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鼓楼小院,娄晓娥房间的灯光还没熄灭。
林卫东仰面躺着。
他哭笑不得地开口道。
“够了吧!该休息了吧!
这都快天亮了,你们不累?”
娄晓娥媚眼如丝,一根纤长的玉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轻画着圈。
“我看你还精神得很嘛!
急什么?”
林卫东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四点。
“我得回去了,再不走天都亮了,我得回九十五号院睡觉去。”
娄晓娥声音慵懒又带着一丝鼻音。
“怎么,咱们这儿不舒服?
非要回去睡你那臭烘烘的床?”
林卫东随口扯了个理由道。
“你们这儿不是白天不是要施工了吗?
我怕睡不安稳。”
“再说,你们白天还有正事,等下没精神?”
这话一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你这家伙,这次不会又半个月才来一两回吧?”
娄晓娥追问道。
这才是她最在意的。
“不会。”
林卫东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你们先在家好好休息,把事跟家里人说清楚。
我后天晚上再过来。”
“后天?
为什么是后天?”
林卫东随口道。
“许大茂不是又要结婚了嘛,我得去瞧瞧热闹。”
“什么?”
娄晓娥的眼睛瞪圆了,睡意全无。
“他不是生不了吗?
哪个姑娘瞎了眼敢嫁他?”
“我哪儿知道去,后天看看不就清楚了。”
“那你可得看仔细了!
回来一五一十地讲给我们听!”
......
早上五点,林卫东挣扎着起了床。
孟婉晴强撑着疲惫,细致地为他穿上衬衣,扣好纽扣。
“要不要吃了早饭再走?”
孟婉晴柔声问道。
“不了,你赶紧回去睡吧。”
林卫东摇摇头。
走到院门口,孟婉晴却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角。
她没说话,只是仰起那张精致的脸,用手指了指自己微微红肿的嘴唇,眼波流转。
林卫东心领神会,低头吻了上去。
良久,唇分。
孟婉晴小声说道。
“只有我们两个……是不一样的。”
说完,她便羞得转身跑回了屋里。
林卫东笑了笑,跨上二八大杠,迎着清晨的微风,消失在胡同口。
……
回到南锣鼓巷,天色已经蒙蒙亮。
院门虚掩着,正好省了在外面吹冷风的功夫。
林卫东推车进去,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屋里,闩上门。
身上那股子混合着三种不同女人香气的味道,让他自己都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念头一动,人已进入空间。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从里到外把那股子脂粉气洗得干干净净,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这才出来,一头栽在床上,沉沉睡去。
林卫东这边睡得天昏地暗。
四合院里,却随着太阳的升高,逐渐热闹起来。
今天,是许大茂去接新媳妇儿的日子。
后院许家,一大早就炊烟袅袅。
许大茂他爹许伍德和他妈,昨天就赶了回来,专门为了给儿子主持这场二婚。
许伍德蹲在门槛上,眉头紧皱,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也藏不住他脸上的愁云。
许大茂正屋里屋外地忙活,嘴里哼着小曲儿,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许大茂他妈从屋里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菜出来,看他这副模样就来气。
“我说他爹,你别老拉着个脸,跟谁欠了你钱似的。”
“大茂好不容易又成个家,你这当爹的,就不能给个好脸?”
许伍德把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
“你当我想?
你问问他干的这叫什么事!
连蒙带骗,把人家一个怀着孕的寡妇弄回来,这要是传出去,咱老许家的脸往哪儿搁?”
“脸?
脸能当饭吃?”
许大茂他妈把盆重重往地上一放,压低了声音。
“你也不看看大茂什么情况!
娄晓娥跟大茂离了,不就是大茂不育吗?
现在白捡一个大孙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凑近一步,声音更狠了。
只要大茂咬死了是他的,谁还能扒开那寡妇的肚子看看不成?
再说了,是孙子重要,还是你那点老脸重要?”
许伍德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长叹一口气,又续上一锅烟丝,狠狠地吸了一口。
是啊,跟孙子比起来,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他这辈子,就盼着能有个孙子传宗接代。
既然自己儿子不中用,那这送上门的,也只能认了。
就在这时,许大茂从屋里出来了。
换上了一身崭新的中山装,头发用头油抹得锃亮,脚上那双半新的黑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
他对着窗户玻璃里那个容光焕发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爹,妈,我走了啊!”
他冲着门口喊了一嗓子,推着二八大杠,就要出门。
“哎,等等!”
他妈追了出来,往他手里塞了两个热乎乎的窝头。
“路上吃,别饿着。
对人家姑娘客气点,听见没?”
“知道了,您就擎好吧!”
许大茂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跨上车,在一阵“叮铃哐啷”的声响中,意气风发地冲出了院门。
留下满院的烟尘和许伍德那一声沉重的叹息。
(ps: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