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溪回头,就看到两个男人在嚼舌根。
“你们在说什么不适合我听的吗?”
他们平时可不是这样的,现在忽然背着她说悄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说的对象是她。
“没,没有的,嫂子。”
方通立刻否认。
霍南浔也满脸严肃地摇头,“绝对没有。”
要是云溪知道他们说的是她害羞的事情,肯定会不理他们的。
“是吗?”
安云溪眯眼,她怎么觉得这两人有点心虚呢?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两人一起摇头,和谐得有点过头。
“没有最好,要是让我听到你们说我坏话,我横竖得让你们试试我最新研发的毒药。”
安云溪会治病,但她爱好医术,医术也不只有治病,毒也是她的研究方向之一。
“别,嫂子,我们不敢的。”
前段时间,方通还特意去看了那些中麻药的罪犯,那个惨哦,简直比揍上八顿还要惨。
惹谁都不能惹到嫂子,这一点绝对要注意。
霍南浔也跟着投降,“云溪,我是绝对不会说你坏话的,谁敢说你坏话,我一定揍他。”
安云溪眨了眨眼睛,行吧,既然他们都已经这么说了,这次就先放过他们。
这一次,霍南浔进入浴桶后,药效很快发作,疼痛迅速袭来,逐渐加剧,他痛得五官都扭曲起来。
不过他左边的脸长得俊,即便是扭曲也是赏心悦目的,但右边的毁容脸着实影响了他的颜值。
安云溪摸了摸他那半边毁容的面孔。
这半边脸,好像是被人给硬生生毁容的。
霍南浔一直都没有说他是怎么受的伤,就连方通也只知道他是在任务中受了伤,但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可根据他身上的毒,还有脸上这毁容的痕迹,安云溪觉得其中肯定还有内情。
不过他没有说,她也没有问,有些事情是人心底的创伤,只有他自己愿意去治疗了才会说出来,别人说的再多都是没用的。
在痛苦中挣扎的霍南浔,忽然感觉到纤细的手指在抚摸他那毁容的脸颊,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安云溪眸底的心疼,身上的疼痛像是忽然减少了许多。
“云溪!”
他声音嘶哑。
“嗯。”
安云溪继续抚摸他的右脸,“这里刚受伤的时候也很痛吧。”
霍南浔的眸底闪过剧烈的痛苦,深呼吸了好几个回合,他才将声线平稳下来。
“其实重伤回来的时候,我的脸是好的,这半边的脸,是被我那个好弟弟烫伤的,因为我残疾瘫痪,所以我爸对我就没了期待,我那个好弟弟成了他唯一的指望,所以他没有因此惩罚他,这让我那个弟弟更加为所欲为,他又将我烫伤的脸不断地割开,直到脸上化脓,医生诊断再也好不了了,他觉得无趣才放手。”
安云溪听得拳头都硬了,“那你就不知道告状吗?老首长,还有你那些战友,他们都来看过你的吧,你怎么不知道告诉他们?”
就老首长对他爱护的那个劲儿,绝对不会任由他被欺负。
“或许是我当时太傻了,心里还念着亲情吧。”
霍南浔心头苦涩,这些年来,即便是家里没有了他的位置,他也一直都念着家里。
而之前他年纪轻轻就做到团长,是家里的骄傲,所以家里人也都对他不错,他以为那个家里是有亲情的。
直到他重伤残废,被欺负完,又被他们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出来之后,他才发现,原来所谓的亲情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那些所谓的家人,根本没有把他当做家里的一员。
“你就是太傻了!”
看他满脸的哀伤,安云溪又不忍心说他了。
“行了,以后不犯傻就行了,你看我不也这样,不过我现在可不会为那些个臭不要脸的东西难过。
霍南浔,你很快就会好起来,到时候你重新回到军营,做回你的兵王,让他们知道你是多么优秀,多么厉害,让他们后悔,但他们再后悔,你都不能原谅他们。”
霍南浔的脑海中,想象着安云溪所说的画面。
“好,不原谅他们。”
他的事情,老首长他们都是知道的。虽然他没有跟那个家断亲,但他们绝对不可能再从他手里拿到任何好处。
之前带给他们的好处,也该一点点收回来了。
那些东西送给云溪,云溪一定会高兴的。
安云溪不知道,她的这一番劝说,接下来会带给她一笔巨大的财富。
泡完澡收拾好,安云溪刚从霍南浔的房间退出来,就听楼下有人喊她名字。
“云溪丫头,你在家吗?”
是李婶子来了。
安云溪连忙过去开门,院门刚打开,就见李婶子左手拎着一只鸡,右手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是满满当当当的蔬菜,鸡和篮子一看就很有分量。
“云溪丫头,李婶子这些天去乡下了,抓了两只鸡,弄了很多蔬菜回来,就想着给你送一只鸡和蔬菜过来,给你尝尝鲜。”
安云溪急忙去接,“婶子你也太客气了,这些东西都是你好不容易弄过来的,给我们这么多,你自家都不够吃了。”
“不能够,我拿回来的东西多着呢,足够我们家吃了。”
李明华一直都记着安云溪送的那些精贵东西,她也没什么好还的,这一次刚好找机会还一还这份情。
“那我就多谢李婶子了。”
这时候再拒绝反倒是不美,安云溪高兴地将东西接过来。
“看来晚上我们就能吃一顿好的了。”
李明华也笑。
“你们两口子确实都得吃一点好的,对了,你男人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李明华是真的关心霍南浔,他是安云溪的男人,他好了,云溪丫头才能好。
“好多了,我觉得他一定能好起来的。”
李明华不知道霍南浔的病情,但她相信安云溪的,既然她说能好起来的,那肯定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