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女娲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修复大阵后的轻松。
她小心翼翼的轻轻抚摸着绣球表面,
那熟悉的触感,是数万年里她从未有过的奢望,
“你看,它彻底好了,以后就算没有我的力量支撑,靠着山河社稷图和红绣球的共鸣,大阵也能稳定运转,虚界空间再也不会崩解了。”
之前那些断裂的大阵纹路,此刻也已经完全修复,
那些空间裂缝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虚界都显得格外安宁。
大阵彻底修复以后,女娲收回了融入大阵的心神,
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她这才察觉到孟婆周身萦绕的幽冥气息下,藏着一缕极其熟悉的本源,
那是属于上古神只的独特波动,是她熟悉的小土的气息。
“你……”
女娲的声音中带着细微的颤抖,她试探着伸出手,指尖在孟婆脸颊前停顿了片刻,
最终还是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孟婆的手腕,掌心的温度滚烫炽热,
“小土?”
孟婆被她抓着手腕,也不挣扎,只是笑着点头,眼底泛起熟悉的暖意,
“是我,姐姐,当年幽冥险些被攻破,我回去支援,没想到一分别就是……就是数万年。”
女娲激动的失笑,眼睛扫过孟婆眉角的泪痣,
她轻轻捏了捏孟婆的手,语气里满是亲昵,
“果然是我的小土!”
徐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相认的场景,心中也泛起了一丝暖意。
两人叙旧完了以后,孟婆拉着女娲的手来到的徐峰的身边,
孟婆看着相拥的两人,眼底满是笑意。
她刚想开口打趣,就被女娲拉着手腕拽到了身边……
温存过后三人围坐在红绣球旁,淡金光纹裹着他们,将虚界的混沌气息隔绝在外,像极了当年未分离开战时的模样。
徐峰看着靠在肩头的女娲,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如今大阵安稳了,你……能跟我们回去吗?”
这话一出,周围的氛围瞬间静了下来。
女娲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她抬手抚摸着徐峰的脸庞,指尖的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回不去的。”
徐峰的心猛地一沉,
“为什么?大阵不是都稳定了吗?”
“就算是稳定了,我也不能走。”
女娲抬眼看向他,眼底满是无奈,
“当年设阵时,我把自己的本源和空间大阵绑在了一起,大阵需要我的本源来维持共鸣,
一旦我离开,共鸣就会断,大阵撑不过三个月就会重新崩裂,到时候邪魔会打破界壁重新回到现世。”
孟婆也愣住了,她之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比如找到可以替代的替代品?”
女娲摇了摇头,指尖轻轻点了点红绣球,
“这大阵是用我的精血和本源设的,只有我本身才能与它共鸣,任何人或物都没有办法替代。”
徐峰看着她,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女娲,却没想到重逢后竟是这样的结果。
女娲像是看出了他的失落,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滚烫,
刚想要出口安慰,却看见徐峰的眼神变的坚定,
“不……你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离开这里!”
听见徐峰的话,女娲和孟婆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见徐峰继续说道,
“只要把虚界里的邪魔全部杀光不就行了吗!”
对于徐峰这极其嚣张的话语,女娲表示很无奈,狠狠的白了徐峰一眼,
如果虚界的邪魔要是能杀光,那她不是早就把虚界的邪魔都宰了,还用得着他在这里说,
孟婆则是看着已经激情满满的徐峰微笑不语。
女娲无奈的摇了摇头,打破了徐峰的幻想,
“虚界的邪魔是杀不完的,它们死后本身的邪力会离体,然后回到巢穴化成新的邪魔,这么多年,我试过无数办法,都没能彻底断了它们的根源,想要杀光它们,根本不可能……”
徐峰的心猛地一沉,却忽然想起自己来虚界途中的场景,
当初在斩杀第一波域外邪魔时,那些邪魔倒地后,确实有淡黑色的气丝从尸体内逸出,像有生命般朝着虚界深处飘去,
后来遇到的邪魔,死后也是如此。
可他随即又想起了例外的情况,有三只邪魔在缠斗中不慎坠入了虚界边缘的漆黑深渊,
那深渊里翻滚的正是混沌气流,他清楚的记得,那些邪魔的尸体刚触到混沌气流,就瞬间被搅碎,连一丝黑色气丝都没来得及溢出,直接被混沌之力磨灭得干干净净。
“等等!”
徐峰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激动,
“我或许知道能彻底消灭它们的办法!”
女娲与孟婆同时看向他,眼底满是疑惑。
徐峰往前倾了倾身体,语速加快的说道,
“我们来这里的路上,见过邪魔坠入混沌气流的场景。
那些被混沌气流卷走的邪魔,尸体直接被磨灭了,连半分邪力黑气都没散出来,
是不是说,混沌之力能彻底吞噬它们的邪力,不让它们有重生的机会?”
这话像一道光一般,瞬间照亮了女娲眼底的晦暗。
她猛地坐直身体,猩红的眼眸里闪过罕见的亮色,
“混沌之力?你是说虚界边缘的那些翻滚的混沌之力?”
见徐峰点头,孟婆也跟着激动起来,
“要是混沌之力真能彻底灭了邪力,那就能断了邪魔的根源!我们只要想办法用混沌之力清理虚界的邪魔,慢慢缩小它们的巢穴,等到它们彻底被清除了以后,姐姐就能离开虚界了!”
可这份激动没持续多久,女娲的眼神又暗了下去,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里满是无奈,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混沌之力那是说掌握就能掌握的?”
她指着虚界边缘那片翻滚的漆黑气流,
“那是虚界最本源的力量之一,混乱无章,任何法则之力都能被它撕裂。
我守在这里数万年,也只敢远远望着它,不敢轻易触碰,稍有不慎,混沌之力就会反噬自身,连神魂都能被搅碎。”
孟婆脸上的激动也淡了下去,她虽掌管幽冥之力,却也知道混沌之力的凶险,那是连上古神只都要敬畏的力量。
徐峰也沉默了,他也知道混沌之力的威力,却也清楚自己根本无法操控,刚才燃起的希望,像是又被泼了一盆冷水。
就在气氛重新沉下来了以后,女娲忽然看向了徐峰,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小渊,你如今体内融合了几道本源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