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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阉党构陷清流尽

“咚…咚…咚…”

那来自大内深处的铜钟声,仿佛带着紫禁城砖缝里渗出的寒气,穿透层层宫墙,幽幽地撞在信王府暖阁的窗棂上,也撞在屋内几人的心头。

方正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唰”地一下窜过去,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狸猫,一把将朱由检推开的雕花大窗给合拢了。寒气被隔绝在外,暖阁里残留的冷意却似乎更浓了。

“王爷!您千金之躯,可经不起这贼风!”方正化尖细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一边麻利地关窗落闩,一边用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过朱由检的脸色。

朱由检依旧立在原地,方才眼底那簇冰冷的火焰似乎被钟声浇熄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潭。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淡淡道:“这钟声……听着比往日沉闷了些。”

李若琏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如同铁器摩擦:“王爷,司礼监报时的铜钟,向来由掌印大太监亲自监造、校准。其声清越悠远,方能彰显皇家威仪。今日此声……确乎滞涩沉重,非吉兆。”

沈廷扬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搓了搓手,仿佛想驱散那钟声带来的寒意:“这……这怕不是……”他话没说完,但意思谁都懂——天启皇帝龙体欠安,连报时的钟都透着一股子衰败气。

朱由检没接话,他走回紫檀书案后坐下,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嗒、嗒”声,像是在应和那远去的钟鸣。

暖阁里一时只剩下这单调的敲击声和炭火偶尔的“噼啪”。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不同于李若琏的沉稳,这脚步声带着一种绷紧的弦即将断裂的紧张感。门帘被猛地掀开,一个穿着普通家仆短袍、但眼神锐利如鹰的汉子闪身而入,正是李若琏手下负责京城情报传递的心腹校尉赵铁柱。

赵铁柱脸色发白,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狂奔而来。他顾不上行礼,直接冲到李若琏身边,附耳急语了几句。

李若琏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在听到某几个字眼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冷硬。他挥挥手,赵铁柱立刻躬身退了出去,消失在门外。

“王爷,”李若琏转向朱由检,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快了几分,“辽东急报。魏忠贤以‘经抚不和、贻误军机’为由,命东厂缇骑星夜出京,已至山海关,锁拿辽东经略熊廷弼!”

“熊廷弼?!”沈廷扬失声惊呼,胖脸上满是惊愕,“熊蛮子……不是刚在宁锦顶住了皇太极吗?这……这算什么罪名?”

方正化也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爷!熊廷弼可是能打仗的!辽东那烂摊子,没他顶着早塌了!魏阉这是要自毁长城?”他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坏了!熊廷弼性子刚烈,眼里揉不得沙子,跟王化贞那帮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魏阉这是要借题发挥,把不听话的都清出去!”

朱由检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抬起眼,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李若琏脸上:“罪名?”

李若琏语速清晰地汇报:“三条。其一,拥兵自重,不听督师(指王化贞)节制,致使经抚不和,军令不畅;其二,虚耗粮饷,宁锦之战虽胜,然耗费钱粮远超预算,有贪墨之嫌;其三……”他顿了顿,声音更冷了几分,“暗通建奴,证据是其曾与后金降将李永芳有书信往来,虽内容为劝降,但魏阉咬定此为私通敌酋之铁证!”

“放他娘的狗臭屁!”沈廷扬气得爆了句粗口,脸都涨红了,“熊蛮子要是通敌,宁远城头早插上鞑子的旗了!这摆明了是构陷!是卸磨杀驴!”

方正化阴着脸,细长的眼睛里寒光闪烁:“魏忠贤这是要把辽东变成他一家之地!王化贞是他干儿子王体乾的姻亲,早就投靠了阉党!熊廷弼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挡了路,自然要搬开!只是……这手段也太狠毒了些!通敌?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朱由检沉默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深处,仿佛有风暴在无声酝酿。他重新拿起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茶,凑到唇边,却没有喝,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漂浮的茶叶。

“李若琏,”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熊廷弼被锁拿,辽东军心如何?”

“回王爷,”李若琏立刻答道,“山海关飞鸽传书,熊廷弼被锁拿时,其麾下部分亲兵将领几欲哗变,被熊廷弼厉声喝止。但军中怨气沸腾,尤其是辽东本地出身的将校,对王化贞一系极为不满。袁崇焕闭门称病,未发一言。眼下辽东,暗流汹涌,人心惶惶。”

“王化贞呢?”朱由检又问。

“王化贞已上表,痛斥熊廷弼跋扈专权、虚耗国帑,并自请戴罪立功,总督辽东军务。”李若琏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其奏疏用词,与东厂罗织之罪名,如出一辙。”

“好一个如出一辙。”朱由检终于呷了一口凉茶,冰冷的茶水滑入喉咙,带来一丝异样的清醒。“看来,咱们的魏公公,是铁了心要把辽东,变成他养的一条看门狗了。”

他放下茶杯,目光转向方正化:“方伴伴,本王记得,前些日子让你‘留意’的,户部拨往辽东的那笔特别军饷……八十万两银子,最后进了谁的腰包,查清楚了吗?”

方正化精神一振,立刻上前一步,从袖中摸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桑皮纸,双手奉上:“王爷神机妙算!奴婢一直盯着呢!那笔银子,明面上是拨给辽东添置火器、加固城防。可实际上……”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揭穿惊天秘密的兴奋,“出库就被漂没了三十万两!剩下的五十万两,到了山海关,又被王化贞的心腹以‘火耗’、‘折损’、‘犒军’等名目,层层盘剥!真正用到实处的,不足二十万两!其中大半,进了王化贞及其党羽的私囊!辽东前线将士,至今连去年冬天的棉衣都还没凑齐!”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狠厉之色:“经手漂亮的户部仓场侍郎崔文升,是崔呈秀(魏忠贤心腹“五虎”之一)的族弟!山海关那边克扣军饷的几个管粮官,都是王体乾(魏忠贤心腹太监)安插的人!铁证如山!奴婢这里,人证、物证、账目往来,一应俱全!”他拍了拍袖袋,那里显然藏着更详细的记录。

朱由检接过那张纸,却没有立刻看,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面,仿佛在掂量其分量。他抬眼看向李若琏:“熊廷弼被构陷入狱,朝中可有反应?”

李若琏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噤若寒蝉。内阁几位阁老,除顾秉谦、魏广微本就是阉党,其余如黄立极、施凤来之流,皆闭门谢客,称病不出。都察院、六科廊那些平日里高谈阔论的言官,此刻鸦雀无声。偶有几个不识时务的低级御史想上疏辩白,奏疏根本递不上去,就被通政司或司礼监扣下了。”

“好一个鸦雀无声。”朱由检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冰冷的嘲讽,“大明朝的脊梁骨,看来是断得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在书案后踱了两步,目光扫过眼前三位心腹:“魏忠贤此举,一石三鸟。其一,清除异己,掌控辽东;其二,借机敛财,中饱私囊;其三……”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杀鸡儆猴!让满朝文武看看,不顺从他魏公公的下场是什么!他要的,就是这‘鸦雀无声’!”

方正化恨声道:“王爷,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熊蛮子被他们冤杀?看着辽东落入那群蠹虫之手?看着前线将士寒心?”

“看着?”朱由检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近乎冷酷的笑意,“本王当然不会只是看着。他们喜欢构陷?喜欢玩文字狱?喜欢用莫须有的罪名杀人?”

他走到书案前,拿起方正化刚才奉上的那张记录着军饷贪墨的桑皮纸,又拿起李若琏之前递上的关于晋陕粮商勾结、囤积居奇的密报,最后,目光落在沈廷扬身上。

“老沈,”朱由检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你之前说,晋源号、通泰丰那几家,收了山西票号三百万两银子,死命囤粮,等着宰我们这只‘肥羊’?”

沈廷扬连忙点头:“正是!王爷,他们胃口大得很!”

“胃口大是好事。”朱由检嘴角的弧度扩大,形成一个近乎残忍的微笑,“本王就喜欢胃口大的。这样……宰起来才够劲,才够香!”

他猛地将手中的几张纸拍在书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李若琏!”

“卑职在!”

“你亲自去!动用我们在都察院、六科廊埋下的所有暗线!还有那些被魏阉打压、心怀怨望却又不敢出声的‘清流’!把崔文升如何漂没军饷,王化贞如何克扣粮秣,晋陕粮商如何勾结官府、囤粮抬价、意图发国难财!把这一桩桩、一件件!给本王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写成弹章!证据要确凿!言辞要激烈!要像一把把烧红的刀子,直插魏阉的心窝子!”

李若琏眼中寒光大盛,抱拳沉声道:“卑职明白!定叫这弹章如雪片般飞入通政司!让司礼监想压都压不住!”

“方正化!”

“奴婢在!”

“你盯紧诏狱!”朱由检的声音斩钉截铁,“熊廷弼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给本王保住他的命!告诉咱们在诏狱里的人,谁敢对熊廷弼下黑手,本王就让他全家陪葬!还有,想办法让熊廷弼知道,外面还有人记得他,还有人要为他鸣冤!”

方正化脸上露出狠辣之色:“王爷放心!诏狱里那几个掌刑的,奴婢早就喂饱了!谁敢动熊蛮子一根汗毛,奴婢先扒了他的皮!”

“沈廷扬!”

“小的听着!”

“你的船队,你的人马,给本王动起来!”朱由检的目光如电,“之前让你秘密收购的粮食,继续运!按计划,走‘御药供奉’那条暗线,往陕西边上囤!但动作要更隐蔽!同时……”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放出风去!就说京中某位‘贵人’,对晋陕粮商囤粮居奇、大发国难财的行径极为震怒!已暗中筹集巨资,准备不计成本,从湖广、江南继续调粮入陕!有多少收多少!本王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囤得越多,本王……收得越欢!看谁先撑死!”

沈廷扬精神一振,眼中重新燃起商海搏杀的火焰:“小的明白!这就去办!定叫那群黑了心的粮耗子,吃不下睡不着!”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环视三人,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魏忠贤想一手遮天?想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本王偏要撕开这层黑幕!辽东的军饷,陕西的粮价,还有熊廷弼的冤案……这三把火,本王一起给他点起来!看他魏公公,如何扑灭这燎原之火!”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重重宫阙,看到了那座象征着最高权力的紫禁城。

“记住,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立刻扳倒他。是让他焦头烂额!让他后院起火!让他顾此失彼!”朱由检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天启皇帝的病榻……才是最终的战场。在那之前,我们要让魏忠贤和他那群爪牙,先尝尝什么叫……众叛亲离,烈火烹油!”

暖阁内,三人齐声应诺,杀气凛然。

就在这时,那沉闷滞涩的铜钟声,再次穿透宫墙,幽幽传来。

“咚…咚…咚…”

这一次,钟声似乎更近了,也更沉重了。每一次敲击,都像重锤砸在紫禁城金砖铺就的地面上,也砸在每一个知晓内情之人的心头。

方正化脸色微变,低声道:“王爷,这钟……敲得比刚才更急了……”

朱由检缓缓坐回太师椅中,手指重新开始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节奏却与那宫中的钟声隐隐相合。他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眼神深邃如渊。

“急?”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就让它……再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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