。
就在这时,爱信光衣襟里的光明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黄光,那光芒温暖而炽烈,瞬间驱散了地牢里的阴霾。
太狗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眼睛瞪得溜圆,贪婪地盯着那光芒的源头:“这……这是个好东西啊!”
爱信光看着白皇浑身是血的模样,又看了看太狗那副垂涎欲滴的嘴脸,心头一横,猛地从衣襟里抓出光明珠,用尽全身力气朝远处扔去:“你休想得到它!”
光明珠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太狗见状,竟毫不犹豫地松开了钳制爱信光的手,骂了句“真是暴殄天物”,就像条饿狼似的扑向那颗珠子。
也就是这一瞬间,白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抬手,周身散发出柔和的白光,那些光芒在空中凝聚成一朵巨大的荷花,花瓣层层展开,将跌坐在地的爱信光轻轻裹住。
紧接着,白皇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束,包裹着那朵荷花冲天而起,冲破地牢的穹顶,带着爱信光向着高空飞去。
太狗追到一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光束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云层里,气得他在原地跳脚大骂,可终究是追不上了。
被包裹在荷花里的爱信光,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之前的疼痛和恐惧都渐渐消散。
她透过半透明的花瓣,看着下方越来越小的地牢和那个气急败坏的身影,又抬头望向身边化作光束的白皇,眼眶突然一热——原来,他一直都在护着她啊。
光束穿过云层,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飞去,仿佛要将所有的黑暗都甩在身后,只留下一片温暖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