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的案上,那片绣着微型蜘蛛图案的黑布被压在密报下,粗糙的布料边缘泛着毛边,像极了“影蛛族”藏在暗处的爪牙。雍正帝指尖划过布面,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一个小太监都能被策反,还能悄无声息自尽,这宫里的内鬼,怕是比朕想的还多。”
粘杆处统领哈尔吉单膝跪地,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奴才已将所有与自尽太监有过接触的宫人圈禁审讯,还查到他半月前曾与城西慈云观的小道士私下会面,收过一个布包。”
“慈云观?”明玉站在一旁,灵泉之力微微一动,竟隐约感应到一股与黑布同源的阴寒气息,“皇上,这观宇定是‘影蛛族’在京畿的巢穴,他们收集宫人、宗室的信息,恐怕就是为了‘移星换斗’的邪术。”
雍正帝抬眸,眼中闪过厉色:“传朕旨意,命胤禟、胤?带粘杆处精锐,三日后子时包围慈云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让他们的邪术得逞!”
三日内,京西的氛围悄然紧绷。胤禟的商队以送货为名,摸清了慈云观的外围布防——观后有一处隐秘的地窖,夜夜有黑影出入;胤?则调来了步军营的火铳手,埋伏在观外的树林里,枪口对准了观门。
行动前夜,明玉找到雍正帝,坚持要随行:“皇上,‘影蛛族’的邪术需‘净世莲华’心法克制,粘杆处勇士虽勇,恐难抵幻象侵扰。臣妾若不去,恐有折损。”
雍正帝皱眉,伸手抚过她鬓边的碎发,语气带着担忧:“刀剑无眼,邪术诡谲,你若出事,朕……”
“皇上放心。”明玉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润抚平了他的焦躁,“臣妾会待在安全地带,只用心法破局,绝不涉险。况且,观中或许藏着‘移星换斗’的秘密,与臣妾的身世有关。”
最终,雍正帝拗不过她,命陈嬷嬷带着五名顶尖暗卫贴身保护,还将一枚护身玉佩塞到她手中:“这是先帝赐的暖玉,能驱邪避灾,你带在身上。”
子时的梆子声刚过,慈云观外的树林里,胤禟抬手示意,粘杆处的高手如同夜猫,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观内一片死寂,只有主殿的窗纸透出微弱的烛光,空气中飘着一股混杂着草药与腥气的怪味。
“动手!”随着胤?的低喝,众人破门而入。可刚踏入庭院,一阵阴风突然刮起,黑袍教徒从暗处涌出,手中火把的火焰扭曲成蜘蛛形状,摇铃的“叮铃”声刺耳至极——庭院里竟浮现出鬼影幢幢的幻象,冲在最前的两名兵士眼神瞬间迷茫,举刀的手停在半空。
“快点燃清心香!”明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暗卫立刻将早已备好的香料点燃。清冽的香气弥漫开来,如同春日融雪,幻象瞬间消散,兵士们猛地清醒,眼中恢复了清明。
“妖术已破!冲!”统领一声令下,众人直扑主殿。殿内,慈云观主正站在法坛前,法坛上画着扭曲的星辰图案,中央插着一面黑色幡幢,幡面上“移星换斗”四个篆字泛着幽光。
“你们敢毁本座的大事!”观主目眦欲裂,猛地将幡幢往法坛深处按去。明玉眼疾手快,褪下腕间用灵泉温养多年的菩提子手串,运足力气掷出——“啪”的一声,手串砸中幡幢,幽光瞬间黯淡,观主被反噬得喷出一口黑血,刚要挣扎,就被暗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慈云观被彻底控制,地窖里搜出了大量邪术法器:装着宗室毛发的小木盒、浸泡过“迷心草”的符水、刻满蜘蛛纹的青铜鼎,还有一本残破的《移星秘录》。经连夜审讯,观主熬不过酷刑,终于吐露实情:
“‘蛛母’命我们收集京中‘龙气逸散之地’的土石、心怀怨望宗室的毛发,再借下月‘天狗食日’的天象,在紫禁城西北角楼布下‘移星换斗’阵——此阵虽不能真动星辰,却能搅乱京城气运,让官民心生怨怼,甚至影响帝王心神,为西南的‘影蛛族’主力创造机会!”
“天狗食日?”雍正帝坐在养心殿内,手中捏着《移星秘录》的残页,眼中满是冰冷,“看来,‘蛛母’是想趁天象异动,搞一场大乱!”
明玉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皇上,需立刻派人加固西北角楼的守卫,还要提前在京中散布清心口诀,让百姓提前修习,以防被邪术影响。”
就在这时,苏培盛捧着一份染血的密报,跌跌撞撞闯进来:“皇上!西南急报!怡亲王和恂亲王的联名密奏!”
密报上的字迹带着仓促,胤祥的笔锋甚至有些颤抖:“四哥,臣弟与十四弟已攻入‘影蛛族’核心巢穴,‘蛛母’被重伤后遁入绝壁秘洞,生死未卜。然清理巢穴时,发现一间密室,内供一尊与前明开国太祖形貌一致的黑色神像!神像手持玉圭,圭上铭文——竟与皇贵妃娘娘‘护国凤隐’令背面的古老文字,同出一源!”
“更骇人的是,”密报后半段的字迹愈发急促,“密室壁画记载,‘影蛛’与‘凤隐’,千年之前并非仇敌,而是源自同一位‘圣女’——那位圣女身具异香,额生莲纹,正是娘娘您的特征!两族后来因‘守护’与‘夺取’的理念相悖,才反目成仇!”
“同出一源?!”雍正帝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密报差点滑落。
明玉浑身一震,指尖的护身玉佩“啪”地掉在地上——她一直以为“影蛛”与“凤隐”是天生仇敌,却没想到两者竟源自同一血脉!那这位“圣女”是谁?她的身世,难道还藏着跨越千年的秘密?
养心殿的烛火剧烈摇曳,映着帝妃二人震惊的面容。京畿的危机尚未完全解除,西南又抛出如此颠覆性的线索,“影蛛”与“凤隐”的千年渊源,明玉身世的最终谜底,如同一张更大的网,悄然笼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