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手臂环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锁在怀中。
他的声音低沉,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曾散尽的、难以名状的躁动,又带着一种冷静到残酷的分析:
“她们也会害怕,身体也会颤抖,”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睡袍的丝滑面料,“甚至哭得比你更响亮、更可怜....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手臂的力量加重,仿佛要确认她的存在,语气里染上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困惑与偏执。
“但是,晚晚,”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说出最终的结论,“她们不会像你这样挣扎。”
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将她更紧地固定在自己怀里,仿佛在禁锢一只随时会扑腾着飞走的鸟儿。
她忍不住在他怀里微微扭动,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和反驳:
“她们不挣扎,是因为那对她们来说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
而她所承受的一切,又算什么?
源于一场无端的陷害,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和一个男人永无止境的、扭曲的惩罚与占有。
顾衍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愉悦的情绪,反而有种冰冷的玩味: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走到大街上,随便拉个女人就强要了吧?”
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气息温热,话语却残忍,
“当初,可是你自己,‘意外’地扑进我怀里的。”他刻意加重了“意外”两个字,像是在嘲讽她最初那场无妄之灾。
接着,他抛出了更致命的一句:“而且,她们都愿意……甚至渴望为我生下孩子。”
一股寒意从林晚的脊背窜上。她几乎要脱口而出:那是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完美皮囊下,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但她死死咬住了下唇,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顾衍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仿佛要将她从外到里彻底剖析一遍,找到那个困扰他的答案:
“林晚,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问题像巨石压在她心头,她无法回答,也无从回答。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顾衍忽然松开了她,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径直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他按了免提,随手将手机扔在柔软的床铺上。
“景明,”顾衍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甚至带着点学术探讨般的意味,但内容却让林晚如坠冰窟,“我发现了一件事。”
电话那头的谭景明似乎有些意外这个时间点的来电:“顾衍?什么事?”
顾衍的目光重新落回林晚苍白惊恐的脸上,一瞬不瞬,他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对电话那头说:“她越是挣扎,我就越兴奋。”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仔细品味这种感觉,然后补充道,声音里透出一丝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困惑,“控制不住的那种。”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细微的电流声滋滋作响。
林晚屏住了呼吸,感觉自己像被剥开了所有伪装,赤裸地暴露在探照灯下,连最深的恐惧都成了他用来向医生描述的病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谭景明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带着医生特有的冷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
“顾衍,你具体指的是什么情境下的‘挣扎’?
是言语上的反抗,还是……肢体上的?”
顾衍的视线依旧牢牢锁着林晚,看着她因这句话而猛地颤抖了一下,像被无形的手指拨动了最脆弱的神经。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瞬间加速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撞击着他的胸膛。
“都有。”他回答得简短而肯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睡袍柔软的布料下紧绷的脊背,
“她越是抗拒,越是试图推开我,眼神里的恐惧越深……”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搜寻更精准的词语,“……我就越难以自控。那种感觉……很强烈。”
谭景明在那头轻轻吸了一口气:“这种‘兴奋’,是让你更想……征服她,压制她?还是……有其他成分?”他问得非常小心,试图厘清这复杂情绪背后的动机。
“不只是征服。”顾衍否认得很快,眉头微蹙,似乎也被自己混乱的感受所困扰,
“看着她哭,看着她无力地反抗,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强撑着那点可怜的倔强……”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暴戾的温柔,
“……我会更想要她,但同时……这里,”
他空着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会觉得很闷,很烦躁。不想看到她为别人哭,甚至……不想看到她真的崩溃。”
林晚僵在他怀里,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钉子凿进她的认知。
她被迫听着这个男人向医生剖析如何因她的痛苦而兴奋,又因何而烦躁。
这种赤裸裸的、将她视为病例和刺激物的讨论,比直接的羞辱更让她感到窒息和绝望。
谭景明的声音变得更加严肃:
“顾衍,听我说,这很可能是一种扭曲的移情或投射。
你过去的创伤让你将控制感和情感宣泄与特定对象的‘反抗’和‘脆弱’错误地关联了起来。
这种反应很危险,无论对你还是对她。”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强烈建议你暂时停止所有可能引发这种极端情绪的行为。
你需要和她保持距离,我们需要尽快见面详谈……”
“保持距离?”
顾衍打断了他,声音里骤然染上冰冷的嘲弄和不悦,环着林晚的手臂收得更紧,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景明,如果我能控制得住,还需要给你打这个电话吗?”
电话那端陷入了一片更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显然,谭景明也被他这句话里蕴含的偏执和失控堵得无话可说。
良久,谭景明才疲惫地开口,带着最后一丝职业性的劝诫:
“阿衍,别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你憎恶的怪物。也别……彻底毁了她。”
顾衍直接掐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意丢到一边。
卧室里重新陷入死寂,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他低头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的林晚,拇指粗暴地擦过她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湿意。
“听到了?”他问,语气莫测,“连医生都说,你是个会让我失控的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