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瑶将她领到陈政面前,“这是陈政。”
说着他又凑她其耳边耳语了几句。
东离皇后目光一怔,看向陈政,这没想到刚刚陛下还议论着的人居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见过东离皇后。”
陈政再次作揖行礼道。
“陈道长不必如此,多亏了你一路保护我女儿,否则哀家还不知道何时能相见。”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话,做为武国的一份子,保护殿下责在心中。”
就在这时,一道嘹亮而庄严肃穆的声音响起,“宣!陈政进殿。”
陈政对着两人浅浅微笑,而后径直朝明勤殿走去。
“我也要看父皇。”
然而高阳阻止道:“公主殿下,陛下召陈道长进宫乃是商议大事,您还是别打搅陛下了。”
韩月瑶从小就坐在父皇身边长大,向来懂事的她知道父皇在思考时,最不喜欢被人打扰。
韩月瑶扯了扯陈政袖口,“父皇他人很好的,你放心吧。”
陈政微笑点头,而后进入了明勤殿之中。
进入殿后,陈政终于见到了武国的皇帝,韩尘歌。
陈政本以为龙椅上端坐着的是一位英气勃发,眉峰如剑,双目有神,举手投足间,有着某种难以言表的威严的皇帝。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位皇帝给人看上去有种弱不禁风仿佛一推就倒的那种感觉。
而且还有几分跟宇思丘相似,这让他都产生了某种错觉,这眼前之人该不会就是宇思丘那小子吧。
不过这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定了,毕竟这位皇帝可有帝皇相多着了,根本就不是宇思丘那小子能模仿得出来的。
而还有一人竟然坐在一旁品着茶的老者,他白衣飘飘,骨相清奇,鹤发童颜,让人难忘的是那双眼睛,充满了智慧,似乎能看穿人心中的一切隐藏。
最让陈政感到诧异的时此人他的眼神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难道这位便是大街上的那位小贩?”
陈政不太敢相信,因为这反转实则太大,而且自己还从对方占了便宜,怕他会公报私仇,所以不愿意相信。
直到那老者对着着陈政轻轻一笑,陈政这才确定是他无意。
韩尘歌正喝着东离皇后递来的药。
当看到陈政进来时,他目光一亮。
“贫道陈政,拜见陛下。”
李道玄作揖行礼,即便是面对天子,他亦没有行跪拜之礼,但神情恭敬,并没有一丝倨傲。
韩尘歌对此并不在意。他心里清楚,修士多有傲骨,道行越是高深,便越发自命不凡,惯于轻王侯、傲权贵。
相较而言,这陈政的表现已算难得。
“免礼。”韩尘歌开口道。
他曾查过陈政的底细,此人虽只是金胎境巅峰,却极擅斗法。
金胎境之内几无敌手,即便对上阴灵境修士,也未必会败。
这般人物,心怀成仙之志、长生之愿,还能如此谦恭,实属不易。
“来人,赐坐。”
话音刚落,便有太监搬来座椅。
“谢陛下。”
陈政躬身行礼,随即落座,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韩尘歌先一步打断了。
“早闻陈道长道行精深,神通广大,斩妖除魔,德行深厚,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陛下言重了,贫道不过一届小道士,哪里受得起陛下抬举。”
韩尘歌紧紧看着陈政,眼中透露着趣味。
“陈道长朕可没抬举你的意思,在你离开青州郡之时遇到了烛夜这位蹭让众修士都感到头疼的邪修,并将其斩杀,破坏了幽魔教的计划,帮助我朝廷化解了一场危机。”
这其实幽魔教的计划也将武国算计在内,尸阴宗宗主先是与齐国太子联手将齐国国君杀死,并炼制成尸魁。
在齐国举办的宴会上,喝下武国使者送上的琼浆玉液酒,随后便表现出一副中毒身亡的情形,引发两国之间的矛盾。
不过好在陈政及时得知了幽魔教的计划,准确说是方雨在无意看到烛夜在杀人布阵之时才猜测出来的。
想到方雨,陈政心中就勾起了对其的思念。
“在朕还知道,林县僵尸之祸上您表现优异,清除了僵尸之祸,并于情于理,朕定要感激您一番。”
就在陈政还在思忖之中时,韩尘歌继续道:“李爱卿,将东西递来。”
“是,陛下。”
一直都没说过话的李存文,挥手,一件薄如蝉翼,飘逸若仙,似是用天上的月光织就而成的落月仙袍呈现出来。
“天阶法宝!”
陈政脸色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皇帝居然如此大方,竟然送他天阶法宝,这等品阶的法宝。
那即便是放在道宗又或是其他这样的大宗,那也是极为珍贵的存在。
就算是真传弟子,也未必就能得到。
由此可见这韩尘歌对陈政的看重。
“小道长,快接下吧。”
李存文用饶有兴致的目光看着对方。
“多谢陛下恩赐。”
陈政接过落月仙袍,叩首谢恩道。
待陈政将落月仙袍放入八卦镜中。
李存文见多识广,很快就认出了陈政腰间的法宝。
“上古储物空间,我依稀记得这乃是那位的一件了不得的法宝,怎会在他手中,难道!”
李存文瞳孔一怔,“这小道士就是那位座下的巡察使,能得到她的青州郡那位鬼仙的指点,这份造化真是不可谓不惊人啊。”
“其实朕叫你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陈政也猜出了十之八九,这中州最强的国君怎么会邀自己前来就只是送礼。
“陛下但说无妨。”
“陈道长都知道我朝廷每隔三年就会举办一次仙门大会,邀请各界的强者会在这里讲道,帮助一些修行者解决修行上的问题。”
要知道能被皇帝邀请上台讲道的那最起码是在宗门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其修为更不用说了。
陈政知道这是韩尘歌对自己抛下橄榄,自己到底要不要接?
不过他很快就做出了选择,能靠在一个强大的国家中修行,那以后岂不是可以横着走啊。
“陛下,贫道修为略低,其修道经验也不足恐怕…”
“无妨,你却上去说几句便可,若是真为难了,也可不必麻烦,朕不怪你。”
“哎呀,这皇帝老贼居然是要公开说我有他照着啊。”
“既如此,贫道那是便献丑了。”
“哈哈哈,陈道长真是谦虚,朕可知道你修为虽不高,但这修道经验可不比一些老怪物差多少。”
韩尘歌刚要继续说下去,可不由一阵咳嗽,竟再次磕出鲜血。
李存文瞳孔一怔,“陛下!”
韩尘歌摆摆手,“朕没事,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