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兹联董事办公室，深夜的灯光仍未熄灭。
秦川坐在会议桌前，翻着一份打印出来的合同副本。纸张在他手中翻动的声音，是整间办公室唯一的响动。
“这是卡希尔的租借合同？”他问。
克莱尔点头：“是的，已经敲定。租借至博尔顿，为期一个赛季。”
秦川扫了一眼条款：“这份合同起草的的不错，是我想要的意思。”
“是。我们承担全部工资，也加了出场保证条款。”克莱尔翻开一页，“必须至少出场25次，每次不得少于35分钟，且不得带伤出战。”
“带伤出场怎么办？”
“违约责任赔偿三千万镑。”她顿了顿，“我们有权立刻召回球员，并终止合作。”
秦川点点头：“这样能逼他们用人更认真。博尔顿需要出成绩，不敢乱来。”
他放下合同，目光落到电脑屏幕上：“莫德里奇和蒂亚戈·席尔瓦的事，进行到哪一步了？”
“都签下来了。”克莱尔笑着说道，“那名中场原俱乐部开价很硬，因为签约了10年合同，我们就花了1000万镑；葡萄牙那边便宜毕竟是刚从巴西到二队的球员，只要了300万镑。”
“都值。”秦川只说了两个字，然后陷入短暂思索。
片刻后，他忽然问道：“合同年限呢？”
“六年。”克莱尔答得很干脆，“和他们的经纪人沟通过，薪资结构合理，带浮动奖金和忠诚条款，标准刚进一线队合同。”
“要给他们找外租俱乐部了，”他轻声说，“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租借，而是——”
“一个真正能帮我们培养球员的地方。”克莱尔替他说完。
秦川看着她：“有没有合适的？”
克莱尔一边操作笔记本，一边摇头：“英格兰国内不好操作，低级别联赛节奏太粗，西欧强队又不肯签明确培养条款。”
“那就自己花钱建一个关系。”秦川的语气平淡如水。
“你是说……”
“找一个比利时联赛的俱乐部，直接谈长期合作。”
两天后，比利时根克（Genk）的会议室。
秦川将最后一页合同合上，语气一锤定音：“我们支付1000万镑，建立卫星队合作关系，条件如下——”
克莱尔朗声宣读：
利兹联每年至少可派遣3–5名年轻球员外租至亨克；
所有外租球员必须获得重点培养机会，保证足够出场时间；
尤其包括莫德里奇与蒂亚戈·席尔瓦，两人为重点培养；
双方在青训交流、战术支持、队医体系等领域建立资源互通机制；
若利兹联对亨克青年球员表现满意，利兹联拥有优先购买权。
“这份协议，足够他们十年吃红利。”克莱尔笑道。
“让他们吃，但别吃饱。”秦川平静道。
谈判结束，秦川准备离开会议室时，眼角扫到资料架上放着一份青训球员汇报。
“这是什么？”
“哦，是他们最近推荐给比利时足协的几名青年队球员。”克莱尔翻开其中两页，露出两张稚嫩却自信的面孔。
“蒂博·库尔图瓦，门将，12岁。”
“凯文·德布劳内，中场，13岁。”
克莱尔低声念着介绍：“技术细腻，视野出色，传球选择冷静，有潜力……”
秦川看完，开门的动作顿住了。
他轻声说：“这两个，带回去。”
克莱尔怔了怔：“你是说……提前签下？可他们才十二、十三岁。”
“这两个人适合进入我们的青训营。”秦川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像刀口一样锋利，“告诉亨克——这两个孩子我们看上了。”
“他们应该会犹豫。”克莱尔低声提醒。
秦川淡淡开口：“我们追加补偿，两个孩子各补10万镑签字费，再给俱乐部一笔80万镑的青训支持基金，就写进协议里。”
“是，老板。”克莱尔点头记录。
“让他们知道，”秦川语气不重，“我们不是白要人，和我们合作不亏。”
他顿了顿：“让他们跟王褚、亨德森、沃克、罗斯一起，从现在开始成为利兹联青训营的一员。”
克莱尔轻轻应了一声，笔尖却已经飞快记录。
“是，老板。”
回到利兹联的第二天。雨刚停，利兹联训练场上空还挂着一片云朵。
秦川坐在办公室里，一只手翻着传真，一只手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史蒂文·杰拉德。
他接了。
“有事？”他声音不重，像风吹落一页纸。
那头沉默半秒：“拉莫斯让我和你聊聊。”
秦川没出声。
“他是我们利物浦的新主教练。”杰拉德接着说，“战术上想补一个前场组织点。我们刚签了阿尔特塔和马切纳，还差一个能拉开空间的人。”
“所以你们看上了路易斯。”秦川的语气平淡得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嗯。”杰拉德没否认，“他状态不错，打法也灵活。他如果愿意……你们也有意放人吗？”
窗外的风刚好吹动百叶窗，秦川捻了捻手边的钢笔，轻声反问一句：
“他1月份才来的，你觉得他想走？”
杰拉德顿了顿，没有正面答：“拉莫斯说，他愿意花点合理的代价。他知道你们球队有史密斯和罗本，他也没有私下接触，只想在俱乐部同意以后再来谈。”
秦川轻轻笑了一下。
“我理解。”他语气温和，“你们要组建新阵型了，科威尔在左，维杜卡打中，阿尔特塔组织，马切纳防守，要把你解放出来……缺个能在球场小范围爆破能力的。”
“对。”杰拉德没有否认，“你也知道，路易斯是那种球员。”
秦川没有回答这个评价，而是淡淡地收了句：
“我会问问他自己。”
“好。”杰拉德声音很低，“我把话带到就行。”
办公室里只剩秦川和贝尼特斯，百叶窗半掩，远处训练场的草皮被夜灯照得发白。
“他们想买加西亚。”秦川淡淡说着，把与杰拉德的通话内容略过一遍，语气平稳，没有任何情绪渗透。
贝尼特斯坐在他对面，手里捻着笔，眉头轻蹙：“他自己什么态度？”
“我还没问。”秦川回得很平静，“但如果他想走，你怎么看？”
贝尼特斯没立刻回答，而是沉默几秒，轻轻点头：“说实话，这可能是个契机。”
秦川看着他，不语。
“上赛季我们踢4231，虽然成绩不错，但其实中场连接始终不够紧密。”贝尼特斯缓缓分析，“小罗的位置偏前，两个后腰一防一控，压力全在他们身上。马克莱莱撑得住，是因为他还在巅峰。但他今年已经三十一了，身体起伏肯定会更明显。”
他顿了顿：“再加上现在有了埃辛，阿隆索和卡里克、图拉朗、米尔纳也更成熟，中场厚度够了。”
“所以你想打433？”秦川问。
“是。”贝尼特斯语气坚定，“阵型更紧凑，中场三人形成三角，控场稳定，也能解放小罗和史密斯。”
秦川抬眼看了他一眼。
“史密斯？”他轻声问。
“对。”贝尼特斯点头，“他能打右边锋，活动范围大，回防意识强。左边小罗，居中德罗巴，三人组合很完整，冲击力和技术兼备，看起来替补的罗本、里贝里比加西亚更有潜力。”
秦川没说话，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一下。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我会再和加西亚谈一次。如果他有离意——”
“那就放他走。”贝尼特斯接过话头，“我们已经准备好阵型。”
秦川望向窗外，一阵风掠过玻璃，吹起些微动静。
“加西亚的合同还有几年，他不愿意走留是留得住的。”他轻声说，“但当时我让他来就是给他说我们前场三个位置可以轮换，出场机会够多。。”
他语气不重，却透出某种不容抗拒的坚定。
“如果你新赛季的阵型方案是这样的。”秦川站起身，“那其实让他走反而是不耽误他，不过我们可以让外界以为我们是被动应对。”
贝尼特斯站起，轻声应道：“明白。”
两人推门而出，楼道里一片寂静，只有夜灯的光拖长了两人的影子。楼下的训练场依旧亮着灯，球门后的草皮边站着个年轻人，正一个人练着射门。
秦川远远看了眼，认出是阿伦·列侬。
他淡淡说了句：“我现在更不担心了。”
贝尼特斯笑了笑：“老板。你的球队到处都是惊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