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季度报表，眼角突然开始抽搐。
“叮！终极任务发布：‘星空下的告白’！要求宿主在浪漫星空背景下完成心动告白，奖励：系统终极大礼包！失败惩罚：永久开启《爱情买卖》脑内循环版！”
系统提示音庄严得像在宣布联合国决议，还配了段教堂钟声bGm。
“系统你没事吧？”林默手里的钢笔掉在桌上，“现在是下午三点，而且这个月雾霾指数爆表，哪来的星空？”
“宿主～这是终极任务！” 系统弹出撒花特效，“根据本系统亿万次模拟，星空告白成功率高达99.9%！剩下0.1%是因为流星砸到脑袋！”
陆景然推门进来时，正好看见林默对着空气翻白眼。
“那个‘电子宠物’又作妖了？”
林默把任务界面转给他看：“它让我在星空下告白。”
陆景然挑眉：“需要我联系天文馆包场吗？或者买个人造星空投影仪？”
“拒绝作弊！” 系统严肃警告，“必须自然星空！否则判定失败！”
林默深吸一口气，指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系统，你管这叫能见度？”
“宿主可以用爱感化雾霾！” 系统信心满满，“本系统已为您准备好《告白秘籍三百句》和《星星知我心》bGm！”
傍晚时分，林默被系统催命似的逼到公司天台。陆景然拎着两杯咖啡跟上来，表情似笑非笑。
“所以……我们要在这能见度不足十米的地方看星星？”
林默指着被雾霾遮得严严实实的天空，面无表情：“看，星空（的意念）。”
陆景然配合地点头：“真美（个鬼）。”
“警告！检测到宿主态度敷衍！任务完成度仅1%！”
系统急得弹出进度条，“请宿主认真对待终极任务！”
林默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要不你给老天打个电话，让它今晚加个班把雾霾散了？”
“宿主！本系统检测到东南方向有0.0001%的云层缝隙！快对着那里告白！”
林默和陆景然同时转头，只看见一团更厚的乌云。
“系统，”陆景然轻笑，“你是不是该升级下天气预报功能了？”
“呜呜呜宿主你们欺负统！” 系统弹出流泪猫猫头，“这是终极任务！关系到本系统的年终考核！”
林默叹气，放下咖啡杯：“行吧。陆景然。”
“嗯？”
“你看那片乌云的形状，”她指着天空，“像不像你上次做的煎蛋？”
陆景然低笑：“像，还是糊掉的那种。”
“警告！检测到对话偏离主题！正在播放《星空下的约定》背景音乐！”
系统强行插入浪漫bGm，结果音响故障放成了《好运来》。
林默没忍住笑出声：“系统，你这背景音乐是打算让我们拜把子？”
陆景然配合地拱手：“那林兄请多指教？”
“气死本系统了！” 系统音调飙升，“终极任务不是让你们说相声！”
突然，远处办公楼亮起霓虹灯，透过雾霾在夜空中形成模糊的光晕。
林默福至心灵，指着那团光晕：“看！人造星空！”
陆景然顺着她手指方向：“确实，还是带商标的——那好像是顾氏集团的广告牌。”
“检测到类似星空场景！任务完成度提升至10%！请宿主抓紧机会告白！”
林默深吸一口气，转向陆景然：“那什么……今天的雾霾指数挺适合戴口罩接吻的，不会被人认出来。”
陆景然挑眉：“这就是你的告白？”
“不然呢？”林默耸肩，“难道要我说‘你是我的小星星’？”
“叮！检测到关键词‘星星’！任务完成度15%！宿主加油！”
陆景然突然靠近，把她拉到天台栏杆边：“配合一下那个‘电子宠物’？”
他手指向天空：“看，北斗七星（的想象）。”
林默顺着他手指方向，认真点头：“确实，连起来是个问号（你在逗我）。”
“任务完成度20%！请宿主继续！”
系统兴奋地撒花，“需要本系统提供告白台词吗？比如‘你的眼睛像星星’？”
林默看着陆景然被雾霾熏得有点发红的眼睛，诚恳道：“你的眼睛像刚打完麻将。”
陆景然点头：“你的也是，黑眼圈快比瞳孔大了。”
“呜哇！你们能不能认真点！” 系统哭出声，“这是终极任务！终极！”
突然，一阵大风刮过，雾霾居然真的散开一条缝隙。几颗星星在云层后若隐若现。
“天赐良机！宿主快！”
林默和陆景然同时抬头，又同时沉默。
三秒后，林默开口：“好像有颗流星（的错觉）。”
陆景然点头：“许愿了（希望系统闭嘴）。”
“任务完成度25%！检测到流星关键词！请宿主把握机会！”
林默转身面对陆景然，突然笑了：“系统，你知道为什么星空告白成功率那么高吗？”
“因为浪漫！”
“因为黑灯瞎火的，说啥都听不清。”
她拉起陆景然的手：“走了，下去吃宵夜。星空看完了（虽然没看到）。”
陆景然反手握住她：“火锅？我知道有家店这个点还营业。”
“警告！任务失败！即将启动惩罚程序——”
系统提示音戛然而止，变成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
林默脚步一顿：“系统？”
“核心程序……错误……无法……维持……”
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像信号不良的收音机。
“宿主……其实……星空不重要……”
雾霾重新合拢，最后一点星光消失。但天台门口暖黄的灯光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拉长。
陆景然轻笑：“所以这算任务失败？”
林默耸肩：“但它好像死机了。”
“不是死机……”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是升级……”
“哟，还会自我安慰了？”林默挑眉。
但系统没有再回应。脑内只剩下细微的电流声，像星空消失后的寂静。
陆景然拉开天台门，火锅的香味隐隐飘来。
“还告白吗？”他回头问。
林默大步走下楼梯：“告什么白，先吃饭。”
在她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时，脑内响起极轻的提示音：
“检测到更高级别的浪漫……任务……重新定义……”
然后，彻底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