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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府偏殿的窗棂外,几株翠绿的西瓜藤在精心浇灌下长得正欢,藤蔓舒展,毛茸茸的小西瓜雏形初显,迎着五月的阳光,一派生机勃勃。

殿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陈子安被安置在了离工坊不远的一处僻静小院。方正化特意选了个石砖铺地的院子,美其名曰“清净”,实则私心想着:万一这位算盘精半夜技痒,那“喀啦喀啦”的巨响砸在石头上,总比砸在木地板上传得远些吧?他还贴心地“附赠”了两大盒上好的薄荷脑油给服侍陈子安的小太监,嘱咐头晕耳鸣时务必及时涂抹太阳穴——未雨绸缪,方大总管深谙此道。

此刻,陈子安正沉浸在新世界的狂喜与算盘的“折磨”中不可自拔。他面前摊着几本王府历年陈旧的流水账册,旁边是那架半人高的紫檀巨兽算盘。他一手执笔,在崭新的空白账簿上笨拙又兴奋地尝试书写那些神奇的“简单”符号——1、2、3……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拨弄着算盘上巨大的算珠,嘴里念念有词:“…库银支出一千三百两,购入西山石炭八百担…嗯,石炭单价…按王爷所授除法…八百除一千三百…得…嗯?1.625两每担?不对不对,西山石炭市价不过八钱…嘶…有猫腻!”

“喀啦!喀啦!”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他时而困惑、时而恍然、时而咬牙切齿的低语,透过院墙,隐隐约约地飘进隔壁方正化临时处理公务的耳房。

方正化正提笔写着给李若琏的密令,要求加强对陕甘流民动向的监控,特别是那个“白水王二”。笔尖悬在半空,隔壁那规律性、带着沉重质感的“喀啦”声,如同小锤子精准地敲打着他紧绷的神经末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王二”二字上,隔壁却传来陈子安一声压抑着兴奋的低吼:“找到了!这里!虚报三百两!好个硕鼠!”

“啪嗒。” 方正化手一抖,一滴浓墨滴在刚写好的“二”字上,迅速晕染开一团黑污。

方大总管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团墨迹,缓缓放下笔,伸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默默地、坚定地,打开了手边那个描金绘彩的精致小瓷盒,挖出一大坨清凉刺鼻的薄荷脑油,狠狠地、均匀地涂抹在自己的两侧太阳穴上。冰凉的刺激感直冲天灵盖,让他精神猛地一振,暂时压下了那魔音贯脑般的“喀啦”声和“硕鼠”的呐喊。

“来人。” 方正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备车。去城外皇庄。”

惹不起,躲得起。方大总管决定去视察一下王爷惦记的西瓜秧,顺便呼吸一下没有算盘声的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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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信王府的主人也并未闲着。朱由检一身亲王常服,坐在一辆外表毫不起眼的青幔小车里,车轮碾过京城略显喧嚣的街道,朝着西郊的皇庄驶去。车内,他正翻看着一本薄薄的手抄册子,封皮上写着三个清秀工整的楷字——《甘薯疏》。

“徐先生果然有心。”朱由检指尖拂过书页上关于番薯(甘薯)栽种、育苗、储藏方法的详细记述,甚至还有应对“地寒”的一些土法经验。这正是他前些日子以“好奇西夷作物”为由,通过隐秘渠道向罢官在家的徐光启“请教”所得。徐光启虽不知信王深意,但对传播此等能活人无数的“嘉种”极为热心,不仅倾囊相授,还附上了自己多年研究的心得。

车驾并未驶向王府名下最大、最显眼的皇庄,而是拐进了一条偏僻的乡道,最终停在一处被低矮丘陵环抱、位置相对隐蔽的小型庄园门前。这里管事的老太监姓王,五十多岁,干瘦精悍,是方正化早年就安插下的可靠心腹,嘴严得像河蚌。

王管事早已得了信,带着几个同样沉默寡言的庄户汉子在门口恭敬等候。见朱由检下车,连忙上前行礼,低声道:“王爷万安,东西都按方公公的吩咐备好了,就在后坡向阳的暖窖旁边,圈了块僻静地,派了最靠得住的老张头看着,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

朱由检点点头,没多言语,示意王管事带路。

穿过整齐的麦田和菜畦,绕过一片小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向阳的缓坡被新翻的泥土染成深褐色,散发着湿润的土腥气。坡地旁边,依着山壁挖了个简易的土窖,窖口用厚草帘子遮着。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坡地旁边站着两个人。

一个自然是老张头,黝黑朴实的老农,搓着手,有些紧张地看着来人。

另一个,却让朱由检略感意外——是宋应星。

这位未来的《天工开物》作者,此刻穿着一身半旧的靛蓝布衣,裤脚还沾着泥点,正蹲在翻好的地垄旁,手里捏着一小段紫红色的、带着嫩芽的奇怪藤蔓,看得入神,连王爷到了都没察觉。他旁边还放着一个打开的小布袋,里面露出几个纺锤形、红皮或黄皮的块茎(番薯),以及一些金灿灿、颗粒饱满的种子(玉米)。

“宋先生?”朱由检出声唤道。

“啊?王爷!”宋应星这才回过神,慌忙起身行礼,脸上还带着研究入迷被打断的茫然,随即又被兴奋取代,“王爷您看!此物便是那‘甘薯’藤苗?还有这‘玉蜀黍’之种?形态果然与中土作物迥异!此藤节间生根之力甚强,观其芽点生机勃勃,确系易活之物!只是不知其习性究竟如何,耐旱否?耐寒否?对土质肥力又有何苛求?亩产真能如徐侍郎《疏》中所言,数倍于稻麦?”他一口气问出来,眼睛亮晶晶的,完全沉浸在对新作物的好奇之中。

王管事在一旁听得直咧嘴。这宋先生,真是个怪人!王爷弄来这些稀奇古怪的“西夷玩意儿”,这位倒好,比见了亲儿子还亲热,一来就蹲地上研究半天了。

朱由检看着宋应星这副痴迷模样,倒是笑了。这才是他需要的人才!“宋先生果然慧眼。此二物,甘薯耐瘠薄,块根深藏地下,可抗一定干旱;玉蜀黍杆高叶阔,亦较耐旱。至于耐寒…这正是小王想在此处试种的原因之一。”他指了指这片向阳避风的坡地,“此地相对暖和些。具体习性,还需先生和老张头一起,亲手种下去,细细观察记录才是。”

他转向老张头:“老张,这块地,还有这些种苗,就交给你和宋先生了。怎么种,听宋先生的。种下去之后,每日做了什么,苗长得如何,天气如何,地里是干是湿…所有细节,都要记下来。”他又指了指宋应星,“宋先生会教你用简单的符号记录,方便。”

老张头连忙点头哈腰:“王爷放心,小老儿一定尽心!宋先生让咋干就咋干!” 他心里虽然对这些“番邦玩意儿”能种出啥不抱太大期望,但王爷吩咐了,又有看起来很懂行的宋先生指点,那就老老实实干呗。

宋应星更是激动不已,能亲手试种并记录这等可能关系国计民生的新作物,简直是梦寐以求的机会!“王爷放心!属下定当殚精竭虑,详实记录,不负所托!”

朱由检走到那袋种苗前,拿起一个红皮番薯掂了掂,又抓起一把金黄的玉米粒。沉甸甸的,是希望,也是未雨绸缪的筹码。他目光扫过这片新翻的土地,对宋应星道:“宋先生,此二物推广之关键,一在产量,二在适应性,三在…留种育苗之法。尤其是这甘薯,藤蔓扦插即可繁育,若能成功,其推广之速,或远超想象。这些藤蔓和块根,都是极珍贵的种源,务必小心。”

宋应星郑重点头:“属下明白!定当视若珍宝!”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坡下传来。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方正化步履匆匆地赶了上来,额角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未抹匀的、亮晶晶的薄荷油痕迹,脸色却比来时凝重了许多。他先是对朱由检行礼,然后快步上前,凑到朱由检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王爷,李若琏急报。陕西那边,‘鹞子’刚刚传回消息…白水县衙,出事了。”

朱由检正拿着一根番薯藤端详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刚才与宋应星交谈时的温和弧度,仿佛只是在倾听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哦?”他轻轻应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那截充满生机的藤蔓上,指尖拂过嫩绿的芽点,“那个王二…终于忍不住了?”

方正化声音更低,语速更快:“是。三日前,白水县衙派了几个衙役和税吏,去了王二他们藏身的那个叫‘黑水峪’的山坳村子催缴积欠的夏税。那村子早就穷得揭不开锅了,哪里还有粮?衙役便要将村中仅剩的几户人家的铁锅、门板都拆了抵税,还要拉走一个病重的老汉顶丁役…冲突一起,那王二带着几十个青壮流民,手持棍棒柴刀冲了出来,打伤了几个衙役和税吏,抢了他们的腰刀和几袋强行搜刮来的杂粮…跑了。”

“跑了?”朱由检终于抬眼,看向方正化,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方正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是,鹞子回报,他们连夜遁入了黄龙山中。白水县衙震怒,已上报延安府,称‘黑水峪刁民王二聚众抗税,殴伤官差,形同造反’,请求府衙派兵围剿。”方正化顿了顿,补充道,“鹞子还说,此事在周边几个活不下去的穷村子传得很快…那王二,似乎…被一些走投无路的人,当成条‘好汉’了。”

一阵微风吹过坡地,新翻泥土的气息混合着青草的味道,清新怡人。坡下田埂边,王府带来的一个小太监正蹲着,用根树枝在松软的泥地上画着什么,仔细看去,竟是一排排整齐的“正”字,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西瓜”、“甜瓜”的字样,显然是在记录王爷心爱的瓜秧数目。

朱由检沉默了片刻,目光从方正化凝重的脸上移开,再次落回手中那根柔韧的番薯藤上。他指尖用力,将那带着芽点的藤蔓,稳稳地、深深地,插进了脚下松软温润的泥土里。

“知道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方正化和宋应星耳中,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告诉李若琏,他的人,给我死死盯住黄龙山!我要知道王二这伙人的一举一动,他们藏在哪里,有多少人,吃什么,下一步想干什么!还有…延安府衙,乃至陕西巡抚衙门的动向,他们派谁去剿,派多少人,何时动身…一清二楚!”

“是!”方正化肃然领命。

朱由检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直起身,环顾着这片刚刚埋下希望种子的土地,又看了看旁边一脸专注、仿佛世界只剩下手中玉米粒的宋应星,还有那个紧张搓手、只关心眼前土地的老张头。

他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少年亲王特有的、带着点好奇和期待的笑容,仿佛刚才谈论的只是田间的虫害。

“宋先生,老张,”朱由检语气轻松,“这些苗,可要仔细照看好了。土要松,水要透,但也不能涝着。尤其是这甘薯,藤蔓长起来,记得按徐先生书上说的,及时翻藤,别让它乱扎根,分散了块根的养分。”

“是,王爷!”宋应星和老张头连忙应声。

朱由检点点头,仿佛只是来关心一下他新得的“奇花异草”,转身朝坡下走去。方正化紧随其后。

走了几步,朱由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王管事随意地吩咐了一句:“哦,对了,老王。庄子里的水井、水车,都看紧点。这天,看着是晴好,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旱了呢?未雨绸缪,总没错。”

“王爷放心!老奴天天盯着呢!”王管事拍着胸脯保证。

朱由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继续往马车走去。阳光洒在他年轻的背影上,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步伐从容不迫。

只有跟在他身后半步的方正化,清晰地看到,自家王爷负在身后的那只手,在宽大的亲王袍袖掩盖下,五指正缓缓地、用力地收拢,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那根深深插入泥土的番薯藤,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嫩芽。

坡下田埂边,那个数瓜秧的小太监,又在新翻的泥地上,认认真真地画下了一个新的“正”字的第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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