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品发布会?”
这个新鲜的词汇,从杨辰嘴里冒出来,让整个大殿的截教仙人,包括新任“荣誉董事长”通天教主在内,全都愣住了。
“主上,什么是……产品发布会?”多宝道人作为最积极的“企业文化”学习者,连忙凑上前,虚心求教。
“就是向我们的客户,也就是人族,展示我们的新产品,介绍我们公司的优越性,顺便……揭露一下竞争对手的无耻和卑劣。”杨辰笑得像一只准备戏耍老鼠的猫。
“他们不是说我是魔头,是窃贼吗?”
“那我就让人族亲眼看看,我这个‘魔头’,能带给他们什么。再让他们自己掂量掂量,他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圣母’和道貌岸然的‘圣人’,又曾给过他们什么!”
“这是一场战争,但战场,不在刀剑之上,而在……人心之中!”
通天教主听得似懂非懂,但他抓住了核心。
杨辰,不打算用暴力回击,而是要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方式,去反击。
他心中安定下来,选择了相信。
这几次的经历告诉他,在“不讲道理”这门学问上,杨辰是祖师爷。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南瞻部洲,人族祖地,陈都。
自从广成子带着圣人法旨到来,整个人族都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恐慌与割裂之中。
圣母女娲,是人族的创造者,是至高无上的信仰。
三皇五帝,是人族的先贤,是秩序的奠基者。
阐教,是人皇之师,是玄门正宗。
如今,他们共同指认一个叫杨辰的为邪魔,说他窃取了人族的命运。
这让普通的人族,如何自处?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那个叫杨辰的,是个大魔头,把咱们圣母娘娘都给抓起来了!”
“太可怕了!那我们人族的气运,岂不是被他偷走了?怪不得我这几天总感觉心神不宁。”
“火云洞的三皇五帝已经下令,让我们必须唾弃那魔头,否则就是人族的叛徒!”
恐慌在蔓延,信仰在动摇。
广成子站在陈都最高的祭天台上,看着下方无数子民脸上那惶恐不安的神情,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釜底抽薪,诛心为上。
杨辰,就算你法力通天,面对整个人族的意志洪流,你又能如何?
你敢对人族动手吗?
你敢,人族气运立刻反噬,不用我们出手,你就先玩完!
你不敢,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根基,被我们一点点瓦解!
这是一个阳谋,一个无解的死局。
然而,就在广成子志得意满,准备再添一把火,彻底将杨辰钉在耻辱柱上的时候。
异变,陡生!
嗡——!
一道金光,毫无征兆地,从九天之上垂落。
但这金光,并非来自昆仑山,也非来自天庭,它温和,浩瀚,带着一股让人族从血脉深处感到亲切的气息。
是人族气运!
是那被人族供奉了无数岁月,属于他们自己的力量!
紧接着,一个声音,伴随着这道金光,直接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清晰无比地响了起来。
那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
“南瞻部洲,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北俱芦洲的……人族同胞们,股东们,大家好。”
“我是杨辰。”
“想必这几天,大家都听到了很多关于我的谣言。别急,也别怕。今天,我召集大家,就是想开诚布公地,和各位聊一聊。”
这个开场白,直接把所有人都给干懵了。
同胞?
股东?
这都什么跟什么?
祭天台上的广成子,更是脸色一变。
杨辰!他竟然能直接调动人族气运,将声音传遍四大部洲?!
这说明,他对人族气运的掌控,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牢固得多!
“首先,我们来聊聊第一件事。”
杨辰的声音,不疾不徐。
“阐教的广成子先生,指控我,窃取了人族的气运。这件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
杨辰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他竟然……承认了?!
广成子先是一愣,随即心中狂喜。
蠢货!你自己承认了,这下看你如何狡辩!
“但是,”杨辰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玩味,“我更喜欢用另一个词来形容——我,是‘赢得’了你们的气运。”
“就在不久前,你们敬爱的圣母女娲娘娘,因为一些私人恩怨,在整个洪荒大能的见证下,与我立下了一个赌约。赌注,就是‘整个人族的气运’。”
“然后,她输了。”
轰!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所有人族心中炸响!
圣母……拿他们的命运,去当赌注?!
还输了?!
“大家可能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的命运,怎么能被别人拿去当赌注呢?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杨辰的语气,充满了“感同身受”的唏嘘。
“这就好像,你请了一个管家,帮你打理家产。结果,这个管家,背着你,把你全家的房产证,都拿到赌场上,一把梭哈了!还输了个精光!”
“请问,这时候,是那个赢了你家房产证的人可恶,还是那个滥用你的信任,视你的身家性命如儿戏的管家,更可恨?”
这个比喻,是如此的粗俗,却又是如此的……直击人心!
一瞬间,所有人族看向祭天台上广成子的目光,都变了。
他们心中的恐慌,迅速转化成了一种被背叛,被出卖的愤怒!
广成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一派胡言!你这是在污蔑圣母!”他厉声喝道,试图用圣人的威严,压下这股质疑。
“污蔑?”杨辰轻笑一声,“广成子道友,别激动。赌局当天,三界大能,皆为见证。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你老师元始天尊,问问太清圣人,问问西方二圣。哦,对了,道祖鸿钧,当时也在场。”
“他们,敢对着大道发誓,说没有这场赌局吗?”
广成子,被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当然知道有这场赌局!
但他没想到,杨辰竟然敢如此赤裸裸地,将圣人的脸皮,当着全人族的面,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好了,第一件事说完了。我们来聊第二件。”
杨辰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人族气运的所有权,在我手里。这已经是既定事实。那么,这对大家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阐教告诉你们,我是魔头,跟着我,会万劫不复。那好,我们来看看,过去,你们跟着圣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圣人高高在上,视你们为提供气运和香火的工具。他们传下道统,却只挑选根骨绝佳的少数人。绝大多数的人族,生老病死,挣扎求存,在他们眼中,与蝼蚁何异?”
“人族有大劫时,他们出现过吗?妖族屠戮人族,炼制屠巫剑时,你们的圣母,在哪里?你们的圣人老师,又在哪里?”
杨辰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在人族内心最深处的伤口上。
无数经历过上古黑暗岁月的老人,浑身颤抖,眼中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而我,不一样。”
杨辰的语气,变得激昂。
“我不是圣人,我是一个商人!一个投资人!”
“你们,不再是蝼蚁,不再是工具!你们是我的‘股东’!是我最重要的‘资产’!”
“你们越繁荣,你们越强大,我这份‘资产’,才越值钱!我才能获得更大的‘收益’!”
“所以,我们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我比任何圣人,都更希望你们过得好!”
“他们希望你们愚昧,因为愚昧才好统治。而我,希望你们强大!因为你们越强,我的‘股价’,才越高!”
“所以,我决定!”
杨辰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响彻三界!
“我将开放我的私人宝库,将我从‘查封’的资产里,整理出三千部适合人族体质的修炼功法!从炼气,到真仙,乃至金仙!全部,无偿,向所有人族,公开!”
“我将建立‘洪荒教育网络’!无论你在天涯海角,只要你心向大道,便可通过此网络,聆听我截教仙人的讲道!”
“我将成立‘人族风险投资基金’!任何人族,若有惊才绝艳之辈,若有改变世界的奇思妙想,都可以向我申请‘投资’!灵宝,丹药,功法,要什么,我给什么!”
“我的目标,不是让少数人成仙!而是要让所有人族,人人如龙!”
“让他们看看!我这个‘魔头’治下的人族,和我那几位‘圣人’治下的人族,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当杨辰最后一个字落下。
整个洪荒人族,彻底疯了!
人人如龙!
这是何等宏伟的誓言!
这是何等疯狂的许诺!
相比于圣人那虚无缥缈的“庇护”,杨辰给出的,是实实在在的,能改变每一个人命运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
一瞬间,什么圣母,什么圣人,什么玄门正宗,全都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愿追随杨辰大人!此生不悔!”
“狗屁的圣人!他们只把我们当猪狗!杨辰大人才是我们人族真正的希望!”
“股东!我是股东了!哈哈哈!我要修仙!我要成圣!”
“打倒阐教伪君子!拥护杨辰cEo!”
山呼海啸般的狂热,从人族的每一个角落爆发!
那原本有些动摇的人族气运,在这一刻,非但没有崩塌,反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暴涨!化作一条无比粗壮,无比凝实的金色巨龙,冲天而起,发出了震动三界的咆哮!
这条气运金龙,不再是虚无缥-缈,而是彻底与杨辰的意志,融为了一体!
祭天台上。
广成子在那股狂暴的气运冲击下,如遭重击,“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狼狈地掀飞了出去。
他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他引以为傲的圣人威严,精心策划的诛心之计,在杨辰那番惊世骇俗的“股东宣言”面前,被碾压得粉碎!
……
昆仑山废墟。
元始天尊猛地睁开眼睛,他感应到了人族气运的剧变,感应到了广成子的惨败。
他一掌拍出,身前的一座混沌石山,瞬间化为宇宙尘埃。
“噗——”
一口圣血,从他口中,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
那不是伤,是气的!
他看着金鳌岛的方向,眼中第一次,除了愤怒,还出现了一丝……恐惧。
他意识到,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修士。
那是一个,来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世界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