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刀‘村正’,随老夫征战百年,饮血无数。小娃娃,能死在它之下,是你的荣幸。”
柳生玄信一步踏出,看似缓慢,却缩地成寸般瞬间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手中“村正”化作一道玄奥无比的轨迹,直刺叶凡眉心!
这一剑,没有任何花哨,只有极致的快与准,仿佛超越了空间的限制,剑尖未至,一股凝练到极点的剑意已经刺得叶凡眉心皮肤隐隐作痛!
“来得好!”
叶凡眼中战意升腾,他能感觉到,这老者的实力,远非柳生宗一郎等人可比,其剑道境界,已然触摸到了“意”的层面,甚至更高!
他不敢怠慢,体内灵力加速流转,将身体感知能力催发到了极致!
“叮!”
叶凡手中的竹刀再次精准点出,与“村正”的刀尖撞击在一起!
然而,这一次,情况截然不同!
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如同长江大河般顺着竹刀汹涌而来!
更有一股阴冷、死寂、仿佛能侵蚀一切的诡异剑意,试图钻入叶凡的经脉!
“咔嚓!”
叶凡手中的竹刀,哪怕有他力量加持,也无法承受这恐怖的力量与锋锐,瞬间爆裂成无数碎片!
叶凡身形借势向后飘飞,卸去大部分力道,但持刀的右手虎口已然微微发麻,那股阴冷剑意更是如同附骨之疽,在他经脉中窜动,带来刺骨的寒意。
“好诡异的剑意!好强的力量!”
叶凡心中微凛。
这些老家伙们,果然不简单!
其修为恐怕已超越寻常武者的范畴,触摸到了某种“先天”或者“筑基”的门槛,只是因为功法残缺或者现在天地环境限制,无法真正突破,反而积累了庞大的力量和诡异的隐患。
“哼!区区竹刀,也敢撄老夫锋芒?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柳生玄信得势不饶人,身形如鬼魅般紧随而至,“村正”挥舞,刹那间,漫天都是暗沉沉的刀影,每一道都蕴含着撕裂一切、冻结灵魂的恐怖剑意!
刀风呼啸,仿佛百鬼夜哭,整个道场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这正是柳生玄信闭关三四十年,融合一刀流奥义与自身对生死、寂灭的感悟,创出的绝学——“寂灭斩魂刀”!
叶凡赤手空拳,在漫天刀影中穿梭。
透视眼让他能勉强捕捉到刀势的轨迹,变态的身体素质让他能做出超越极限的闪避,但对方的剑意太过诡异凌厉,刀锋太过锋锐,他几次险象环生,衣袖被割裂,皮肤上甚至被刀气划出了几道浅浅的血痕。
“老祖宗威武!”
“杀了他!扬我一刀流之威!”
下方,一刀流门人见状,纷纷激动呐喊,仿佛看到了一雪前耻的希望。
柳生宗一郎等人也是屏息凝神,心中震撼于老祖宗的恐怖实力,同时也为叶凡那鬼魅般的身法和强大的体魄感到心惊。
此人竟能赤手空拳在老祖的“寂灭斩魂刀”下支撑如此之久!
转眼间,两人已交手超过五十招。
叶凡完全处于守势,看似狼狈,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通过身体感知和透视眼的细微观察,他已经发现了柳生玄信的问题所在。
这老者的力量确实庞大,剑意也确实诡异,但他的身体,却像是一个布满裂痕的容器,强行容纳着远超负荷的能量。
尤其是其心肺经脉之处,郁结着一股极其阴寒死寂的气息,这应该就是他功法缺陷导致的隐患。
每次他全力催动剑意,那股阴寒死寂之气就会随之躁动,就会反噬其身。
现在强行发动最强攻击,更加加大了反噬的危险。
他之所以闭关,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追求更高境界,更是为了压制这要命的隐患!
“一百招内,你若能伤我,便算我输。”
柳生玄信久攻不下,心中也有些焦躁,他感觉体内的阴寒之气又开始蠢蠢欲动,必须尽快解决战斗。
刀势再变,更加狂暴,更加诡谲!
刀光如同编织成了一张死亡之网,务必要将叶凡彻底绞杀。
七十招、八十招、九十招……
叶凡依旧在闪避,但动作似乎比之前慢了一丝,气息也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
柳生玄信眼中厉色一闪,机会!
他汇聚全身功力,乃至引动了部分隐患之力,灌注于“村正”之上,刀身发出凄厉的嗡鸣,一道凝聚了他毕生修为的漆黑刀芒,如同来自九幽的死神镰刀,撕裂空气,直斩叶凡脖颈!
这是“寂灭斩魂刀”的最强招工——黄泉引渡!
这一刀,快得超越了思维!狠得足以斩断生机!
下方众人甚至来不及惊呼,只觉得灵魂都要被这一刀吸走!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处于守势的叶凡,忽然动了!
他不再闪避,而是迎着那足以斩魂夺魄的漆黑刀芒,并指如剑,指尖一点微不可察的金芒一闪而逝,精准无比地点向了刀芒侧面某处极其细微、能量流转略显滞涩的节点!
以点破面!
四两拨千斤!
“噗!”
一声轻响,如同气球被戳破。
那看似无可匹敌的漆黑刀芒,在叶凡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指之下,竟然如同冰雪消融般,骤然溃散!
蕴含其中的恐怖剑意和死寂能量失去了凝聚点,轰然反噬!
“哇!”
柳生玄信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大口暗红色的淤血,其中甚至夹杂着细小的冰晶!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剧烈摇晃,手中的“村正”都差点脱手。
他体内的那股阴寒死寂之气,因为全力一击被破,彻底失去了控制,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经脉中疯狂肆虐!
“老祖宗!”
柳生宗一郎等人骇然失色,想要上前。
“别过来!”
柳生玄信艰难地喝道,他死死盯着叶凡,眼中充满了震惊、不甘,以及一丝……释然?
“你……你竟然能看破我‘寂灭剑意’的节点……咳咳……好眼力!老夫……输了……”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隐患已经全面爆发,生机正在被那阴寒死寂之气迅速吞噬,恐怕命不久矣。
全场死寂。
连老祖宗……竟然都败了?!
而且还是败得如此彻底?
所有人看向叶凡的目光,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忌惮,而是如同看待神魔一般!
就在这时,叶凡却缓缓开口,语气平静:“你并非输在剑道,而是输给了你自己。强行融合异种能量,追求极致杀伤,却伤了自身根基。这阴寒死寂之气,已深入你心肺骨髓,若再不救治,最多还有三日可活。”
柳生玄信身体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凡,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你……你竟然能看出我的暗伤?”
叶凡没有回答,而是迈步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