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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魔药学教室的空气,永远浸润着一种奇特的、令人神经紧绷的混合气息:陈年石壁的阴冷潮湿,无数种干瘪或粘稠、辛辣或甜腻的药材气味,以及坩埚底部稳定燃烧的蓝色火焰所散发出的、带着硫磺底调的微热。这股气息沉淀在每一块粗糙的石头缝隙里,弥漫在每一次深呼吸中,如同某种古老而顽固的魔咒。

斯拉格霍恩教授庞大的身躯塞在讲台后那张特制的扶手椅里,圆润的脸上堆满笑容,像一颗裹了糖霜的巨型太妃糖。他洪亮的声音在拱顶下回荡,试图用他标志性的、对名人轶事的热情来点燃这群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五年级生对魔药学的兴趣。然而效果甚微。大部分学生埋首于厚重的《高级魔药制作》,眉头紧锁,试图从那密密麻麻的配方和艰涩的术语中梳理出清晰的脉络。少数几个,比如罗丝·韦斯莱,腰背挺得笔直,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飞快移动,眼神锐利得像准备捕猎的鹰隼,鼻尖几乎要戳进书页里。

西里斯·艾德里安·莱斯特兰奇坐在教室靠后的位置,紧邻着巨大的、能看到黑湖幽暗水景的石窗。他姿态堪称优雅地斜倚着冰冷的石壁,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妥帖地裹着修长的脖颈,墨绿院袍随意地搭在椅背上。他面前摊开的课本崭新得如同刚从丽痕书店的货架上取下,旁边放着一个同样簇新的、光可鉴人的黄铜坩埚。他一只手支着下巴,银灰色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扫过斯拉格霍恩唾沫横飞的脸,另一只手的指尖则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某种复杂而无声的节奏。他看起来像是在听课,又像是在神游天外,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斯科皮·马尔福坐在他旁边,铂金色的头发在从黑湖深处透上来的、摇曳不定的幽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色泽。他面前的坩埚已经架好,底下稳定的蓝色火焰安静地舔舐着锅底。他正一丝不苟地按照《高级魔药制作》上的步骤,将切得如同用尺子量过般均匀的雏菊根,以一种精确到近乎苛刻的角度,缓慢而稳定地投入微沸的清水基底液中。他的动作流畅而精准,带着马尔福家族特有的、近乎强迫症般的严谨。

“……所以,孩子们,”斯拉格霍恩终于结束了他关于某位早已作古的魔药大师如何在宴会上用一剂迷情剂俘获了三位女巫芳心的冗长轶事,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我们今天要挑战的是——肿胀药水!”他挥舞着胖乎乎的手臂,指向黑板,“步骤清晰,材料就在你们面前。关键在于精确!时机!以及……一点点的艺术直觉!”他眨了眨眼,仿佛在暗示某种不可言传的秘诀,“开始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才华!”

教室里瞬间充满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切割药材的嚓嚓声,搅拌棒碰撞坩埚壁的叮当声,火焰燃烧的细微噼啪声,还有压抑的交谈和紧张的喘息声。

斯科皮全神贯注。他小心地控制着火候,用银质小刀将豪猪刺切割成教科书规定的一又四分之一英寸长度,动作稳定得如同钟表匠。坩埚里的液体呈现出一种稳定的、令人安心的淡紫色,蒸汽袅袅升起,带着雏菊根特有的、略带土腥气的清香。

西里斯终于动了。他像是被斯拉格霍恩的结束语从某个遥远的思绪中拽了回来。他懒洋洋地坐直身体,慢条斯理地挽起墨绿院袍的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的目光扫过面前那堆新鲜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材料——饱满的河豚鱼眼珠在玻璃罐里无神地瞪着,带触角的鼻涕虫在另一只罐子里缓慢蠕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粘液光泽。

他没有去碰教科书,甚至没有看一眼黑板上的步骤。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那个崭新的、光可鉴人的黄铜坩埚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玩味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他拿起魔杖,随意地对着坩埚底部一点,一团比斯科皮那边旺盛得多的、近乎妖异的靛蓝色火焰“噗”地一声窜起,瞬间将冰冷的坩埚底部舔舐得滋滋作响,锅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红、变烫。

斯科皮眼角余光瞥见那过分旺盛的火焰,握着银质小刀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但他没有出声,只是更加专注地处理自己手中的豪猪刺,仿佛要将所有干扰隔绝在外。

西里斯仿佛没注意到坩埚的抗议。他随手拿起旁边装着鼻涕虫的罐子,用银夹子夹起一条肥硕的、不断分泌着粘液的鼻涕虫,看也没看,像丢垃圾一样随意地丢进了那口已经开始冒出焦糊气味的滚烫坩埚里!

“嗤啦——!”

一声极其不祥的、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的剧烈声响猛然炸开!伴随着一股浓烈刺鼻、混合着蛋白质焦糊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腥臭味的黑烟腾空而起!那条可怜的鼻涕虫在接触到滚烫锅底的瞬间,身体猛地膨胀、扭曲,然后“噗”地一声爆开,墨绿色的粘稠汁液混合着焦黑的碎屑四散飞溅!

“梅林的臭袜子!”前排一个赫奇帕奇女生尖叫着跳开,她的袍子下摆不幸被溅上了几滴墨绿粘液,立刻发出“嘶嘶”的腐蚀声,冒起白烟。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后方,聚焦在那口冒烟的坩埚和始作俑者身上。

斯拉格霍恩教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融化的蜡油突然凝固。他圆胖的身体猛地从扶手椅里弹了起来,动作敏捷得与他体型不符:“莱斯特兰奇先生!”他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惊怒和难以置信,“你在做什么?!教科书第一步是处理河豚鱼眼珠!精确切割!不是……不是油炸鼻涕虫!”

浓烟中,西里斯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似乎也被这剧烈的反应和刺鼻的气味呛了一下,左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指节修长而苍白。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并非惊恐或懊恼,反而带着一种……近乎学术探究的奇异专注?银灰色的眼眸透过指缝,紧盯着坩埚里翻滚冒泡、颜色变得如同沼泽淤泥般的粘稠液体,仿佛在观察某种罕见的魔法现象。

“抱歉,教授。”他的声音从指缝后传来,带着一丝被烟呛到的沙哑,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慵懒的腔调,“我只是……在验证一个猜想。您知道的,沙菲克家族笔记里提过,某些鼻涕虫粘液在极端高温下的变性反应,可能会意外催化……”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斯拉格霍恩气急败坏的咆哮打断了。

“猜想?!催化?!这里是魔药课堂,不是黑魔法防御术的爆破实验室!清理一新!”斯拉格霍恩的魔杖愤怒地一挥,一道白光闪过,坩埚里那团可怕的、冒着泡的墨绿色物质连同刺鼻的浓烟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一个被烧得底部发黑、边缘微微扭曲的黄铜坩埚,孤零零地架在依旧熊熊燃烧的靛蓝色火焰上,发出无声的控诉。

“现在!”斯拉格霍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圆脸上的涨红,指着西里斯面前那堆材料,“给我严格按照步骤!一步!一步!来!从处理河豚鱼眼珠开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强调。

西里斯放下捂着脸的手,脸上那点学术探究的专注已经消失无踪,重新挂上了那副无所谓的、玩味的笑容。他耸耸肩,仿佛刚才的爆炸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小插曲。“遵命,教授。”他慢吞吞地应道,拿起银质小刀,掂量了一下那颗滑溜溜、冰冷冷的河豚鱼眼珠,动作看起来总算“规矩”了些。

斯科皮暗自松了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自己的坩埚上。他的药水已经呈现出教科书描述的、完美的淡紫色,开始变得粘稠。他拿起处理好的豪猪刺,小心翼翼地捏在指尖,准备在最精确的时刻投入。然而,他眼角的神经却不受控制地紧绷着,如同拉满的弓弦,警惕着旁边那个不定时炸弹的每一次呼吸。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缓慢流淌。切割声、搅拌声、火焰的噼啪声再次成为主旋律,但空气里多了一丝无形的紧绷感,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低气压。罗丝·韦斯莱的坩埚里,药水呈现出一种漂亮的、接近成品的粉红色,她正全神贯注地调整着最后一缕火苗,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纳威·隆巴顿教授(他正在巡视指导)走到一个赫奇帕奇男生身边,低声指点着什么,那男生的坩埚里正冒出可疑的黄色泡泡。

斯科皮的药水状态堪称完美。粘稠度恰到好处,颜色是均匀柔和的淡紫,蒸汽稳定而纯净。他屏住呼吸,捏着那根切割得一丝不苟的豪猪刺,手腕悬停在坩埚上方,等待着药水表面泛起第一个微小的漩涡——那是投入豪猪刺的最佳时机,也是整个肿胀药水熬制过程中最微妙、最容易出错的关键节点。他的灰蓝色眼眸锐利如鹰隼,捕捉着液面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就在此时,旁边传来西里斯自言自语般的低语,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如同在斯科皮耳边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纯粹的好奇:

“唔……书上说顺时针搅拌三圈半?如果……反方向来一下呢?也许能中和掉河豚毒素的潜在残留刺激性?”

斯科利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猛地扭头,瞳孔因极度惊骇而骤然收缩!

他看到西里斯正用搅拌棒,以一种极其随意的、近乎漫不经心的姿态,逆时针搅动着他那口刚刚加入豪猪刺不久、液体呈现出一种不稳定深紫色的坩埚!搅拌棒划过粘稠的药液,发出沉闷的、不祥的汩汩声!西里斯歪着头,银灰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纯粹的、近乎孩童般天真的探究光芒,仿佛只是在尝试一种新的游戏玩法!

“不!住手!!”斯科皮的警告如同惊雷般炸响,但为时已晚!

“噗噜——咣!!!”

一声沉闷得如同巨兽打嗝的巨响!西里斯的坩埚没有喷发,而是如同一个被瞬间充爆的气球,整个锅体猛地向内一缩,随即以一种极其狂暴的姿态向外急剧膨胀!深紫色的、粘稠滚烫的药液混合着尚未溶解的豪猪刺碎片、河豚鱼眼珠的胶质物,如同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形成一股裹挟着毁灭性力量的粘液巨浪!

这股可怕的紫色洪流并非无差别攻击。它如同拥有恶毒的意志,精准地、狂暴地狠狠拍打在斯科皮那口正处于最微妙平衡状态的坩埚上!

“轰隆——!!!”

斯科皮那口原本状态完美的坩埚,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坚固的黄铜锅体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扭曲、变形!锅底与火焰的连接处被硬生生撕裂!里面那锅粘稠的、淡紫色的、几乎就要成功的肿胀药水,连同破碎的坩埚碎片一起,被这股恐怖的冲击力裹挟着,如同愤怒的紫色流星,朝着斜上方——斯拉格霍恩教授那张堆满糖果、摆着几个珍贵水晶标本瓶的讲台——狂暴地激射而去!

“不——我的龙爪兰标本!!”斯拉格霍恩教授发出了心胆俱裂的、不似人声的惨嚎!他圆胖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潜力,试图扑过去抢救,却只来得及抓住空气。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紫色的、粘稠的、冒着热气的药水混合着金属碎片和未溶解的魔药材料,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致命的抛物线。它们精准地、狠狠地撞击在讲台边缘!

“砰!哗啦——!”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斯拉格霍恩精心收藏的几个水晶标本瓶瞬间粉身碎骨!里面浸泡在防腐液里的珍稀魔法植物残骸(包括那株据说价值连城的龙爪兰)如同天女散花般炸裂开来,混合着粘稠的药水、玻璃碎片和魔药残渣,形成一股五颜六色、气味刺鼻、破坏力惊人的“烟花”!

但这还不是结束!

这股混合着固体、液体和半凝固态物质的冲击波,其动能远超预期!在摧毁了讲台前沿后,余势未减,如同被激怒的攻城巨弩射出的石弹,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讲台后方那面古老的、挂满了历代魔药大师肖像的石墙上!

“轰——咔嚓嚓——!!!”

一声更加沉闷、更加令人牙酸的巨响!仿佛巨人的拳头砸在了朽木之上!坚固的石头墙壁如同脆弱的饼干般,以撞击点为中心,蛛网般的恐怖裂痕瞬间蔓延开来!灰尘和碎石如同瀑布般簌簌落下!被震得头晕眼花的肖像画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和愤怒的咒骂!一块足有门板大小的、布满裂痕的厚重石板,在令人窒息的嘎吱声中,摇摇欲坠!最终,伴随着一声绝望的呻吟,它彻底脱离了墙体,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下方——斯拉格霍恩教授那堆满糖果点心、此刻已是一片狼藉的讲台——轰然砸落!

“不——!!!”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粉身碎骨!”一声冷静得近乎冷酷的厉喝在千钧一发之际响起!

一道耀眼的红光从教室门口激射而至,精准地命中了那块即将造成毁灭性打击的巨石!巨石在半空中猛地一震,瞬间化为无数拳头大小的碎石块,如同冰雹般噼里啪啦地砸落在早已面目全非的讲台和周围的地面上,扬起漫天呛人的灰尘。

灰尘弥漫中,一个瘦削、高挑、穿着漆黑长袍的身影如同最阴沉的蝙蝠,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教室门口。油腻腻的黑发紧贴着他蜡黄的脸颊,鹰钩鼻在弥漫的粉尘中显得更加锋利。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站在门口,漆黑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一片狼藉、如同被巨怪蹂躏过的教室。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爆炸的中心——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身上。

西里斯·莱斯特兰奇站在原地。他深灰色的高领毛衣上不可避免地溅上了几滴深紫色的粘液,如同狰狞的勋章。几缕黑色的卷发被爆炸的气浪吹得凌乱地搭在额前,发梢似乎还沾着一点可疑的鼻涕虫粘液残留物。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事不关己的……茫然?银灰色的眼眸微微睁大,看着自己面前那个被炸得只剩下扭曲底座和一小块残破锅壁、如同抽象艺术品的黄铜坩埚,仿佛在思考一个深奥的哲学问题:它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甚至还下意识地抬起右手,用搅拌棒——那根引发这场灾难的金属棍——的末端,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堆尚有余温的、冒着缕缕青烟的金属残骸。动作带着一种纯粹的好奇,如同一个孩子在观察雨后路边的蜗牛。

“好样的,”斯科皮·马尔福冰冷的声音在死寂的教室里响起,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平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他站在自己的“阵地”旁——那里已经彻底化为一片粘稠的紫色沼泽,他的袍子下摆、鞋子甚至铂金色的发梢都未能幸免,沾满了恶心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液和残渣。他灰蓝色的眼眸里燃烧着压抑的怒火和深深的无力感,直勾勾地盯着西里斯那张写满“纯真”探索欲的脸。“梅林在上,准备好吃竹笋炒肉(detention)吧,莱斯特兰奇。这次是双人份的,我打赌。”

西里斯终于将目光从那堆坩埚残骸上移开,转向斯科皮,又看了看门口如同死神降临般的斯内普,最后目光落在讲台废墟中、正颤巍巍从一堆碎石和糖果残骸里爬出来、老泪纵横地试图拼凑他龙爪兰标本碎片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他那张俊美的脸上,那点茫然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无辜、歉意和一丝……死不悔改的奇特表情。

“唔……”他摸了摸下巴,指尖沾上了一点紫色的粘液,他嫌弃地在深灰毛衣上蹭了蹭,留下一个更明显的污渍。“看来……逆时针搅拌的催化效果有点……过于显着了?”他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教室里清晰可闻,带着一种令人抓狂的学术探讨口吻。

斯科皮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浓烈的魔药失败气味和粉尘呛得他喉咙发痒。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马尔福式的优雅冷静正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教室另一侧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呼:“隆巴顿教授!我的……我的药水变绿了!它在冒泡!像……像沸腾的沼泽!”

是那个之前被纳威指导过的赫奇帕奇男生。他的坩埚里,原本只是冒着可疑黄色泡泡的药水,不知何故,此刻竟翻滚着如同苔藓般浓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深绿色泡沫,体积还在不断膨胀,眼看就要溢出锅沿!

纳威·隆巴顿教授刚把斯拉格霍恩从废墟里扶起来,闻声脸色一变,正要快步走过去处理。

然而,西里斯·莱斯特兰奇的动作比他更快!

也许是刚才的“显着效果”激发了他某种诡异的“助人”热情,也许是他体内流淌的沙菲克家族那点“求知欲”在作祟,又或者……纯粹是他觉得这深绿色的泡沫比他那锅紫色沼泽更有研究价值?总之,在所有人——包括斯科皮和斯内普——反应过来之前,西里斯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那个吓傻了的赫奇帕奇男生旁边。

他银灰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的光芒,紧盯着那锅沸腾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深绿色泡沫。他甚至没有询问,没有思考,动作快如闪电——他抄起旁边实验台上一个敞开的玻璃罐,看也没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斯科皮绝望地认出那是处理蝙蝠脾脏时留下的、粘稠的深褐色残留液),手臂以一个标准的、如同魁地奇投掷鬼飞球般的流畅弧度猛地一挥!

“别慌!加点稳定剂试试!”西里斯的声音带着一种盲目的自信,手中的玻璃罐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不——那是脾脏残渣!!”纳威教授惊恐的喊声和斯科皮绝望的“住手!”同时响起!

玻璃罐精准无比地砸进了那口沸腾的深绿色坩埚中心!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紧接着——

“boooooooooooooooom——!!!!!”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都要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沉睡的火山在霍格沃茨地窖深处苏醒!

不是粘液喷发,不是坩埚膨胀爆炸。这一次,是纯粹的能量释放!一股刺眼欲盲的、混杂着深绿、墨黑和惨白色的巨大光球,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从坩埚中心猛地爆发开来!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地向四面八方横扫!

“咔嚓!哗啦啦——!”

距离最近的几排实验桌如同被飓风掀起的纸片,瞬间被掀翻、撕裂!沉重的橡木桌面在空中翻滚、解体!玻璃器皿、银质工具、魔药材料如同被引爆的弹片,在刺眼的光球映照下四散激射!墙壁上挂着的几幅魔药大师肖像画被冲击波狠狠拍在墙上,画框碎裂,画布撕裂,里面的画像人物发出凄厉的惨叫!天花板上古老的石砖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细密的灰尘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一道狰狞的裂痕如同黑色的闪电,从爆炸中心的天花板一路向上蔓延,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嚓”声,直接贯穿了厚重的拱顶,崩裂开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碎石如同冰雹般砸落!

整个魔药学教室,如同被一头暴怒的乌克兰铁肚皮用尾巴狠狠扫过!彻底沦为一片狼藉的废墟!刺鼻的、混合着几十种失败魔药气味的恶臭浓烟滚滚升腾,迅速弥漫了整个空间,呛得人睁不开眼,剧烈咳嗽。

爆炸的强光渐渐散去,震耳欲聋的轰鸣余音还在石壁间嗡嗡回荡。死寂。比之前更加彻底的死寂。

浓烟缓缓沉降,露出爆炸中心的景象。那个赫奇帕奇男生的坩埚连同下面的火焰和实验台,已经彻底消失无踪,原地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冒着青烟的浅坑。那个可怜的男生瘫坐在几米外的地上,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出去,浑身覆盖着厚厚的、五颜六色的魔药粉尘和粘液,像刚从染缸里捞出来,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恐和茫然,仿佛灵魂已经离体而去。

西里斯·莱斯特兰奇站在浅坑边缘。他离爆炸源最近,但不知是运气还是某种下意识的防护魔法,他看起来还算“完整”。只是他整个人,从头到脚,彻底被一层厚厚的、粘稠的、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恶臭的、混合了深绿、墨黑和惨白色的粘液糊状物覆盖!这些粘液糊还在缓慢地往下流淌,在他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和墨绿院袍上勾勒出抽象的、令人作呕的图案。他头上顶着一大坨深褐色的、如同烂泥般的东西——那是蝙蝠脾脏残渣爆炸后的“杰作”。几根豪猪刺滑稽地插在他被粘液糊住的头发上,像某种诡异的头饰。他的脸上也糊满了这种恶心的混合物,只有那双银灰色的眼睛还露在外面,此刻正茫然地眨巴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粘稠的深绿色液体,随着他的眨眼,缓缓滴落。

他抬起一只同样被糊满粘液、看不出原色的手,抹了一把脸。结果只是把手上的粘液均匀地涂抹开,让整张脸看起来更加惨不忍睹,如同刚从最污秽的沼泽里爬出来的泥怪。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糊满不明物质的手,又抬头,透过缓缓沉降的烟尘和粘液糊的缝隙,看向门口的方向。

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依旧站在那里,如同一尊漆黑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雕像。他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一丝肌肉的抽动都没有。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最寒冷的极地冰渊,牢牢地锁定在浑身糊满恶臭粘液、造型惊世骇俗的西里斯·莱斯特兰奇身上。那目光里蕴含的冰冷怒火和无声的审判,几乎能让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冰。

斯拉格霍恩教授瘫坐在他那片心爱的龙爪兰标本碎片和糖果废墟里,圆胖的脸上老泪纵横,混合着灰尘和魔药残渣,看起来凄惨无比。他望着那片彻底化为焦土、连天花板都开了天窗的教室,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斯科皮·马尔福站在自己那片紫色的粘液沼泽边缘,铂金色的头发上挂着几缕深绿色的粘丝,昂贵的龙皮靴子陷在粘稠的药渣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站在焦坑边缘、浑身糊满恶臭物质、还在试图抹脸的“泥怪”,又缓缓将目光转向门口那个散发着绝对零度气息的黑袍教授。

他灰蓝色的眼眸里,最后一丝名为“希望”的火苗彻底熄灭了,只剩下一种近乎超脱的、认命的平静。他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声音在死寂的废墟中异常清晰:

“我收回刚才的话,莱斯特兰奇。”他的声音平板无波,“竹笋炒肉(detention)?呵。我猜,我们下半辈子都要在给斯内普教授清洗坩埚中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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