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殿谢恩定疆土
三日后的皇宫大殿,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阿达西亚身着蜀地特有的织金锦袍,扶着一身素色布衫的奶娘缓步踏入殿中,身后的阿达慕齐捧着一方紫檀木托盘,神色比先前沉稳了许多。
“梓妍公主!”阿达西亚刚进殿便朝着刘梓妍快步走去,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感激,“你看,奶娘如今能自己走路了,昨日在驿馆还吃了满满一碗羊肉汤面,连精神头都足了不少!”她侧身让开,众人只见那老妇人虽身形仍显单薄,却已能稳稳站立,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润,对着刘梓妍深深躬身:“老奴多谢公主救命之恩,此恩如同再生父母,老奴永世不忘。”
刘梓妍上前扶住她,指尖探了探她的腕间脉搏,感受着那平稳有力的搏动,眼底露出笑意:“老人家恢复得很好,回去后继续按药方服药,再辅以清淡饮食,不出一月便能彻底痊愈。”
“公主放心,我定让奶娘好生调养。”阿达西亚转头示意阿达慕齐上前,兄长随即捧着托盘走到殿中,掀开覆盖的明黄色锦缎——托盘上整齐叠放着三份烫金地契,旁边还摆着一卷写满字迹的羊皮卷,“这是先前许诺的三座城池地契,另有西域十匹汗血宝马的调令文书,今日一并奉上。”她双手将托盘递向皇帝,语气郑重,“大梁有梓妍公主这般奇人,是大梁之幸。先前阿达西亚多有冒犯,还望皇上与公主莫怪。”
皇帝看着托盘上的地契,龙颜大悦,抬手抚了抚胡须:“妍儿以医术为国立功,既救了人,又拓了疆,当赏!”话音刚落,殿内大臣纷纷上前拱手道贺,“公主医术通神,以一己之力赢回城池,实乃大梁之福!”“先前只知公主精通医理,未想竟能为国家立下如此奇功,佩服佩服!”
站在殿侧的医圣望着被众人称赞的徒弟,银须轻颤,眼底满是骄傲,捋着胡须笑道:“老朽教出来的徒弟,自然差不了!”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太监清亮的通传声:“周国太子江晨旭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江晨旭身着一袭玄色镶银边的太子常服,腰束玉带,发冠上嵌着一枚寒光内敛的墨玉,步履沉稳地踏入殿中。他身上既有军旅磨砺出的锐利,又不失储君的矜贵气度,进门后先对着皇帝拱手行礼,声音朗朗:“周国太子江晨旭,听闻梓妍公主以医术为大梁赢回疆土,特从周国赶来,为公主贺,也为大汉贺。”
说罢,他转向刘梓妍,手中已多了一柄精致的玉柄长剑。剑鞘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祥云纹,尾端坠着一枚小巧的鎏金铃铛,“此剑名为‘承影’,是周国皇室珍藏的寒铁所铸,剑身轻薄却能斩铁如泥。特赠予公主,既是贺你立下奇功,也愿这柄剑能护你此后平安顺遂。”
刘梓妍望着他眼中真切的笑意,接过长剑,指尖触到冰凉的剑鞘,却觉心头一暖,轻声道:“多谢太子殿下远道而来,这份礼物,我收下了。她把江晨旭轻轻拉到一边”然后笑了笑说道,晨旭哥,跟我还要客气,这次回来江伯父伯母知道的吧,江晨旭说道,放心吧,我是经过他们同意才来的,刘梓妍说道,那就好,可不要让她们担心。
皇帝见状更是开怀,当即下令在御花园设宴,邀江晨旭与群臣一同庆贺,大殿内的欢悦气氛,伴着窗外渐起的鸟鸣,愈发浓厚。
蜀宫风波:败归后的宠罚与暗涌
尘土飞扬的蜀宫城门外,两匹汗血宝马踏着疲惫的蹄声缓缓停下。马背上的阿达慕齐勒住缰绳,墨色披风下的铠甲沾着沿途的泥渍,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旁的阿达西亚则蔫蔫地趴在马背上,华贵的蜀锦裙摆被风吹得凌乱,往日里灵动的眼眸此刻满是委屈——为了赶回蜀国,兄妹俩带着随从日夜兼程,足足赶了半个月的路,连歇脚都只敢在驿站短暂停留。
宫门侍卫见是两位殿下归来,连忙上前牵住马缰,通报声很快传入皇宫深处。蜀国皇帝正在御书房与大臣议事,听闻消息后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奏折散落一地:“输了?!不仅输了比赛,还把三座城池和贡品都赔给了大汉?!”他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若不是身旁的太监及时扶住,险些当场晕倒。
阿达慕齐与阿达西亚刚踏入御书房,就被皇帝劈头盖脸一顿骂:“朕让你们去大汉参加比艺,是让你们彰显蜀国的威风,不是让你们去丢人的!几座城池是多少百姓的根基?那些汗血宝马是朕攒了三年的家底!你们倒好,一句话就全输了!”
阿达西亚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时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陛下息怒,先别吓着孩子。”阿达西亚的母妃快步走进书房,伸手将女儿护在身后,对着皇帝柔声劝道,“当初是您把西亚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她也知道错了,您再生气也没用。好在兄妹俩平安归来,还把西亚的奶娘医治好带回来了,这就是万幸。”
她顿了顿,轻轻拍着皇帝的后背顺气:“城池和宝马没了可以再挣,可孩子要是吓出个好歹,那才是真的损失。您消消气,往后好好管教便是,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
皇帝望着躲在母妃身后、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想起这是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多年来确实宠得没了规矩,心里的火气渐渐压了下去。他叹了口气,指着阿达西亚:“罢了罢了,念在你是初犯,又平安救回奶娘,就罚你在寝宫禁足半个月,好好反省!”
阿达西亚连忙点头,拉着母妃的衣袖小声道谢,转身跟着宫女退了出去。可这番处置,却让躲在殿外偷听的太子阿达慕斯气得牙根发痒。他攥着拳头,转身快步走回东宫,一进门就将桌上的玉盏摔得粉碎:“偏心!真是太偏心了!”
身旁的贴身侍卫连忙上前劝道:“太子息怒,小心隔墙有耳。”阿达慕斯喘着粗气,眼中满是不甘:“她输了几座城池,赔了那么多贡品,就只禁足半个月?若是换成我输了,父皇怕是早就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当初比艺选人的时候,他还以我要打理东宫事务为由,不让我去,分明就是护着阿达慕齐和阿达西亚!”
侍卫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太子,您可不能这么说。如今您这太子之位本就不算稳固——若不是您是皇后所生的长子,皇上早有心思让三皇子取而代之了。三皇子这些年在朝堂上笼络了不少大臣,您若是此刻与陛下起冲突,反倒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这番话如冷水浇头,让阿达慕斯瞬间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怒意渐渐转为阴鸷:“你说得对,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他看向侍卫,语气冰冷,“你派几个人盯着二皇子三皇子和公主的住处,他们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必须一一向我禀报。我倒要看看,父皇还能护着他们多久!”
侍卫连忙躬身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东宫的烛火在窗外的风里摇曳,映着阿达慕斯阴沉的脸,也藏起了蜀宫深处即将掀起的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