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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指挥庄户安装简易滑轮组打井取水,老太监哭诉旱情严重。

他化身“物理小天才”,用竹筒水平仪精准规划灌溉沟渠。

方正化身兼“人形计算器”,秒算土方量惊呆众人。

鲁大匠师扭着老腰喊邪门,滑轮组效率堪比十个壮汉。

庄户们看着哗哗水流,高呼王爷神了。魏忠贤爪牙赵百户突然杀到,阴笑:“信王爷这‘奇技淫巧’,督公也想开开眼呢。”

主角来的到这个世界的二个六月的日头,毒得能把人晒出油来。信王府名下的皇庄,田里的麦苗蔫头耷脑,叶子卷了边,泛着不健康的枯黄。土地干得裂开了纵横交错的嘴,无声地诉说着饥渴。

“王爷!王爷您可得给庄户们拿个主意啊!”

老庄头王老实,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顶着张被晒得黢黑、沟壑纵横的脸,噗通一声就跪在刚从骡车上下来的朱由检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像破风箱在抽:“再不下点雨,这点苗子…这点苗子可就全完啦!这…这都多少天没见个雨星子了?老天爷不开眼啊!”

他身后,一群同样面黄肌瘦、眼巴巴的庄户,也跟着跪倒一片,空气里弥漫着绝望的焦土味。

朱由检一身素净的细布袍子,小脸绷着,努力维持着“忧心忡忡小王爷”的人设,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小冰河期的旱灾,这才是开胃菜呢。他扫了一眼远处几个探头探脑、明显不是庄户打扮的人影——魏忠贤的狗鼻子,果然灵得很,他这信王一动,眼线就跟来了。

“王庄头,快起来,诸位乡亲也都起来。”朱由检声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焦急”,亲自上前虚扶了王老实一把,“本王…本王也着急啊!这麦子,可是咱们皇庄的口粮,更是父皇的体面!本王今日来,就是看看,想想办法!”

“办法?”王老实被扶起来,浑浊的老眼看了看天上毒辣的太阳,又看了看干裂的田地,绝望地摇头,“除非龙王爷开恩下雨,不然…不然真没法子啊!庄子边那条小河沟,水浅得都快见底了,挑水浇地?杯水车薪呐王爷!”

“河水浅,我们就往深处取!”朱由检小手一挥,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指向庄子边缘靠近一处洼地的地方,“本王在宫里杂书上见过一种‘省力机关’,用来打深井取水,或许有用!鲁师傅!”

“哎!小…王爷,小的在!”一个穿着粗布短褂、膀大腰圆、脸上沾着木屑的汉子应声挤出人群。正是信王工坊的匠头鲁大,被朱由检以“检修王府旧物”的名义带了出来。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精壮的学徒,抬着几个沉甸甸的木箱。

“东西都带齐了?”朱由检问。

“带齐了带齐了!按您画的图样,连夜赶出来的!”鲁大拍着胸脯,嗓门洪亮,眼神却有点飘忽,显然对这“小王爷的奇思妙想”心里没底。

朱由检走到洼地处,用小脚点了点一块相对湿润的地面:“就这儿!往下挖!要深!”

王老实和庄户们面面相觑。挖深井?这可不是小工程!几个老农下意识地就想劝阻,但看着小王爷那“倔强”又“忧心”的小脸,话又咽了回去。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鲁大带着学徒和几个健壮的庄户,挥起锄头铁锹就干开了。泥土飞扬,汗如雨下。挖到约莫一人深时,坑底果然渗出了浑浊的水渍。

“出水了!王爷,出水了!”坑底传来惊喜的喊声。

朱由检扒着坑边往下看,点点头:“好!把咱们的‘宝贝’架上!”

鲁大和学徒们立刻打开木箱,取出几个大小不一的木质圆轮,几根粗麻绳,还有结实的木架。众人七手八脚地在井口上方搭起一个三角木架,把几个木轮子用铁轴固定在上面。最大的一个轮子装在架子顶端,下面又交错固定了两个小一些的轮子。麻绳穿过轮子间的凹槽,一端系上一个大木桶,垂入井中。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王老实和庄户们围着这奇怪的装置,像看西洋景。

“这叫‘滑轮组’!”朱由检挺起小胸脯,努力模仿着从书里看来的“博学”模样,“本王在书里瞧见的,说是能省力气!鲁师傅,试试!”

鲁大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但还是示意一个学徒去拉那垂下来的绳子另一端。那学徒憋足了劲,脸涨得通红,嘿呦嘿呦地拉了半天,井底的大木桶才晃晃悠悠地升上来小半截。

“王爷,这…这看着也不省力啊?”王老实苦着脸。

旁边几个魏忠贤的眼线,互相使了个眼色,嘴角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小王爷?终究是孩子胡闹。

“笨!”朱由检跳脚,指着绳子的走向,“谁让你一个人硬拽了?这绳子要绕过下面这两个小轮子!几个人,一起拉这边!”他指着从下面两个小滑轮绕出后,延伸向侧面的另一股绳子。

鲁大将信将疑,指挥两个学徒抓住那侧面的绳子,和刚才那个学徒一起发力。

“一!二!三!走你!”

三人齐声吆喝,同时用力一拉——

嗤溜!

那井底沉重的大木桶,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向上提起,瞬间就蹿升了一大截!速度快得让拉绳的三个人都因为用力过猛,齐齐向前趔趄了一步!

“哎哟!”鲁大离得近,下意识想去扶桶,动作太急,老腰嘎嘣一声,疼得他龇牙咧嘴,“嘶…邪了门了!”

“哗!”庄户们一片哗然,眼珠子瞪得溜圆。刚才一个人拉得半死才上来一点,现在三个人拉,感觉还没怎么使劲,桶就飞上来了?这省了多少力气?

“快!快倒水!”朱由检催促。

满桶浑浊的井水被哗啦倒进旁边临时挖好的引水浅沟里。水流顺着沟渠,汩汩地流向最近一片焦渴的麦田。

“神了!王爷神了!”王老实激动得老泪纵横,扑通又跪下了,“这…这省了多少人力啊!这桶水,顶得上十个人挑!”

那几个魏忠贤的眼线,脸上的讥笑僵住了,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

朱由检心里小小得意了一下,但面上依旧“忧国忧民”:“这还不够!这点水,浇不了几亩地。王庄头,带本王去看看那条小河沟!”

一行人又来到庄子边那条快断流的小河旁。河水浑浊,水面很浅,露出大片龟裂的河床淤泥。

“这点水,怎么引到远处的高地田里去?”王老实愁道。河床比大部分田地都低。

朱由检没说话,从袖子里(实则是方正化及时递上)摸出一个奇怪的物件。那是一根长约两尺、粗如儿臂的厚实竹筒,竹筒两头用鱼胶封着透明的琉璃片,里面装着大半管清水,水中悬浮着一个极小的气泡。

“咦?王爷,您这琉璃管子…是喝水用的?看着怪精巧的。”一个庄户好奇地问。

朱由检神秘一笑:“这叫‘水平仪’!看本王给你们找条‘水路’!”他小手托着竹筒水平仪,像模像样地沿着河岸高地边缘慢慢走动,小眼睛紧紧盯着琉璃片里那个小小的气泡。

他走走停停,时而蹲下,时而踮脚。琉璃管里的气泡像得了命令,当竹管完全水平时,它就稳稳停在正中央刻着的细线上;只要地势稍有倾斜,气泡就立刻滑向高的一边。

“这里!气泡偏了,说明这边高一点。”朱由检指着脚下一个小土坡,“王庄头,记下,从这里开始,往东边…呃,往日头升的方向,要挖一条沟,先微微往下斜一点,引水过来。”

“这里,气泡居中,地势最平,沟要挖直。”

“再往前…气泡又跑了,这边低,沟要稍稍抬起来点…”

他像个小小的勘探工程师,一边移动,一边口述。王老实和几个管事的庄户拿着木炭和破布片,手忙脚乱地跟着标记、记录,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王爷,这…这沟渠的长短高低,土方量可不好算啊,怕耽误工夫…”一个管事的看着复杂的高低标记,有些发怵。

“无妨。”朱由检小手一挥,指向旁边一直安静如影子、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方正化,“方伴伴,你算!”

“是,王爷。”方正化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目光在王老实等人标记好的位置和高差信息上飞快扫过。他那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瞳孔深处仿佛有看不见的算盘珠子在噼啪作响。

沟渠总长、各段高差、预计宽度深度…庞杂的数据在他脑中瞬间被分解、组合、运算。

只过了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

方正化眼皮一抬,用他那特有的、不高不低、毫无波澜的腔调清晰地报了出来:“回王爷,此引水渠若按您所示路径及要求挖掘,总长一百七十五步(约270米)。需挖土方总量约为…二百三十三方七斗(约35立方米)。其中,上段三十步,需下挖深一尺二寸;中段平直一百步,深一尺五寸;下段四十五步,需筑矮土埂抬高二寸,深一尺三寸。预计需壮劳力二十人,全力挖掘,一日半可成。若调用滑轮组协助运土,可再省半日之功。”

“……”

现场一片死寂。

只有风吹过干枯麦叶的沙沙声。

王老实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手里的破布片掉地上都没察觉。旁边的管事和庄户们,表情呆滞,眼神发直,仿佛看到了神仙。二十人,一天半?连土方量都精确到“斗”了?这…这方公公的脑袋,是铁打的算盘成精了吗?

就连一直对朱由检“奇技淫巧”持保留态度的鲁大,也忘了腰疼,傻愣愣地看着方正化,喃喃道:“我的个老天爷…这账房先生…不,这方公公…怕不是文曲星管账房的亲戚下凡了?”

朱由检努力绷着小脸,忍住想翘起来的嘴角。嗯,方伴伴这“人形计算器”的技能点,关键时刻就是好用!这逼装得,满分!

“都听见了?”朱由检小手叉腰,努力拿出“主心骨”的气势,“王庄头,就按方伴伴说的,立刻组织人手,分段开挖!鲁师傅,调两组滑轮过来帮忙运土!要快!咱们跟老天爷抢水!”

“是!是!王爷!”王老实如梦初醒,激动得胡子直抖,声音都变调了,“都听见王爷吩咐了吗?动起来!快动起来!挖沟!引水!”

庄户们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巨大热情和干劲。工具不够,回家拿!人手不够,老人孩子也来帮忙运土!滑轮组被架设在需要大量运土的地段,沉重的土块装在筐里,挂在绳索上,几个人合力一拉,土筐就轻飘飘地滑了上去,效率惊人。

朱由检也没闲着,化身“施工现场小监工”,背着小手,顶着烈日,在沟渠沿线来回溜达,不时用小脚踢踢挖歪的沟沿,或者指着某处:“这里,再深半寸!气泡说了算!” 小小的身影,硬是走出了指点江山的派头。

方正化则像个无声的影子,寸步不离地跟在朱由检身后半步的位置,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一切风吹草动,特别是那几个魏忠贤的眼线。那几个家伙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看着那神奇的滑轮组和哗哗流向田地的井水,又看看那条正在快速延伸、仿佛被无形之手精确规划的沟渠,脸上的惊疑越来越浓,窃窃私语一番后,其中一个悄悄溜走了。

太阳西斜,染红了天边的云霞。

“通水啦!”

一声激动到破音的呐喊响彻皇庄。最后一段沟渠被挖通,小河里那点可怜的浑水,顺从地沿着新挖的“水平仪”路线,汩汩流淌,越过河岸,流过高地,一直浸润到那片最干渴的、位于坡上的麦田!

浑浊的水流漫过干裂的土块,发出滋滋的声响,迅速被吸收。蔫黄的麦苗贪婪地汲取着这救命的甘霖,仿佛能听到它们舒展枝叶的声音。

“水来了!麦子有救了!”

“王爷万岁!王爷神了!”

“方公公神算啊!”

“鲁师傅,您这滑轮,真是神物!”

庄户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不少人直接跪在湿润的泥地里,激动地对着朱由检的方向叩头。王老实老泪纵横,对着朱由检深深作揖:“王爷!您…您真是我们皇庄的活菩萨啊!这法子…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鲁大揉着还有点疼的老腰,看着那哗哗的水流和欢呼的人群,再看看那几组还在不知疲倦运着土的滑轮,咧开大嘴嘿嘿直笑,之前的怀疑一扫而空:“嘿嘿,王爷这书…没白读!真没白读!邪门是邪门,可真好使!”

朱由检站在坡上,看着脚下欢呼的人群和浸润在水中的田地,夕阳的金光给他小小的身影镀上一层暖色。他悄悄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这第一场抗旱实战,效果还不错。滑轮组、水平仪、人力统筹,这些基础物理和管理知识的应用,总算开了个好头。虽然水量还是有限,但至少保住了核心田块,更重要的是,在庄户心中,甚至可能在那些眼线背后的人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信王,有点不一样的本事”。

就在这充满希望和感激的氛围达到顶点时,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粗暴地撕破了夕阳下的宁静。

尘土飞扬中,七八个穿着东厂番役服色的汉子骑着马,如狼似虎地冲了过来,马蹄差点踏进刚挖好的水渠里。为首一人,面皮白净却眼神阴鸷,留着两撇鼠须,正是魏忠贤手下得力的百户,赵敬忠。

人群的欢呼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庄户们脸上还残留着笑容,眼神却瞬间被恐惧填满,如同受惊的鸟雀,纷纷后退,噤若寒蝉。王老实的脸唰地一下白了,腰弯得更低。

赵敬忠勒住马,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圈热火朝天的工地,目光特意在那几组奇特的滑轮装置和新挖的、引着水流的沟渠上停留了片刻,最后才落到坡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他嘴角慢慢咧开,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尖细的嗓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阴冷和探究:

“哟!信王殿下,好大的阵仗啊!您这又是木轮子飞天,又是琉璃管子指路,引水救苗,当真是悲天悯人,泽被苍生呐!督公他老人家在宫里听说了,都啧啧称奇,特意吩咐小的过来瞧瞧…”

他故意顿了顿,鼠须抖动着,阴鸷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牢牢钉在朱由检身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进死寂的空气里:

“…您这救民于水火的‘奇技淫巧’,督公他老人家,也想开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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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像泼洒的熔金,把朱由检小小的身影拉得细长,投在刚刚湿润的田埂上。赵敬忠那阴恻恻的话音落下,仿佛给这片刚刚燃起生机的土地骤然泼了一盆冰水。

空气凝固了。

方才还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感激,此刻被一种无声的、巨大的恐惧所取代。庄户们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眼神惊恐地在坡上的小王爷和骑在马上的东厂番子之间来回逡巡。王老实佝偻着背,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鲁大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粗糙的大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后腰别着的短斧柄上。

魏忠贤!那个名字本身就带着血腥和死亡的阴影。他要“开开眼”?这哪里是开眼,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滑轮组、水平仪、新挖的水渠…这些在庄户眼里救命的“神物”,落在东厂眼里,就是“奇技淫巧”,是僭越,是祸根!赵敬忠身后的几个番役,手已经有意无意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神不善地扫视着工地上那些显眼的滑轮架子和引水沟渠,如同饿狼在打量新鲜的肉。

方正化一直如同影子般静立在朱由检身后半步,此刻,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白净面孔上依旧看不出丝毫波澜,只有那双细长的眼睛,在赵敬忠话音落下的瞬间,瞳孔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如同最精密的机括被触发。他宽大的袖袍之下,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动,仿佛已经扣住了袖中那冰冷淬毒的钢针。他的气息变得愈发沉静,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只等那投石问路后,是惊起滔天巨浪,还是归于死寂。

朱由检的小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咚咚作响,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爬满全身。他面上竭力维持着“困惑不解”的孩童表情,小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里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无辜”,仿佛真的不明白赵敬忠话里的深意。他藏在袖子里的小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来了!比他预想的更快,更直接!魏忠贤这老阉狗,果然无孔不入!自己这“物理抗旱”的动静,到底还是捅进了他那双时刻盯着自己的毒眼里。

“奇技淫巧”…这四个字像淬毒的冰锥。这帽子一旦扣实了,轻则被斥责玩物丧志,重则…朱由检不敢深想。他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赵敬忠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扫过他身后番役按在刀柄上的手,最后落在坡下那几组刚刚还在欢快运作、此刻却显得格外突兀的滑轮组上。

怎么办?是继续装傻充愣,用“孩童玩闹”、“杂书所见”搪塞过去?还是…

赵敬忠骑在马上,看着坡上那“懵懂”的小王爷和下面那群惊弓之鸟般的庄户,嘴角那抹阴笑更深了。他像是很享受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慢悠悠地补充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督公说了,殿下年幼聪慧,关心农桑,本是好事。只是这些…这些机巧之物,”他扬了扬马鞭,遥遥指了指那些滑轮,“还有那能看地势高低的琉璃管子,瞧着新鲜是新鲜,可莫要被些方外杂书迷了心窍,玩物丧志才好。殿下身份贵重,万一被这些‘奇物’伤了碰了,或是…引得人心浮动,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他特意在“引得人心浮动”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那些还在缓缓流淌着救命水的沟渠,以及沟渠旁脸上残留着感激泪痕的庄户们。

“所以啊,”赵敬忠拉长了调子,像毒蛇吐信,“督公体恤殿下,特意吩咐小的,把这些‘新奇玩意’的图样,还有那琉璃管子,带回去给宫里的巧匠掌掌眼。一来呢,是替殿下把把关,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二来嘛…嘿嘿,也是怕殿下年纪小,被别有用心的人蒙蔽,用了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图样?水平仪?

朱由检的心猛地一沉。这已经不是开开眼了,这是要抄底!要把他这点刚刚萌芽的技术家底连根拔起!工坊里那些核心图纸,那些凝聚了现代物理知识的草图,还有这简易水平仪…一旦落到魏忠贤手里,后果不堪设想!那些工匠…鲁大他们…

一股怒火猛地冲上朱由检的头顶,烧得他小脸都有些发烫。但他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用疼痛提醒自己冷静。不能冲动!现在撕破脸,就是死路一条!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带着点被误解的委屈和孩童的执拗:“赵百户,那些木轮子…是本王在宫里一本讲墨家机关的古书上看到的!本王见庄户们挑水浇地太辛苦,想着能省点力气…那琉璃管子,是本王…是本王想喝水时看泡泡玩,让工匠随便做的!不是什么‘奇物’!督公…督公是不是误会了?”

他一边说,一边“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方正化,小眼神里全是“方伴伴快帮我解释”的意味。

方正化立刻上前一步,对着赵敬忠的方向微微躬身,声音平板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恭敬:“赵大人明鉴。王爷心系皇庄稼穑,见天旱苗枯,心中焦急。那滑轮之制,确系殿下翻阅《天工开物》残篇、《墨子》注本所得,只为省庄户之力。至于那琉璃管,不过是孩童戏水观泡之物,内务府琉璃作常有废弃边角料,奴婢见王爷喜欢,便寻了匠人做了个粗陋的玩意儿哄殿下开心,绝无他意。督公日理万机,为陛下分忧,实不该为此等微末小事劳神。”他巧妙地把《天工开物》(此时尚未成书)说成残篇,把水平仪说成孩童玩具,把来源推给内务府边角料,既撇清了“奇技”的嫌疑,又暗中捧了魏忠贤一句。

赵敬忠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细长的眼睛眯起来,像毒蛇在审视猎物。他显然不信这番说辞。那滑轮组省力的效果,他刚才远远看得清清楚楚,绝不是“省点力气”那么简单!那琉璃管子指路的精准,更非“孩童戏水”能解释!这小王爷,还有这个看似恭顺实则滴水不漏的方正化…都在跟他耍滑头!

“哦?《墨子》?《天工开物》?”赵敬忠阴恻恻地重复着,马鞭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掌心,“方公公倒是博闻强记。不过嘛…”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森冷,“督公的吩咐,就是天大的事!图样和那琉璃管子,今日,咱家必须带走!殿下若是不便,咱家只好自己派人,去您那‘检修王府旧物’的工棚里…‘找找’了!也省得殿下身边的工匠们…说不清楚!”

“自己派人去找”!

这赤裸裸的威胁,如同寒冬腊月兜头浇下的一桶冰水,让朱由检浑身血液几乎冻结。

方正化袖中的手指,猛地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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