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姜砚像被施了定身咒,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温热柔软的触感裹着指尖,舌尖轻轻扫过指腹时,一阵酥麻的电流顺着血管窜遍全身,连耳尖都瞬间烧得发烫。
她的手僵在半空,忘了抽回,也忘了呼吸,只定定地看着凌默垂落的睫毛
——月光落在那纤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可她眼里,却只剩下唇间那抹与自己指尖相触的温热。
她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连脖颈都染着薄粉,
平日里灵动的眼眸此刻蒙着一层水汽,像受惊的小鹿,慌乱又无措。
手指下意识地蜷了蜷,却又怕惊扰了这份意外的靠近,只能僵硬地停着,连指尖的薄茧都透着发烫的柔软。
凌默舔到细腻的指腹,才猛然察觉不对。
他倏地睁开眼,撞进姜砚慌乱的目光里,也看到了自己唇间那截泛红的指尖。
瞳孔微微一缩,他赶紧松开嘴,喉结动了动,声音带着几分无措的沙哑:
“抱歉,我……”
话音未落,姜砚才像猛然回魂,猛地抽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唇齿的温度与湿意。
她站起身往后退了半步,背过身,双手攥着发烫的指尖,肩膀微微颤抖。
风卷着树叶的影子落在她身上,却遮不住她泛红的耳尖和急促的呼吸——
刚才那几秒的触碰,像滚烫的烙印,刻在指尖,也刻进了心里,让她连心跳都乱了节奏,连平日里的洒脱利落,都化作了此刻藏不住的羞怯与慌乱。
指尖被含住的瞬间,姜砚觉得整个世界都静了,只剩下唇齿裹着指尖的温热,和舌尖扫过指腹时那阵酥麻的痒。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只知道那股电流般的感觉顺着指尖往心里钻,
把平时的利落和尖锐全冲得没了踪影。
脸颊烫得像贴了暖炉,连耳尖都烧得发疼,
她不敢看凌默的眼睛,只能盯着他垂落的睫毛发呆——
明明平时连扛着拖把追人都不怕,此刻却像个偷糖被抓的小孩,慌乱得连手都忘了抽。
手指下意识地想蜷,却又怕碰到他的唇,
只能僵着,连指腹的薄茧都透着发软的温热。
直到凌默松开嘴,她才像猛然醒过来,抽手时指尖还带着残留的温度,那温度烫得她心慌,却又忍不住偷偷回味——
原来被一个人这样不经意触碰,心跳会快得像要跳出胸腔,连平日里对“喜欢”的不屑一顾,都在这瞬间变成了藏不住的悸动。
她背过身,攥着发烫的指尖,连风都觉得带着暖意。
心里乱糟糟的,有慌乱,有羞怯,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敢细想的期待——
原来面对凌默,她所有的“不好惹”,都会变成这样毫无招架之力的柔软。
姜砚背对着凌默站了好一会儿,指尖的烫意才稍稍褪去,可心跳还是快得厉害。
她悄悄回头,看到凌默又重新躺回石凳上,眉头依旧微蹙,脸色还是透着苍白,心里的担忧瞬间压过了羞涩。
她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慢慢转过身,再次走到石凳边。
这一次,她没再犹豫,轻轻坐下,小心翼翼地抬起凌默的头,将他的脑袋重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动作比刚才更轻,带着点刻意的温柔,连垂落的发丝都特意别到耳后,生怕惊扰到他。
凌默感觉到熟悉的柔软支撑,缓缓睁开眼。
月光恰好落在姜砚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眉眼——
平日里艳丽张扬的五官,此刻在夜色里柔和了不少,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垂着,脸颊还带着未褪的薄红,连眼神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温柔,竟比平时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好看。
他愣了一下,喉结轻轻动了动,却没说话,只是重新闭上眼,任由自己靠在她腿上。
姜砚感觉到他的放松,悄悄松了口气,指尖再次覆上他的太阳穴,轻轻揉按着,动作比刚才更熟练,也更温柔。
夜色里,只有风吹树叶的轻响,和两人间悄然流淌的、连自己都没完全察觉的温柔。
姜砚低头看着凌默安静的睡颜,心里悄悄想着:就算再害羞,也想让他舒服一点。
凌默靠在姜砚腿上没一会儿,石凳的凉意透过衣料渗进来,加上刚吃了巧克力,胃里忽然翻涌起来,一阵恶心感直冲喉咙。
他猛地撑着石凳坐起身,捂着胸口快步走到旁边的草丛边,弯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几分。
姜砚吓得瞬间站起身,快步跟过去,看着他弓着背、难受得皱紧眉头的模样,心疼得不行。
她下意识伸出手,轻轻拍着凌默的后背,掌心贴着他温热的衣料,动作轻缓地顺着脊背上下安抚,生怕力道重了让他更不舒服。
另一只手则稳稳扶着凌默的胳膊,指尖微微用力,默默支撑着他的身体,生怕他站不稳栽倒。
夜风里,她的长发被吹得贴在脸颊,平日里张扬的眉眼此刻满是担忧,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只偶尔小声叮嘱:
“慢点,别急,吐不出来就缓缓……”
拍着后背的手还在轻轻动作,姜砚自己都愣了愣——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温柔耐心的时刻。
以前在学校,她是连瓶盖都能单手拧开、遇事只会硬碰硬的性子,更别说这样小心翼翼照顾人。
可看着凌默难受的样子,所有的尖锐都自动收了起来,只剩下满心的担忧和本能的守护。
她想,大概只有面对凌默,自己才会卸下所有防备,做这些连旁人都不会相信的“贤惠”举动吧。
凌默干呕过后,双腿发软得像没了骨头,浑身轻微发抖,身体不受控地往前栽。
姜砚眼疾手快伸去扶,却被他带着踉跄了两步,情急之下只能张开双臂,面对面将他牢牢圈住——
她的身高刚到凌默鼻子,相拥时,凌默的下巴几乎蹭到她衬衫的领口,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锁骨,带着点巧克力的甜意。
姜砚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隔着薄薄的棉麻衬衫,连他心脏的跳动都仿佛变得真切,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夜色里的草木气息,萦绕在鼻尖,让她瞬间僵成了石雕。
凌默闭着眼,皱着眉头,眼睫在月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脸色依旧苍白,还有虚汗,双手无意识地搭在她腰侧,指腹蹭过衬衫的衣料,带着点微痒的触感。
他完全没察觉此刻的亲密,只靠着姜砚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呼吸都比平时重了几分。
而姜砚早已乱了方寸。
她的双手环着凌默的后背,指尖攥着他深色外套的衣角,指节微微泛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一用力就弄皱了他的衣服,又怕力气小了撑不住他。
浅青色衬衫衬得她脸颊更红,像染上了晚霞,平日里灵动的眼眸此刻蒙着一层水汽,眼神慌乱地盯着凌默的下颌线,连耳尖都烧得发烫。
她能感觉到凌默的重量压在身上,带着男性特有的温热,还有他垂落的发丝偶尔扫过她的脸颊,痒得她心尖发颤。
脚踝上的银链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晃,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比银链晃得还乱。
以前她总穿得惹眼,是能扛着拖把追人的“暴脾气玫瑰”,别说和男生这样贴身相拥,连稍微亲近的距离都很少有。
可此刻,她抱着比自己高大的凌默,感受着他身上透过外套传来的温度,连手指都在微微发抖,既怕撑不住他摔了,又舍不得推开这份突如其来的靠近——
凌默闭着眼,头晕目眩,只靠她支撑着,
双手无意识搭在她腰侧,胳膊却偶然蹭到某处火爆的柔软——
像裹了层温软的,轻轻碰一下都带着细腻的触感和惊人的弹性,可他此刻头晕得厉害,连胃里还在翻涌,根本没功夫细品,只本能地往她身上靠得更稳些。
“你、你再忍忍,我扶你去石凳上坐……”
姜砚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连尾音都在发颤。
她小心翼翼地想挪动脚步,脚踝的银链跟着轻晃,凌默的身体贴得太紧,每动一下,衬衫与他外套的摩擦声就在夜里格外清晰,让她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姜砚半扶半抱着凌默往石凳挪,浅青色短款衬衫的衣摆随动作轻轻扬起,露出一小截白皙腰腹。
紧身牛仔裤牢牢裹着她的腿,裤脚卷起两圈,脚踝上的细银链晃出细碎光泽,每走一步,都似带着点不经意的勾人。
怀里的凌默靠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锁骨,偶尔胳膊蹭到她胸前的柔软——
像碰着温软的,细腻清晰的感觉让她指尖发颤,却只能强压着心慌往前挪。
终于挨到石凳,姜砚小心地让凌默靠在自己肩头,一只手圈着他的腰,指腹无意识地蹭过他外套下的温热肌肤。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震得她大腿发麻,摸出来一看,“妈妈”两个字亮得刺眼。
她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声音压得像羽毛:
“妈,这么晚了还没睡呀?”
“惦记着我的宝贝女儿呗,”
妈妈的声音带着笑意,
“问你放假的票买没买,还有上次跟你说的……”
话没说完,迷迷糊糊的凌默忽然往她颈间蹭了蹭,脸颊贴着她的衬衫,声音哑得像浸了蜜:
“我想睡一会儿……”
姜砚的手指瞬间攥紧手机,指节泛白。电话那头的笑声猛地停了,紧接着妈妈拔高的声音撞进听筒:
“睡一会儿?!
小姜砚!
你旁边有人?!
还是个小伙子?!”
睡一块了?
姜砚的脸“唰”地红透,从耳根蔓延到脖子,浅青色衬衫衬得那抹红像熟透的草莓,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妈您小声点!
他就是同学,低血糖晕得厉害……”
“晕得厉害能靠在你肩膀上撒娇?
还想睡一会儿?”
妈妈的声音里满是调笑,连带着呼吸都轻快起来,
“行啊你这丫头,藏得够深!
什么时候处的对象?
都已经同居了?
动作挺快啊,有我当年风范!
怎么不跟家里说?是不是怕我催你,故意躲着掖着?”
“真不是对象!就是普通同学!”
姜砚急得跺脚,脚踝的银链叮铃轻响,怀里的凌默却似没察觉,还往她身上靠得更紧,温热的手掌无意间蹭过她的腰侧,让她浑身一颤。
“普通同学能大晚上待在一块儿?
还靠这么近?”
妈妈根本不信,语气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快跟妈说说,小伙子长啥样?
身高够不够?
对你好不好?
上次你说喜欢清爽利落的,他是不是穿得干干净净,看着特让人安心那种?”
一连串的追问砸得姜砚心尖发慌,凌默的呼吸还落在她的颈窝,带着点温热的气息,痒得她连话都说不利索:
“妈!您别问了!
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他就是难受,我才扶着他的!”
“好好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妈妈笑着妥协,语气却更暧昧了,
“那你可得好好照顾人家,别让小伙子受委屈。
回头记得给妈发张照片啊,让你爸也瞧瞧,咱们家姑娘眼光怎么样
——要是人好,下次放假带回来吃饭,
妈给你们做红烧肉!”
“妈!”
姜砚的脸烫得能煎鸡蛋,赶紧打断她,怀里的凌默还无意识地捏了捏她的腰,让她浑身发麻,
“我这儿还要照看他呢,先挂了啊!”
“哎哎哎,别挂啊!”
妈妈急忙喊住,
“让他多喝热水,要是还不舒服就送医院……对了,晚上风大,你俩别待太久,注意保暖啊!”
姜砚没等妈妈说完就飞快挂了电话,把手机胡乱塞回口袋,指尖还在发烫。
肩膀上的凌默睡得安稳,呼吸轻轻落在她的颈间,可她却觉得整个夜色都裹着暧昧的甜——
妈妈这误会,不仅没生气,还直接开始盼着见“女婿”了,
而怀里这温热的重量、颈间发痒的呼吸,像根小羽毛,在她心里挠得又慌又甜。
姜砚攥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指尖还残留着挂断电话时的发烫感。
她低头看了看靠在肩头的凌默,他呼吸匀净,眼睫在月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脸色虽仍苍白,却比刚才多了点血色。
夜风卷着草木的凉意吹过来,她怕他再着凉,赶紧掏出手机给舍友发消息,让帮忙带瓶葡萄糖和温水过来。
等了约莫十分钟,远处传来轻得像猫步的脚步声,舍友宋佳举着手机手电筒,胳膊下夹着两瓶东西,脚步轻快地走过来。
可刚走近石凳三步远,她的脚步突然顿住,举着手电筒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瞪得像圆溜溜的葡萄,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月光落在姜砚身上,浅青色衬衫的领口松松垮垮,露出一小截泛着莹光的锁骨。
她侧身坐着,一只手轻轻圈着凌默的腰,指腹无意识地蹭过他外套的布料,
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掌心微微用力,让他稳稳靠在自己怀里。
往日里那个穿紧身牛仔裤、踩马丁靴,说话都带着点锐气,连男生靠近半分都要被她怼回去的“带刺玫瑰”,
此刻眉眼柔得像浸了温水,连垂落的发丝扫过脸颊,都只是轻轻拨开,生怕动静大了吵醒怀里的人。
宋佳赶紧捂住嘴,把手机灯光调暗到只剩一点微光,踮着脚蹑手蹑脚凑过去,
先用口型对着姜砚比了个“我的天”,
然后压低声音,憋得肩膀都在抖:
“姜姜!
你这是……把你那身刺全收起来,改当护崽的小刺猬了?
这姿势,也太甜了吧!”
姜砚的脸“唰”地红透,从脸颊蔓延到耳尖,
她赶紧瞪了宋佳一眼,用手指了指靠在自己肩头的凌默,又指了指她胳膊下的东西,眼神里满是“别说话”的急切。
宋佳强忍着笑,把葡萄糖和温水轻轻递过去,眼睛却像黏在了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声音压得跟气音似的:
“好好好,不吵他!
不过姜姜,你可真行啊!
平时谁跟你多说两句话都要被你嫌烦,现在居然让男生这么靠在怀里,还大半夜叫我送葡萄糖——
说吧,这帅哥是谁?什么时候偷偷拿下的?”
“别瞎说,他就是我同学,低血糖晕倒了。”
姜砚接过东西,指尖捏着葡萄糖瓶,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她低头看了眼凌默,小心翼翼地想叫醒他,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同学?”
宋佳挑了挑眉,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普通同学能让你这么紧张?
能让你坐这儿当半个多小时的靠垫?
还能让你这暴脾气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姜姜,你就别装了,我刚才老远就看到了,你看他的眼神,软得都快滴出水了,比你上次看新买的牛仔裤还温柔!”
姜砚的耳尖瞬间烧得发烫,手里的葡萄糖瓶差点没拿稳,她赶紧别过脸,对着宋佳摆了摆手,小声催促:
“你赶紧走,别在这儿添乱!
回头、回头再跟你说!”
“好好好,我走我走。”
宋佳笑着往后退,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对着姜砚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压低声音说,
“记得啊!回头必须给我从头到尾交代清楚!这帅哥看着干干净净的,气质还这么好,你可别错过了!”
说完,宋佳才轻手轻脚地转身,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月光下,姜砚正小心地扶着凌默的头,想把葡萄糖瓶口递到他嘴边,那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什么珍宝,跟平时的利落判若两人。
宋佳忍不住掏出手机,偷偷拍了张两人的背影,才捂着嘴笑着跑开。
姜砚看着宋佳的背影消失在树影里,又低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头的凌默,无奈地叹了口气,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今晚这一连串的意外,虽然又羞又慌,却好像也让她心里那点藏不住的悸动,变得更清晰了些。
宋佳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树影后,凌默才缓缓睁开眼,眼底已没了之前的虚弱,只剩几分不易察觉的尴尬。
其实刚才宋佳举着手电筒走近时,他就已经缓过劲来,只是听着两人压低声音的对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起身——
总不能在姜砚被调侃时突然睁开眼,让她更难堪。
他轻轻动了动肩膀,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比之前清晰了不少:
“抱歉,刚才……让你费心了。”
姜砚正低头拧葡萄糖瓶盖,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瓶子差点滑落。
她抬头撞进凌默的目光,脸颊瞬间又红了,赶紧把瓶子递过去,声音有点发紧:
“你、你醒啦?快喝点葡萄糖,能彻底缓过来。”
凌默接过瓶子,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都下意识顿了顿,又飞快移开。
他仰头喝了两口,甜腻的液体滑进喉咙,最后一点眩晕感也彻底消散了。
放下瓶子时,他看着姜砚还泛红的耳尖,还有她衬衫领口那截被月光照得泛白的锁骨,认真地说:
“今天真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还得在这儿蹲好久。”
这话让姜砚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她赶紧别开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揪着牛仔裤的裤缝:
“谢什么呀,你帮我们打开那么多思路,这点事算不了什么。”
说着,她想起刚才妈妈的电话,耳尖更烫了,赶紧转移话题,
“你现在好点了吧?要不要我扶你回宿舍?”
“不用,我自己能走。”
凌默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心里暗下决心——
以后一定要按时吃饭,再加强锻炼,可不能再出现今天这种低血糖的窘迫。
下午到晚上用脑过度,自己从下午到现在又没吃啥东西,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挺晚了,学校附近的餐馆大多该关门了。
犹豫了几秒,他还是开口:
“本来想请你去吃点东西,不过现在时间太晚了,好多店应该都关了。”
姜砚听到“请你吃东西”几个字,眼睛瞬间亮了亮,像落了星光。
她原本还在遗憾今晚的相处要结束了,没想到还有下次见面的约定。
脸上的羞怯还没褪,又添了几分藏不住的开心,连声音都轻快了些:
“没事没事,现在确实太晚了,等下次再说也一样!”
凌默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
“那说定了,下次我一定请你,就当是谢谢你今天的帮忙。”
“嗯!”
姜砚用力点头,脚踝上的银链跟着轻轻晃了晃,叮铃一声,像在为这个约定伴奏。
然后二人互换了联系方式
两人并肩往宿舍方向走,夜色里的小路很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两人偶尔交叠的脚步声。
姜砚走在靠里侧,凌默刻意放慢脚步,配合她的速度。
偶尔有晚归的学生从身边经过,投来好奇的目光,姜砚都会下意识往凌默身边靠一点,又很快反应过来,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脸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红晕。
走到分叉路口
凌默停下脚步,看向姜砚:
“你先回宿舍吧,早点休息。”
“好,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记得明天按时吃饭!”姜砚叮嘱道,眼里满是关心。
“我会的。”
凌默点头,看着她转身走进女生宿舍区,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转身往自己的宿舍走。
而姜砚走进楼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甜滋滋的
——原来被人认真道谢,还有了下次见面的约定,是这么让人开心的事。
姜砚推开寝室门时,宋佳正盘腿坐在板凳上,手里捧着手机,眼睛却像装了雷达似的,瞬间锁定她泛红的脸。
没等姜砚放下书包,宋佳就“嗖”地从板凳上坐起来下来,一脸“我全都懂”的奸笑,凑到她身边:
“哟,我们的暴脾气玫瑰终于舍得回来了?怎么样,和帅哥单独散步的感觉,是不是比扛拖把追人甜多了?”
姜砚把书包往桌上一扔,故意板起脸,可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
“宋佳你少胡说,我们就是普通同学,路上就说了两句话。”
“普通同学?”
宋佳挑眉,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
“普通同学能让你脸红到现在?刚才在石凳那儿,你看他的眼神,软得能掐出水,跟平时怼教授、追男生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只会对牛仔裤和学术论文温柔呢,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话彻底戳中了姜砚的心事,她耳尖又烫了几分,却没像平时那样害羞躲闪,反而梗着脖子反击:
“我对谁温柔关你什么事?再说了,人家低血糖难受,我总不能跟他耍脾气吧?不像某些人,刚才偷偷拍照的时候,快门声都快把树震塌了,还好意思说我?”
“哎?你怎么知道我拍照了?”
宋佳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我那不是为了帮你记录历史性时刻嘛!你想想,咱们姜大美女这辈子第一次对男生这么温柔,不得留个纪念?
万一以后成了,这照片就是你们的定情证据!”
“谁要跟他定情啊!”
姜砚伸手去挠宋佳的痒,
“你再胡说,我就把你上次偷偷在图书馆吃辣条,被管理员抓包的事,全寝室宣扬一遍!”
宋佳赶紧告饶: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嘛!”
她笑着躲开,又凑回来,眼里满是好奇,
“不过说真的,那帅哥到底是谁啊?看气质不像咱们历史系的,你可得抓紧点,这么优质的男生,错过可就没了!”
姜砚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掩饰着嘴角的笑意:
“他叫曾阿牛,是旁听生。至于其他的……等下次他请我吃饭,我再跟你说。”
提到“请吃饭”三个字,她的声音又软了些,连眼底都泛起了微光。
宋佳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有戏,赶紧凑过去:“那下次吃饭,你可得叫上我!我帮你把把关,看看这帅哥到底配不配得上我们姜大美女!”
“滚蛋!”
姜砚笑着把枕头扔过去,寝室里的打闹声混着两人的笑声,在夜色里漫开,连空气都透着甜丝丝的味道。
姜砚刚把牛仔外套扔到椅背上,就弯腰脱掉了帆布鞋
——白皙的脚掌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瞬间传来一阵清爽的凉意,顺着脚尖漫到小腿。
她的脚型生得极好看,足弓弧度柔和得像新月,脚趾圆润饱满,
涂着正红色指甲油的趾甲盖,在寝室暖黄的灯光下泛着莹亮的光,像十颗裹了糖衣的玛瑙,艳丽得恰到好处,
连脚踝处晃动的细银链,都成了衬得这双玉足更诱人的点缀。
她舒服地踮了踮脚,脚趾在地板上轻轻抓挠,刚想往床边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妈妈”两个字格外显眼。
姜砚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捏着手机犹豫了两秒
——知道妈妈肯定还在惦记晚上的事,却又躲不过,只能认命地划开接通。
“我的宝贝女儿终于接电话啦!”
视频那头立刻传来妈妈的声音,镜头里还能看到爸爸凑在旁边,满眼好奇。
妈妈的目光扫过姜砚,先是落在她赤脚踩地的脚上,眼睛一亮:
“哟,还涂了红指甲?我们家平时只穿运动鞋的假小子,什么时候也开始臭美了?”
这话刚落,妈妈的目光又移到姜砚的脸上,瞬间笑了:
“哎?脸怎么还红着?晚上跟小伙子待一块儿,聊什么了这么开心?你不是说跟他只是普通同学吗?普通同学能让你脸红到现在?”
姜砚赶紧把脚往椅子后面缩了缩,又伸手摸了摸脸颊,强装镇定:
“妈您别瞎说,我这是刚运动完热的!还有,涂指甲油怎么了?我就不能爱美啊?”
“运动?
你在寝室运动?”
妈妈显然不信,正想接着追问,镜头旁边突然探出来个脑袋
——宋佳凑到姜砚身边,对着屏幕挥了挥手,笑得一脸狡黠:
“阿姨好!叔叔好!我是宋佳!”
“哎哟,是小宋啊!”
妈妈一看是宋佳,眼睛更亮了,语气瞬间热络起来,
“正好你在,阿姨问你,晚上跟姜砚在一块儿的那小伙子,长得帅不帅?对姜砚好不好啊?”
宋佳憋着笑,偷偷看了眼身边瞪着自己的姜砚,故意拉长语调:
“阿姨,那帅哥可帅了!又高又白,气质还好,关键是对姜砚特别温柔——晚上姜砚还抱着他呢,那画面,甜得我都不敢多看!”
“宋佳!”
姜砚又气又羞,伸手去捂她的嘴,脚趾因为紧张微微蜷起,红色的趾甲盖在灯光下更显艳丽,像朵在暗处悄悄绽放的花。
“哎哟喂!还抱着呢?”
妈妈在那头笑得更欢了,爸爸也跟着乐,
“我们姜砚可真行啊!平时跟男生多说两句话都嫌烦,现在都会主动抱人了?快跟妈说说,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们瞧瞧啊?”
“就是就是!”
宋佳扒开姜砚的手,接着补刀,
“阿姨,姜砚还跟那帅哥约好下次一起吃饭呢!到时候我帮您盯着,保证把他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姜砚的脸彻底红透,从脸颊蔓延到耳尖,连脖子都染着薄粉。她又气又没办法,只能伸手去挠宋佳的痒,嘴里念叨着:
“你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我跟你们没完!”
视频那头的妈妈笑得直拍手,爸爸也跟着点头:
“好好好,不欺负我们宝贝女儿了!不过下次吃饭,记得让小宋帮你多拍几张照片啊!”
姜砚没好气地瞪了屏幕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笑得直不起腰的宋佳,只能认输:
“知道了知道了!您俩别再聊这个了!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说完不等妈妈回应,赶紧挂断视频,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扑过去挠宋佳的痒:
“都怪你!看我不收拾你!”
宋佳一边躲一边笑,目光无意间扫过姜砚踩在地板上的脚,忍不住调侃:
“哎哎哎,别挠了!你这红指甲挠人可疼了!不过说真的,你这脚涂红指甲是真好看,比穿高跟鞋还诱人,下次跟帅哥吃饭,你可得穿露趾鞋!”
“你还说!”
姜砚脸更红了,却也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
——正红色的趾甲盖衬得脚掌更白,确实好看。
她轻哼一声,没再反驳,心里却悄悄记下了宋佳的话,连脚趾都不自觉地又蜷了蜷,带着点少女的羞涩与期待。
与姜砚在教学楼前分开,看着她脚步轻快、脚踝上银链微光闪烁地消失在女生宿舍楼门口,凌默才转身朝教师公寓走去。
晚风吹散了些许疲惫,但低血糖后的虚浮感和用脑过度的倦意依旧残留。
刚走到公寓楼下,他猛地想起一件被遗忘的重要事情
——下午约了宋怡谈影视合作!
他立刻掏出手机,果然看到屏幕上好几个宋怡的未接来电和信息,最早的一条是下午三点多,问他大概几点方便。
最新的一条则是一个小时前,语气依旧得体,但字里行间能感受到等待:
“凌默,你那边结束了吗?我随时可以。”
凌默揉了揉眉心,心里掠过一丝歉意。
下午被院长和几位教授“抓”去讨论项目思路,一讲就是好几个小时,手机静音模式下完全忘了时间。他立刻回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的。
“凌默?”
宋怡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丝毫的不耐烦,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的轻快。
“抱歉,”
凌默直接说道,声音里带着真实的倦意,“下午有些重要的事,刚结束。让你等了这么久。”
电话那头,宋怡正坐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
从下午开始,她就换上了一身既不失专业度又略带休闲感的米白色针织套装裙,搭配着透肉性极好的哑光黑丝,妆容精致,随时准备出发。
她确实没吃晚饭,甚至连水都没敢多喝,生怕错过他的电话或信息。手机就一直握在手里,屏幕暗了又按亮。
听到凌默的解释,她心里那点因漫长等待而产生的细微焦虑瞬间烟消云散。
她甚至有点庆幸他是因为正事耽搁,而不是故意忘记。
但她也深知,对于凌默这样的男人,一味的体贴和无限度的等待,或许能换来感激,却未必能触动更深层的东西。
于是,她灵机一动,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与她平日女强人形象略有反差的俏皮和委屈,轻轻哼了一声:
“哼,我从下午等到天都黑透啦,肚子都快饿扁了。
凌大神,你该不会现在才告诉我,要改期到明天吧?那我可要伤心了哦。”
这语气不像抱怨,更像是一种亲昵的调侃,尺度拿捏得极好。
凌默闻言,确实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答应好的事情因自己爽约,对方还等了这么久。
再加上他自己也刚从低血糖中恢复,胃里空得难受,确实需要吃点东西。
边吃边谈,效率也高。
“不会改期,”
他立刻说道,语气肯定,
“是我的问题。
你现在方便吗?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吧,我也还没吃饭。”
宋怡的心瞬间像被点亮了一样,喜悦漫上眼角眉梢,但她努力克制着,让声音保持平稳:
“当然方便!我也正饿着呢。
你想吃什么?
粤城的海鲜很有名,我知道几家不错的地方。”
“我都行,你定吧。”
凌默对吃的不太讲究。
“那我们去吃海鲜大排档怎么样?体验一下本地特色,环境也轻松点。”
宋怡提议道,心里快速盘算着哪家环境相对安静雅致,适合谈事,又不失烟火气。
“行。”
凌默干脆地答应。
“好,那我找一家距离我们都不太远的,口碑好的,把定位发给你。”
宋怡效率极高,“我们各自开车过去?”
“可以。”
凌默应下。
挂了电话,宋怡几乎是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
她快步走到落地镜前,审视着自己的装扮:
米白色温柔知性,哑光黑丝在室内光线下勾勒出优雅腿型,整体既不会过于正式给人压力,又充分展现了女性的魅力。
“完美。”
她对自己说。然后立刻拿起手机,快速筛选了一家在网上评分极高、环境也得到好评的海鲜酒楼,将定位发给了凌默。
自己也拿起手包和车钥匙,深吸一口气,带着期待与一丝即将见面的紧张,走出了酒店房间。
另一边,凌默收到定位,看了一眼,距离确实适中。
他回到公寓快速洗了把脸,换下身上略带粉笔灰的衣服,拿起车钥匙也出了门。
夜晚的凉风让他精神一振,低血糖的虚弱感在即将摄入食物的预期中渐渐消退。
他发动车子,汇入车流,朝着约定的海鲜酒楼驶去。
今晚,看来注定是一个忙碌而充实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