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冬雪总带着龙涎香的清冽。李砚站在紫宸殿的丹陛上,看着雪花落在殿前的青铜鼎上,瞬间化作水汽——这是龙脉灵气蒸腾的缘故,整个长安城的冬季,从未有过结冰的路面,连护城河的水都泛着温煦的波光。
“陛下,澳洲都护府的奏报到了。”内侍顶着风雪进来,奏报的封皮上印着烫金的龙纹,“李恂殿下说,那边的金矿已挖到第三层,今年的黄金产量够给镇灵塔换三次钻石顶了。只是……挖矿的土着快用尽了,想从非洲再调一批黑奴。”
李砚接过奏报,指尖的温度融化了封皮上的薄雪。奏报里附着一张画像,画着澳洲金矿的景象:土着们像蝼蚁一样在矿道里蠕动,监工的皮鞭在空中划出残影,矿道尽头的黄金堆成了小山,反射的光刺痛了眼睛。“让李屿从非洲封地调五万黑奴过去。”他在奏报上批注,“告诉李恂,别只顾着挖金,澳洲的灵草该采摘了,那才是能滋养龙脉的好东西。”
内侍退下时,带进来一阵寒风,吹得殿内的烛火微微晃动。李恪身披玄甲,踩着雪水走进来,甲片上的冰碴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父皇,西域的‘净灵塔’修好了。”他递上一块玉佩,玉佩里嵌着塔尖的琉璃,能看到塔下的景象,“波斯余孽的头骨奠基效果极好,流到屯田点的水,灵米长得比长安的还快。”
李砚摩挲着玉佩,里面的净灵塔在风雪中闪着金光,塔下的屯田点炊烟袅袅,百姓们正往田里撒灵米种子,动作虔诚得像在祭祀。“让户部给西域多拨些农具。”他说,“那些灵铁打造的锄头,该让百姓们用起来了。”
李恪应声而去,丹陛上留下一串带着冰碴的脚印。李砚望着那些脚印被灵气蒸腾的水汽抚平,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西域的戈壁还是寸草不生,如今却成了良田——这便是龙脉归一的力量,能让荒漠变绿洲,让苦寒之地成膏腴之乡。
午后,李屿带着新培育的“灵蚕”来到暖阁。蚕宝宝通体雪白,吃的是用祖源灵气浸泡的桑叶,吐出的丝泛着淡淡的金色。“父皇您看!”李屿展开一匹丝绸,在阳光下能看到里面流动的灵气,“用这丝织成的龙袍,能自动吸收天地灵气,穿在身上比玄甲还结实。”
李砚接过丝绸,触感温润得像婴儿的肌肤。他想起欧洲的罗马人用羊毛织衣,粗糙得磨皮肤,而炎黄子孙的丝绸,早已在龙脉灵气的滋养下,成了能护体的灵物。“赏给太医院,让他们研究能不能用这丝做缝合伤口的线。”他说,“战士们在战场上受伤,也能好得快些。”
暖阁外传来孩童的笑声,是几位皇子的幼子在雪地里嬉闹。他们穿着灵蚕丝做的棉袄,小脸冻得通红,却一点不觉得冷,手里还拿着用美洲赤金做的小铲子,正堆着龙形的雪人。
“陛下您看,小殿下们堆的龙,多像气运金龙啊。”皇后笑着指给李砚看,眼中满是慈爱。
李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孩童们堆的龙虽简陋,却有模有样,龙角用的是西域的玉簪,龙鳞是用非洲的黑曜石碎片拼的。“他们是炎黄的子孙,血脉里就带着龙的印记。”他轻声道,“等他们长大,这天下,就该交给他们守护了。”
正说着,玄道司司长匆匆赶来,手里捧着测灵玉盘,盘心的光珠比上月又亮了几分。“陛下,祖源的灵气已到饱和,地脉开始往外溢灵液了!”司长的声音带着兴奋,“太学的学子们说,这是‘天地同庆’的征兆,预示着炎黄子孙将与日月同辉!”
李砚跟着他来到祖源地宫。地脉核心的光珠已长成圆桌大小,表面的灵液顺着石柱往下流,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溪流过处,竟长出了翠绿的青苔——这在终年干燥的地宫,是从未有过的景象。
“溢出来的灵液,引去养龙池。”李砚吩咐道,“让蛟龙们多吸收些,早日化蛟为龙。”他看着光珠里流动的灵气,能清晰地“看”到里面交融的全球龙脉——欧洲的、非洲的、美洲的、澳洲的,都已化作中原地脉的一部分,再也分不清彼此,只留下纯粹的、属于炎黄的灵息。
离开地宫时,雪已经停了。长安城的百姓们走出家门,在雪地里撒上灵米,祈求来年的丰收。街道两旁的店铺挂起了龙纹灯笼,西域的胡商在用汉话叫卖着灵果,欧洲的舞女穿着汉式棉袄,向路人兜售着用灵蚕丝做的帕子——他们虽还是异族的样貌,却早已被大秦的规矩、语言、习俗彻底同化,成了这盛世里不起眼的点缀。
“陛下,百工坊新造的‘灵枢车’成了。”工部尚书跑来禀报,脸上沾着机油,“不用牲畜拉,也不用奴隶踩,直接吸收地脉灵气就能跑,一天能行二百里!”
李砚跟着他来到百工坊。灵枢车通体用玄铁打造,车身上刻满龙契符文,车轮碾过地面时,能看到淡淡的灵气轨迹。“好。”他赞道,“先造一百辆,分给各封地的驿站,让消息传递得更快些。”
夕阳西下时,李砚登上观星台。八座镇灵塔的金光在暮色中格外醒目,像八颗守护长安的星辰。气运金龙盘旋在塔顶,龙尾扫过养龙池,激起的水花在空中凝成一道七彩虹桥,连接着天地。
他想起年少时,曾梦见自己站在云端,看着炎黄子孙的足迹遍布全球,如今,这梦已成真。欧洲的城堡里,学童们在读《三字经》;非洲的种植园里,黑奴们在唱大秦的民谣;美洲的矿山里,监工用汉话呵斥着矿工;澳洲的海岸边,渔民们祭祀的是炎黄二帝。
“陛下,该用晚膳了。”内侍轻声提醒。
李砚点点头,转身走下观星台。台阶上的积雪已被灵气融化,露出青石板上雕刻的龙纹,历经岁月打磨,愈发温润。他知道,自己终有老去的一天,但龙脉会继续流淌,炎黄的血脉会继续传承,镇灵塔的铜铃会继续歌唱,直到时间的尽头。
回到紫宸殿时,殿内已摆好了晚膳。灵米煮的饭,灵泉水炖的汤,灵蚕丝做的豆腐,还有用全球各地的灵材拼成的“四海归一”拼盘。皇子们带着幼子跪地行礼,孩童们奶声奶气地喊着“爷爷万岁”,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李砚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这漫长的等待,这无数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他举起酒杯,对着殿外的星空,也对着血脉里流淌的炎黄魂灵,缓缓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带着龙脉的温煦,带着灵米的清甜,带着这万载基业的厚重。
窗外,镇灵塔的铜铃又响了,这一次,声声响彻寰宇,像在宣告:
炎黄永续,与日月同辉。
这天下,永远属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