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另一头,易中海打发走了闫富贵和刘海中,自己则溜达着往傻柱家走去。
傻柱此刻正在屋里生闷气。
他一直以为院里的大爷们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秦姐是对他有情有义的好邻居,结果呢?
一个个的全是算计!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谁啊?”
傻柱没好气地喊了一声。
“柱子,是我,一大爷。”
易中海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傻柱一听是易中海,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这几个“大爷”。
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他也不好不开门。
他拉开门,看着门外一脸和煦笑容的易中海,心里却是一阵犯堵。
“一大爷,您有事儿?”
易中海像是没察觉到傻柱的冷淡,依旧笑呵呵地说道:
“柱子,昨晚的事儿,你也别往心里去。大伙儿都喝多了,说话没个把门的,要是有什么地方让你不舒坦了,我替他们给你赔个不是。”
傻柱听着易中海这番话,心里冷笑。
赔不是?说得轻巧!
他闷声道:
“没什么舒坦不舒坦的,酒后吐真言嘛,我听明白了。”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
“你这孩子,就是犟。行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儿?”
傻柱警惕地看着他。
“这不是林卫东刚搬来咱们院嘛,咱们作为老邻居,总得表示表示。
我跟老刘、老闫商量了一下,今晚在我家摆一桌,请卫东吃顿饭,给他接风。这掌勺的事儿啊,还得你来。”
傻柱一听,又是这套说辞,心里更腻歪了。
他刚想开口拒绝,易中海却抢先一步,语重心长地说道:
“柱子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你想想,这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再说了,林卫东那孩子,我看人不错,以后说不定还能帮衬你一把。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傻柱沉默了。
易中海这话,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他虽然对这些大爷们失望透顶,但真要撕破脸皮,以后在这院里住着也确实不痛快。
易中海见傻柱有所松动,继续加码:
“而且啊,柱子,昨晚老太太那些话,虽然直接了点,但也是为了你好。
你老大不小了,是该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这次请卫东吃饭,也是个机会,大家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聊聊,把话说开了,比什么都强。”
傻柱心里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松了口,
“行吧。”
“做菜没问题。不过,我可没工夫买菜去。”
易中海一听傻柱答应了,大喜过望:
“那太好了!菜的事儿你不用操心。
你啊,就擎好吧,露你那手绝活,让林卫东那小子也开开眼!”
傻柱看着易中海那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他答应做菜,一半是因为易中海的话术,一半也是因为他自己也想看看,这几个老家伙,到底还想耍什么花样。
傻柱跟着易中海进了他屋,刘海中早就揣着那俩鸡蛋,一脸肉疼地坐下了。
易中海一进屋,先是扫了一眼刘海中,见他那副样子,心里暗哼一声。
傻柱可不管那些,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直接开口问道:
“菜呢?”
易中海闻言,朝着里屋喊道:
“翠兰,把预备好的菜拿出来,让柱子瞧瞧。”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大妈端着一个笸箩从里屋走了出来。
笸箩里放着几样东西:一颗蔫巴巴的大白菜,几根干瘪的胡萝卜,一小撮粉条,还有一小块大概三指宽的咸肉,孤零零地躺在角落,看着就没什么油水。
傻柱一看这阵仗,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指着笸箩里的东西,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不是,一大爷,您这……就拿这点东西请客?”
“这白菜叶子都快脱水了,胡萝卜也糠了心,这咸肉……我瞅着比我腰带都窄。”
刘海中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他把那俩鸡蛋往桌上一放:
“傻柱,你怎么说话呢?这已经不错了!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能凑出这些,都已经费老鼻子劲了!”
“看见没?我还贡献了俩鸡蛋呢!”
傻柱斜了刘海中一眼,嗤笑一声:
“哟,二大爷,您这俩鸡蛋可真是金贵。得,算我多嘴。
不过,就这点玩意儿,让我做出一桌子接风宴,我这手艺再好,也怕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易中海连忙打圆场:
“柱子,你别跟老刘一般见识。这不是情况特殊嘛。”
主要就是个心意,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你手艺好,这点东西到了你手里,保管能化腐朽为神奇。”
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期许,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老刘贡献的俩鸡蛋嘛,好歹能添个菜。”
傻柱心里明镜似的,这几个老家伙就是想空手套白狼,让他当免费厨子,还指望着从林卫东那儿套话,顺便再蹭顿好酒。
他心里腻歪,但话已经说出去了,也不好再撂挑子。
“行,我知道了。不过,油盐酱醋可得管够,不然我可变不出花样。”
傻柱瞥了一眼墙角那明显见了底的油罐和盐罐子。
一大妈赶紧说道:
“够用够用,柱子你放心,不够我再去邻居家借点。”
她也是一脸的无奈,自家老头子这三天两头地折腾,她也跟着操心。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闫富贵的动静。
“老易,老刘,我回来了!”
随着话音,闫富贵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怎么样,富贵儿,林卫东那小子怎么说?”
易中海连忙问道,刘海中也竖起了耳朵。
闫富贵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还能怎么说?我亲自出马,他敢不给面子?
“答应得痛快着呢!说是晚上一定准时到。
“还说,几位大爷太客气了,他一个晚辈,受之有愧。”
“那就好,那就好。”
易中海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刘海中搓着手,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那……那酒的事儿呢?他怎么说?昨儿那酒,还有没有?”
闫富贵闻言,脸上的得意之色淡了几分,他咂了咂嘴,说道:
“酒啊……我提了一嘴。我说咱们几个老家伙喝了他昨晚那酒,浑身舒坦,一大爷的老寒腿都好多了。想问问他还有没有,哪怕一小盅也行。”
“他怎么说?”
易中海追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