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5日,天气阴。
“长官,无法理解…监测站传回的数据显示,那片区域的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出现了局部性的、规律性的低频畸变!”首席科学家声音颤抖,“不是能量爆发,更像是…空间本身的某种‘属性’在被持续改写!”
“引力波探测器阵列也捕捉到异常!”另一名研究员惊呼,“模式分析显示…有一种…超越质量能量效应的、纯粹法则层面的‘拖拽感’,正沿着一个指向巨引源方向的路径延伸!强度在缓慢增加!”
居间惠站在指挥台前,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条被标记出的、无形的“拖拽路径”。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绝非自然现象。这像是…某种无法想象的存在,正在宇宙的 canvas 上,用超越物理的方式,“拖动”着什么,或者说…“开辟”着什么。
“能确定源头吗?”她的声音冰冷。
“源头…似乎就是‘沉眠守护者’最后消失的坐标!但它的…‘形态’…我们的仪器根本无法定义!它更像是一个…移动的‘法则异常点’!”
移动的法则异常点…居间惠的心沉了下去。放逐并未结束,那个存在…正在以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向着宇宙的深处进发。而它途经之处,连宇宙的底层规则都留下了痕迹!
这带来的不是安慰,而是更深的恐惧。人类如同蚂蚁,仰望着一头巨象踏过庭院,只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颤,却无法理解巨象的目的与力量。
“继续监测!动用一切手段!我要知道这条‘路径’的尽头是什么!”居间惠下令,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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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望舒”观测站。
宫坂博士将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双眼布满血丝,面前的全息屏幕上充斥着混乱的数学符号和异常数据。自从那次被无形的力量“微调”了思维后,他感觉自己的一部分仿佛被剥离了,思考问题时总有一种冰冷的、绝对理性的“声音”在背景回响。
他试图抵抗,试图找回曾经充满激情和直觉的研究状态,却发现自己对效率、对最优解的追求变得近乎偏执。他甚至开始下意识地用那种冰冷的逻辑,去分析同事的情感、去解构艺术的美感…这让他感到恐惧。
更让他不安的是,他发现自己对观测站接收到的、关于那片宇宙深空的异常数据,产生了一种病态的痴迷。他废寝忘食地分析那些畸变的频谱、那些法则层面的拖拽痕迹,试图从中找出某种…模式,某种…答案。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某种东西同化,不是强行改造,而是潜移默化地…引导向一种非人的思考方式。
“我必须…保持清醒…”他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对抗脑海中那越来越清晰的冰冷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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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医疗隔离室。
丽娜躺在病床上,意识如同被囚禁在一座透明的、冰冷的宫殿里。星茧的“维护”让她免于崩溃,却也彻底剥夺了她意识的自主权。她能“看”到自己的记忆被随意调阅,能“感觉”到自己的情感被量化为参数,却无法做出任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