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缺看着赖茂的手段,就知道他从未把周年当作朋友,所谓的同伴只不过是各有所需罢了。
只是有这种人存在,天底下还有几人敢真正交朋友的?
赖茂对着周年摇摇头,也不着急跟江影缺交手,毕竟他真正的对手不是自己。
江影缺见他站在原地,便上前走了一步说道:“你是在等你的庄主赶过来吧。”
被说中心中想法的赖茂,并没有因此而着急,反而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似周年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江影缺缓缓朝着他走去:“我心中有些猜想,我先跟你说说看。”
“你和周年只不过是你们庄主的棋子,是用来试探我的底牌的,就像是当初周年前来试我背后的长剑一样。”
“只有你们把我的地盘都试探出来,你们庄主才会出手,可谓是将风险降低至最小,将胜算无限放大。”
赖茂点点头,他必须承认,栖山镇这么多年来,只有江影缺这个机缘,脑子最好用。
江影缺继续说道:“你们庄主让你们出手,但这也意味着,你们的命可以随时死在这里。所以你故意没有出手,目的就是想让周年先死。”
“周年死后,对你只有好处,如果说你们庄主真的拿下了我这桩机缘,那么功臣就只有你一个人,原本分给周年的那份机缘,也会落在你的头上。我说的没错吧。”
赖茂点点头,江影缺说的确实是自己想的,面对曾经生活在一起很多年的周年,赖茂心中没有半点愧疚和不舍。修行路上就是如此。
江影缺停下脚步,现在两个人的距离,江影缺可以一步踏出,然后一拳轰杀他。
只不过江影缺没有那么做:“你不想让周年说出庄主的位置,就是害怕庄主会怪罪你,所以你不惜亲自杀死周年,但我现在跟好奇,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呢?你完全可以被我一拳打飞,然后自己装成重伤,最后等那么大人物出手,坐享其成便好。”
赖茂向着江影缺走了一步,眼神也露出阴狠神情:“你要知道,在一个猜疑心很重的人的手底下讨生活,你不得付出一点代价,很沉重的代价。”
说着赖茂突然朝着江影缺冲了过去。江影缺早有准备,随即一步踏出,朝着赖茅挥出一拳。
赖茂在朝着江影缺冲过去的同时,手中三把飞刀朝着江影缺的脑袋飞过去。
江影缺在挥出一拳的同时,侧身躲过了飞刀。
在这一瞬间,江影缺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的想法,但让江影缺好奇的是,他赖茂本就是一个六境练气士,不至于只有飞刀的本事吧。
赖茂硬接了江影缺的一拳,之后双手抓住了江影缺的手臂,猛地将江影缺拉向自己。
而就在这时,江影缺突然看到在赖茂的身上,立着数把短刀,江影缺本想一脚踢飞赖茂。
此刻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然后一拳朝着赖茂的额头打去。
赖茂的身形瞬间被击飞出去,身上挂着的短刀叮叮当当的响着。此时江影缺猛地弯腰低头,原来被江影缺躲过去的三把短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赖茂召唤回来。
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江影缺一步追了上去,一巴掌按在赖茂的脑袋上,两人朝着街道上的墙壁撞了上去。
江影缺将赖茂的脑袋按在墙上,厉声说道:“你知道你和周年我最想杀谁吗?其实是你,你这种人真的该死,若是让你成了顶尖修士,这个世道又会因为你变成什么样子啊?”
赖茂嘿嘿笑着,什么死亡带来的恐惧,他压根没有:“也是我这种人才让这个世道变得有意思起来,你知道吗?反而是你这种人,还关心着什么世道,那他妈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威风有什么用,你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
“我告诉你,两座天下在内,没人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而且这里是地渊天下,是栖山镇!”
江影缺皱起眉头:“你觉得你们栖山镇的这些散修,能杀死我!老子是无为山山主,望月城的第一天才是我媳妇,天下第一个九境武夫是我师父。你们这些散修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说着江影缺举起一拳,带着满腔怒意朝着赖茂的脑袋打了过去。
却见这时,江影缺的出拳突然有了一些犹豫,只见一人突然撞破街上的墙壁,出现在赖茂的身后。
而此时赖茂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江影缺低头看去,只见一位黑瘦的男子出现在赖茂的身后,而一把长剑从赖茂的心口上穿过,剑尖直逼江影缺的心口。
江影缺一拳打在赖茂的身体上,逼退那个突然出现的黑瘦汉子。
而此时江影缺的胸口上已经溢出了鲜血。
赖茂挣扎着回头看去,双手不断挥舞着,抓向那个黑瘦汉子。
只是挣扎了两下,便身体一歪倒了下去。这个风善山庄的狗头军师,就这么死在这里了。
算来算去,还是难逃一死。
黑瘦汉子拔出那把长剑,将剑身放在衣服上蹭了蹭,擦掉上面的血迹,笑着看向江影缺说道:“你小子的反应可以啊。竟然着都没能杀死你。”
江影缺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口,上面的衣服已经破碎,想来是剑气所伤,并不致命。
“你是风善山庄的庄主?”
黑瘦汉子摇了摇头:“我可不是,我只是庄主身边的一条狗。”
江影缺哦了一声:“所以赖茂也必须死,要不然我这个机缘不够分。”
黑瘦汉子点点头:“说吧想怎么死?”
江影缺摇了摇头,只是他说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也会死的,你们庄主肯定是想着独占我这份机缘,要不然怎么可能让你们相互算计,然后一个一个前来送死啊。”
黑瘦汉子眨了眨眼睛,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但也不是全对,我们庄主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江影缺便是转头看去,只见一人在街道的另一头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