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明明分开来阿不福思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是组合起来就像是什么天书一样。
他全当做没看见邓布利多示意他不要过多询问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发问:“你到底是什么品种?”
利姆露放低了声音自言自语。
“是什么品种,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吧。”
他轻叹了口气,对阿不福思的发问给出了简单的答案。
“史莱姆啊,我头发的颜色就是本体的颜色。”
“史…莱…姆……”
阿不福思若有所思地低声念叨。
然后忽然站了起来,咚咚咚地快步走到吧台后面,翻箱倒柜。
两分钟以后从最底层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张显得有些陈旧的老照片。
“是这个吧?”
他把老照片放到了利姆露面前,
指了指照片里面泛黄模糊的月白色史莱姆。
“它的颜色和你头发的颜色一模一样。”
照片只有半张,边缘破损严重,残缺不全。
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楚有一只圆滚滚的史莱姆躺在陌生男人微微抬起来的双腿上,看起来似乎在睡觉。
“这张照片是我和安娜去阿尔巴尼亚旅游的时候捡到的。”
阿不福思唏嘘地说道:“我还记得当时安娜为了把它完整地从树根里刨出来,费了不少劲儿呢,回旅馆的时候整个人都成了只脏乎乎的花猫。”
利姆露注视着老照片里陌生男人磨损得已经分辨不了的身影,无数段破碎的记忆开始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
“你选择了谁,告诉我,是他,还是我?”
卧室里异常明亮璀璨的水晶吊灯替男人仿佛质地上好的绸缎似的黑色长发镀上了一层光泽。
那双幽绿色的瞳孔此刻变成了竖瞳。隐隐约约倒映出青年有些慌乱茫然的神情。
熠熠生辉的银蓝色长发垂坠下来,勉勉强强遮挡住了他身上半褪将褪的凌乱宫廷长裙和男人伸进去的手指。
“请尊敬的女王陛下原谅我拒绝您赐婚的请求,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小姐,身为一个合格的未婚夫,我不能让他失望,抱歉。”
“我可是在女王陛下面前亲口说了我们两个人有了婚约,这下你无法再想借口推脱了。”
“滑头?比起那个老谋深算、心机深沉的斯莱特林,我坦率得多了,他的性格可不会让他在亲你以前告诉你他要干什么,我就不一样了,我就会直白地说出来。”
“总算逃出来了,那牢里从来就没有卫兵清扫清扫吗?也太脏了吧,臭乎乎的,你帮我闻闻身上有没有沾上臭味?”
视线模糊晃荡,
男人金色的短发在灿烂的阳光下好像闪烁着金色的耀眼光芒。
蓝色的瞳孔里除了青年的身影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值得他入眼的事物。
“巴罗,你敢去打扰我的女儿,莲娜她明明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固执地一厢情愿,你没有资格喜欢她,就凭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你可以滚出霍格沃茨了!”
女人美丽的面容不掩憔悴神色,她一挥魔杖直接用咒语把身形畏畏缩缩的少年赶出了房间。
“莲娜她离家出走了,我该怎么办?那个见鬼的智慧冠冕我一点都不在乎,可我没想到莲娜竟然把它放在了心上,就为了一个没什么作用的冠冕,我的女儿。”
没有了外人,她顿时因为伤心女儿的离去而哭得撕心裂肺。
泪眼模糊的褐色瞳孔看向了房间里一言不发的青年。
“你可以帮我追踪莲娜的下落吗?他离开了霍格沃茨,虽然还有戈迪和赫尔,但是我不能让他们担心,我能拜托的人选就只剩下你了。”
……
利姆露放任这些记忆乱糟糟地涌进脑海里,手指不受控制地轻轻抚摸着面前脆弱得随时能化成齑粉的老照片。
莫名很在意丢失的另外半张照片。
“确实是这样没错。”
利姆露顿了一下,微微抿了抿淡粉色的嘴唇。
“阿不福思先生,可以把这张照片给我吗?”
“既然是你的东西的话,那……”
阿不福思刚刚准备问利姆露是什么时候拍了一张明显有了年纪的老照片,邓布利多就借着长袍的遮掩,不动声色地稍微用力踩了他一脚。
邓布利多假装没听到阿不福思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说道:“拿去吧,我想他应该不会介意的,毕竟是物归原主。”
“谢谢教授。”
利姆露迅速瞥了眼阿不福思此刻无比狰狞的面部表情,选择根本没看见他龇牙咧嘴的狼狈模样。
小心翼翼地把这张老照片用牛皮纸包裹起来收进了挎包里。
阿不福思被邓布利多打了个岔,也顺利地忘了他想问利姆露什么问题,狠狠地瞪了邓布利多一眼,语气恶狠狠地说道:“付钱!十五个银西可!谁让你踩我一脚的,四个银西可作为精神损失费和赔偿费!”
邓布利多深感无言以对,他默默地在钱包里数了十五个银西可,整整齐齐地码放到阿不福思身旁东倒西歪的方桌桌腿上。
“不,教授,我的那一份还是我自己给吧。”
利姆露没有不礼貌到靠着邓布利多替他付钱,解开挎包的搭扣,匆匆数了几个银西可。
看了看邓布利多那一堆岌岌可危、下一秒就要倒塌的银西可,小心地拿回了相同数目的银西可。
把自己手掌心里的几个银币另外放在了不远处完好的桌面上。
阿不福思看利姆露的眼神顿时又放缓了几分,只是跟邓布利多说话的语气依旧没什么好气。
“你的好好学生都比你有礼貌,行了,怎么去阿尔巴尼亚?用飞路粉还是幻影移形?哪种方式我都无所谓,你决定吧。”
“飞路粉可能比较麻烦,国际联合巫师会一向对飞路粉的跨国使用限制非常严格。”
邓布利多透过肮脏得蒙上了几层厚厚脏污的窗户看了眼外面泛着朦胧夜色的天空。
“到了阿尔巴尼亚之后当务之急是找个旅馆。阿不福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阿尔巴尼亚是不是有个开旅馆的朋友?”
“你的记性真好,是没错,你早就想好了吧,打折过后的价格就算便宜你了。”
阿不福思都等不及了,
迫不及待地说道:“那就走吧,别磨蹭了,明天去原始森林里干正事。”
……
阿不福思的那位朋友显然不像他,没有他不喜欢干净的毛病。
把氛围温馨的小小旅馆经营得干干净净,热热闹闹。
客人们碰撞酒杯的细小声音和间或掺合着几句希腊语的交谈给旅馆衬托得更加有了家的感觉。
“姐,拜托,你是要累死我吗?”
时隔数月,
蓝恩眼睛周围的一圈黑眼圈不减反增,就像是被吸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模样十分颓废,浑身上下散发着对生活不满的强烈怨气。
使得几个想要过来的女人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蓝恩顺了顺乱七八糟的蓝色短发,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打算在日本开的那个分店我可不管,事先声明,我不当店长啊,除非你想眼睁睁地看着它倒闭。”
艾芙琳意外地瞥了眼正在从楼上下来的三四个人,拍了一下蓝恩的后背。
“你为什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不要再自作多情了。起来了,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你看看是谁。”
蓝恩被她的力道拍得往前面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目光在旅馆里来回环视了几圈。
定格在了站在吧台前方笔直的挺拔背影上。
与他旁边两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比起来青年异常格格不入。
银蓝色的长发随随便便地披散下来,侧脸轮廓分明,完美得连一丝瑕疵都没有。
雪白的肌肤流露出些许病态的苍白,替他增添了些许引人注目的楚楚可怜。
脆弱得似是极其弱不禁风,即使身上裹着厚重的雪白色毛皮斗篷,也清瘦得不可思议。
“他是谁来着?”
蓝恩觉得青年有点眼熟。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那个叫利姆露的史莱姆,两道相似的身影慢慢重合在一起。
他惊讶地摸了摸下巴,低声嘀咕,“不会吧,就几个月的时间,他忽然长大了?!速度有这么快吗!”
蓝恩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确认什么事情似的一眨不眨地直直盯着青年的侧脸。
与此同时,
青年那双流动着潋滟水光的金色瞳孔微微转动了几下。
穿透纷杂的人群,恰巧和蓝恩来了个意味相当微妙的对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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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预估三千字左右,
剩下的字数等我明天早上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