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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将山林与破庙彻底吞噬。密室内,油灯的光芒顽强地跳动着,在墙壁上投下几人凝重而扭曲的影子。

第三日,终于还是来了。

天光尚未完全放亮,福忠便已起身,沉默地检查着袖中的短刃,以及藏在腰间的几枚淬毒暗器。他的动作一丝不苟,仿佛要将每一分力量都凝聚在这最后的准备中。阿芜将最后一些珍贵的金疮药和解毒丹分发给众人,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石虎则反复擦拭着他的猎刀,刀刃在昏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幽光,他时不时侧耳倾听洞外的动静,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冷焰靠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她的脚踝依旧固定着,肩头的纱布下,伤口传来隐隐的钝痛。但她的内心却如同古井深潭,波澜不惊。一夜的休憩(或者说,强迫自己进行的休憩)让她耗损的精神恢复了不少。脑海中,早已推演了无数遍今日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以及相应的对策。

「殿下,」福忠走到床边,声音低沉沙哑,「一切已准备就绪。老奴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绝不会让韩奎动您分毫。」

冷焰缓缓睁开眼,看向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显然昨夜并未安眠,但那眼神深处的决绝,却比任何时刻都要强烈。

「福忠,」冷焰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今日,我们要的不是鱼死网破,而是……金蝉脱壳。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全自身为重。我需要你活着,看到萧绝和德熙太后倒台的那一天。」

福忠喉头哽咽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老奴……明白。」

就在这时,石虎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锐利地望向洞口方向,低声道:「来了。」

密室内瞬间落针可闻。连呼吸都被刻意放轻、拉长。

果然,片刻之后,那熟悉的、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伴随着乌木手杖轻点地面的“笃笃”声,由远及近,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如同死亡的倒计时,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没有敲门,也没有询问。洞口伪装的杂物被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推开。身着深灰布袍、身形瘦高的韩奎,如同昨日一般,悄然出现在洞口,弯腰走了进来。

他站定,目光依旧是那般平静而锐利,先是扫过一脸“戒备”和“紧张”的福忠、石虎和阿芜,最后落在了床榻上面容“憔悴”、眼神却“强作镇定”的冷焰身上。

「殿下,三日之期已到。」韩奎微微欠身,礼仪无可挑剔,语气也听不出丝毫波澜,「不知殿下考虑得如何了?太后娘娘还在宫中,等候老奴的回音。」

密室内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紧张。

冷焰轻轻咳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和“沙哑”:「韩公……请坐。」她示意了一下旁边一个简陋的木桩。

韩奎并未客气,依言坐下,将乌木手杖靠在腿边,双手交叠置于膝上,一副耐心聆听的姿态。

「韩公,」冷焰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攒力气,「这三日,我与福忠反复思量,深感太后娘娘提议……确是眼下破局之法。」

韩奎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殿下能明辨时务,实乃明智之举。那么,殿下是同意合作,并愿意交出那‘信物’了?」

冷焰却摇了摇头,脸上适时的露出一抹“难色”:「韩公,合作之事,我自是愿意。只是……那木盒,眼下却无法立刻交给太后娘娘。」

韩奎交叠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眼神依旧平静:「哦?殿下这是何意?」

「韩公明鉴,」冷焰语气“诚恳”,“「那夜逃离废宅,情况危急,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将那木盒……藏匿在了一处极为隐秘之地。并非信不过太后娘娘,实在是……此物关系重大,我不得不谨慎行事。原本打算待风头稍过,再设法取回。却不料……我伤势加重,行动不便,福忠又需护我周全,难以分身。石虎这几日多次外出探寻,皆因萧绝搜捕甚严,未能成功接近那藏匿之处。」

她一边说,一边“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固定着的脚踝,又看向脸上带着“疲惫”和“焦虑”的石虎。

石虎立刻配合地低下头,拳头握紧,一副“办事不力”的自责模样。

福忠也适时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补充道:「韩公,非是殿下不愿,实在是……力有未逮。萧绝的‘潜蛟卫’像疯狗一样四处嗅探,我们如今连离开此地都难,更何况去那危险之处取回东西?」

韩奎静静地听着,脸上那丝淡笑未曾改变,目光却如同探照灯一般,在冷焰和福忠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判断这番话的真伪。

「殿下所言,倒也合情合理。」韩奎缓缓开口,听不出喜怒,「不知那木盒,藏于何处?或许,老奴可以代劳,派人去取。」

冷焰心中冷笑,果然想套出地点。她脸上露出“犹豫”和“挣扎”之色,半晌才仿佛下定了决心般,低声道:「就在……城南乱葬岗,往西三里,有一棵枯死的歪脖子老槐树,树下第三块青石板之下。」

这个地点是她精心挑选的。乱葬岗本就人迹罕至,环境复杂,易于埋伏也易于脱身。而且距离他们之前的逃亡路线有一定距离,符合“仓促藏匿”的逻辑。更重要的是,那里地形复杂,足够韩奎的人折腾一阵子,无论他们是否相信,都需要时间去验证。

韩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精光,他微微颔首:「城南乱葬岗……倒是个藏东西的好去处。」他话锋一转,「不过,殿下,空口无凭。若是老奴派人去了,却一无所获,又当如何?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也伤了太后娘娘与殿下之间的信任?」

「韩公是不信我?」冷焰眉头微蹙,脸上露出被“质疑”的“不悦”。

「非是不信,」韩奎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而是合作需要诚意。殿下既然同意合作,总要先拿出些诚意来。不如这样,殿下先将那木盒的具体形制、大小、锁扣样式告知老奴,老奴派人按图索骥,也免得取错了东西。若确认无误,太后娘娘那边,自然会展现出相应的合作诚意,比如……先提供一部分萧绝在京畿周边的兵力布防图,助殿下暂解眼下危局,如何?」

老狐狸!冷焰心中暗骂。他既要验证地点的真伪,又要确认木盒是否真的存在,以及他们是否真的见过、接触过木盒。若她描述不出,或者描述有误,立刻就会露馅。

幸好,那紫檀木盒她虽未及细看,但入手时的质感、大小、以及那特殊的莲花状铜扣,她都留有印象。这些细节,若非亲眼见过,绝难编造。

冷焰沉吟片刻,仿佛在回忆,然后缓缓地、尽可能详细地描述了木盒的外观,尤其强调了那莲花铜扣的独特之处。

韩奎仔细地听着,眼神细微地变化着。当冷焰提到“莲花铜扣”时,他交叠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这个细节,印证了冷焰确实接触过那个盒子!因为那莲花铜扣,是德熙太后宫中匠人独有的标记,外人极少知晓。

「殿下描述得甚是详尽。」韩奎点了点头,脸上的淡笑似乎真切了一分,「既如此,老奴便信殿下一次。会立刻派人前往殿下所说之地查探。若取得木盒,合作之事,便按殿下先前所提,太后娘娘会先奉上部分布防图,以示诚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冷焰的伤处,语气带着一丝“关切”:「在此期间,还请殿下安心在此养伤。外面的事情,老奴会处理干净,必不让宵小打扰。」

又是这句看似保护、实为软禁的话。

「有劳韩公。」冷焰面上“感激”地点了点头,心中却紧绷的弦并未放松。她知道,这只是第一关。韩奎的人一旦在乱葬岗找不到东西,或者发现那里根本没有近期埋藏物品的痕迹,立刻就会意识到受骗。届时,才是真正图穷匕见的时刻。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西线那边,能尽快传来“好消息”,搅乱这潭死水。

韩奎站起身,再次欠身:「既已说定,老奴便不多打扰了。殿下好生休息,老奴告退。」

他拿起乌木手杖,依旧迈着那沉稳的步伐,消失在洞口。

密室内,短暂的寂静之后,福忠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才一番应对,看似平静,实则凶险万分,任何一个细节出错,都可能招致雷霆一击。

「殿下,您说的那个地方……」石虎忍不住低声问道。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冷焰淡淡道,「乱葬岗地形复杂,足够他们找上大半天。而且,我并未说东西一定在那里,只是说‘藏’在那里。他们若找不到,我们还可以借口说可能被野兽刨出,或者被其他流浪者捡走,继续拖延时间。」

福忠忧心忡忡:「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韩奎此人,精明似鬼,一旦确认被骗,恐怕……」

「所以我们不能干等。」冷焰打断他,目光锐利地看向石虎,「石虎,你之前说的那条兽道,是否绝对安全?能否再次利用?」

石虎沉吟道:「那条路极其难行,且需要绕过几处韩奎可能布控的区域,风险很大。但如果只是传递最简单的信号,比如……释放一枚特定的烟火,或许可以试试。我在另一头的一个树洞里,藏了一枚北狄用来示警的狼烟箭,虽不及军中之物,但烟雾特殊,若在特定时辰释放,或许能被我们的人看到。」

「足够了!」冷焰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我们需要给西边的‘火’再添一把柴。今日午时,你想办法释放那枚狼烟箭!」

「午时?殿下,那是光天化日之下,太容易暴露了!」石虎惊道。

「就是要让他们看到!」冷焰语气果决,「但不是在这里释放。你要绕到更西边,靠近官道或者驿站的区域释放。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有北狄的联络信号在那边出现!这会让萧绝和德熙太后更加确信,北狄叛军确实在那一带活动频繁,有所图谋!」

福忠立刻明白了冷焰的意图:「殿下是想……将水彻底搅浑!让韩奎即便发现被骗,也因西线‘告急’而无法立刻全力对付我们?」

「没错。」冷焰点头,「德熙太后与萧绝争斗,核心在于权力和江山。若西线真的出现可能危及统治的苗头,她必然要分心他顾。一个可能存在的矿脉线索,与实实在在的边境危机相比,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我明白了!」石虎眼神一亮,「我这就去准备!定在午时,于西边三十里外的野狼峪释放狼烟!」

「小心行事,若事不可为,以保全自身为重。」冷焰叮嘱道。

石虎重重点头,不再多言,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潜出密室,消失在黎明的薄雾中。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密室内,气氛依旧压抑。阿芜默默地准备着草药,福忠则守在洞口附近,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冷焰靠在床上,闭目养神,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推演着各种可能。

她很清楚,韩奎绝不会完全相信她的话。他派人去乱葬岗的同时,必然也加强了对这里的监视。石虎的行动,风险极大。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洞口外忽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鸟鸣,长短有序,重复了三遍。

福忠神色一凛,低声道:「是我们的人,外围示警。韩奎的人,回来了两个,速度很快,脸色不太对。」

冷焰睁开眼,心中暗道:来了。看来乱葬岗那边,果然“一无所获”。

又过了片刻,那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似乎比之前略快了一丝,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韩奎去而复返,独自一人。他走进密室,脸上那惯常的淡笑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

他没有坐下,只是站在密室中央,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直直射向冷焰。

「殿下,」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寒意,「乱葬岗,歪脖子老槐树下,老奴的人掘地三尺,并未找到任何紫檀木盒。甚至……连近期被动过的痕迹都几乎没有。」

密室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福忠和阿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向前半步,隐隐将冷焰护在身后。

冷焰脸上适时的露出“错愕”和“难以置信”的神情:「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亲手将其埋在那青石板之下!难道……难道是被野兽刨走了?或是被其他流民乞丐发现捡了去?」她的语气带着“急切”和“慌乱”。

韩奎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却冰冷无比:「殿下,事到如今,还要与老奴演戏吗?」

他向前踏出一步,虽未释放出任何杀气,但那无形的压力却让福忠和阿芜呼吸一窒。

「殿下可知,」韩奎缓缓道,「欺骗太后娘娘,会是什么下场?」

冷焰心头一紧,知道最坏的情况可能要发生了。她的大脑疯狂运转,思考着如何继续周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报——!」

一声急促的、带着惊慌的呼喊,从洞外传来,打断了对峙。一个穿着普通樵夫衣服、但身手矫健的男子,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甚至来不及行礼,便气喘吁吁地对着韩奎急声道:

「韩公!紧急军情!西线八百里加急!」

韩奎眉头瞬间拧紧,猛地回头,厉声道:「慌什么!说!」

那探子咽了口唾沫,快速说道:「刚接到西线飞鸽传书!北狄叛军疑似大规模异动!有精锐小队出现在黑水河军需库附近窥探!边境多处都发现了北狄联络用的狼烟信号!守将判断,叛军下一个目标,极可能就是黑水河军需库!那里……那里囤积着足以支撑西线大军半年的旧式军械和部分粮草!萧绝已经下令,命附近驻军火速驰援,并严查内部,怀疑……怀疑有高层将领被渗透!」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在密室内炸响!

黑水河军需库!正是冷焰通过石虎散播谣言中,北狄叛军意图偷袭的目标!而且,萧绝的反应,竟然如此迅速和激烈!不仅派兵驰援,更是直接开始内部清洗!这说明,她散播的谣言,已经成功地触动了萧绝那根敏感多疑的神经!甚至可能,西线边军中,确实存在一些对萧绝不满、或与北狄有勾结的隐患,被她这“谣言”无意中点破,引发了连锁反应!

韩奎的脸色,第一次真正变了。那深沉的平静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和凝重!他猛地看向冷焰,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定和审视!

西线!竟然是西线!而且局势恶化得如此之快!黑水河军需库若真有失,不仅西线防御可能崩溃,更会沉重打击朝廷威信,动摇国本!这与一个尚未确定能否到手、用途也未完全明确的矿脉线索相比,重要性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德熙太后之所以能与萧绝抗衡,倚仗的除了宫廷势力,就是部分边军和朝臣的支持。若西线糜烂,萧完全可以借机进一步掌控军权,甚至将战败的责任推给太后一党!届时,德熙太后自身地位都将岌岌可危!

冷焰将韩奎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中那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一半。火,终于烧起来了!而且烧得比她预想的还要旺!

她脸上依旧保持着“惊愕”和“茫然”,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军情震住了,喃喃道:「西线……竟已危急至此?」

韩奎死死地盯着冷焰,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是巧合?还是……这一切,根本就是这个看似柔弱、被困于此的公主,在幕后推动?

他不敢相信后者。这需要何等精准的情报、何等深远的目光、以及何等通天的手段?一个身受重伤、自身难保的和亲公主,怎么可能做到?

但如果不是她,为何她刚刚指出一个假的藏匿地点拖延时间,西线就立刻传来了如此惊人的消息? timing 未免太过巧合!

一时间,韩奎心念电转,陷入了巨大的矛盾和权衡之中。

继续逼迫冷焰交出木盒?且不说她是否真的肯交,就算交了,此刻西线告急,太后娘娘还有多少精力能立刻投入到利用矿脉对付萧绝的事情上?若是逼迫过甚,导致冷焰这边鱼死网破,或者让她彻底倒向萧绝(虽然他觉得可能性不大),那更是得不偿失。

暂时稳住冷焰,优先处理西线危机?可那矿脉线索,同样是太后娘娘志在必得之物,关乎长远大计……

就在韩奎权衡利弊、难以下定决心之际,冷焰却忽然开口了,语气带着一种“疲惫”和“认命”般的“坦诚”:

「韩公,」她看着韩奎,眼神“复杂”,“「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那木盒……确实不在乱葬岗。」

韩奎目光一凝:「哦?那在何处?」

「我将其……交给了定北侯府的一位旧部。」冷焰缓缓说道,抛出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答案。定北侯府确实是她潜在的盟友,但木盒并未交给他们。不过,用这个借口,既能解释木盒不在手中的原因,又能将德熙太后的注意力,部分引向同样是她眼中钉的定北侯势力。

「定北侯府?」韩奎眼中寒光一闪,「他们竟也插手此事?」

「侯府与萧绝有宿怨,与我母妃亦有旧谊。」冷焰“坦然”道,「我将木盒交给他们,既是寻求庇护,也是希望借他们之力,对抗萧绝。只是……如今西线突发变故,恐怕侯府旧部也被卷入其中,一时难以联系。韩公若想取得木盒,恐怕……还需等待些时日,或者,请太后娘娘先设法稳定西线局势,打通与侯府旧部联系的渠道。」

她巧妙地将取得木盒的条件,与解决西线危机捆绑在了一起!

韩奎沉默了。他盯着冷焰,仿佛要重新审视这个年轻的女子。她的话语,真假难辨,但逻辑上却似乎能自圆其说。更重要的是,她此刻提出的“条件”,恰好击中了德熙太后眼下最迫切的需求——稳定西线!

如果能与定北侯府旧部取得联系,或许不仅能得到木盒,还能趁机拉拢这股不容小觑的军事实力,共同对付萧绝,稳定西线局势!这无疑比单纯逼迫一个手中可能已经没有筹码的公主,要划算得多!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冷焰说的是真话。

韩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纷乱思绪。他知道,今日之事,已不能再按照原计划进行了。西线的突发状况,打乱了一切。

「殿下所言,老奴会一字不差,禀明太后娘娘。」韩奎的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和,但其中的寒意已然消散大半,「西线军情紧急,太后娘娘必然要优先处置。至于木盒与合作之事……恐怕需暂且延后。在此期间,还请殿下依旧在此静养,勿要轻举妄动。待西线局势明朗,太后娘娘自有决断。」

他这话,等于是暂时解除了最直接的威胁,但软禁的状态并未改变。

冷焰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知道第一阶段的危机,算是暂时度过了。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一切,但凭太后娘娘做主。」

韩奎不再多言,深深地看了冷焰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意味——探究、审视、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然后,他转身,快步离开了密室,显然是要立刻赶回宫中,向德熙太后汇报这突如其来的变局。

密室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直到韩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福忠才猛地松懈下来,几乎瘫软在地,额头上全是冷汗。阿芜也扶着墙壁,大口地喘着气。

「殿下……我们……我们暂时安全了?」福忠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后怕。

冷焰靠在床头,也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刚才那番心理博弈,耗尽了她的心力。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暂时……德熙太后和韩奎都不是易与之辈,西线的火能烧多久,能烧多旺,还未可知。而且,我们并未完全取得他们的信任,只是利用外部变故,争取到了喘息的时间。」

她顿了顿,眼中重新凝聚起光芒:「但这时间,就是我们脱身的机会!」

就在这时,洞口人影一闪,石虎如同狸猫般钻了进来,他身上带着露水和草屑,脸上却带着兴奋之色。

「殿下!狼烟箭成功释放!我在野狼峪看到了至少三批人马被惊动,有官府的,也有形迹可疑的,看样子像是军方或者……其他势力的探子!」

冷焰精神一振:「好!做得很好!」

她看向眼前三位忠诚的伙伴,沉声道:「韩奎此刻心神已被西线牵制,对我们的监视必然会出现短暂的松懈。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殿下,我们该如何做?」福忠强撑着站起来,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冷焰的目光投向洞外那渐渐亮起的天光,语气斩钉截铁:

「收拾东西,立刻准备转移!我们去……北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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