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樊仁微微吃了一惊,他知道如果有人看到眼前这一幕的话,自己就成了万启安一家的灭门凶手了。
他迅速将手机塞入自己的口袋里面,抬头望了一下窗户的方向。
马上起身,朝着窗户走了过去,推开窗户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楼房结构,确定凭借自己的技能能够从这地方逃离现场,他二话不说,抬步踏上窗户边缘,然后从窗户位置顺着旁边的管道往下爬了下去。
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只要有借力点,他就能够很轻松地攀爬这种楼体。
到了十楼的位置,他看到有户人家的窗户也是打开的,而且屋里面没人,便从这里爬进去了。
回到车上,他拿出万启安的手机看了一眼。
眉头皱了一下,发出一声懊恼的声音。
刚才太仓促了,忘记利用万启安的指纹解锁这部手机了。
他深呼吸了一下,启动车子,驶离了这个地方。
老爹帮自己找杨思婷出车祸的车辆检测报告,结果被人残忍的杀害掉了,而且还经过了对方惨无人道的一番折磨才杀掉的。
万启安和老爹曾经有交情,老爹应该就是找他要这份检测报告的,但是万启安将老爹要这份报告的事情泄露出去了,遭到了别人的灭门。
这份检测报告,一定存在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应该是解开杨思婷车祸真相的关键证据。
现在检测中心的电脑上已经找不到这份检测报告了,不用说,一定是万启安删除掉的。
那万启安的背后,究竟是谁呢?
就冲这帮人对老爹下手的狠毒程度,还有将万启安灭门的手段,可以判断出,他们并不简单,甚至是一帮心狠手辣的家伙。
他们这么努力在掩饰这份检测报告,那说明这份检测报告一旦公开之后,将会对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产生不可逆的巨大负面影响。
由此可以推断出,杨思婷的车祸,并不是一单简单的交通意外事故,而是有人在背后策划了这一个事故。
究竟思婷得罪了什么权贵?
刚才给万启安打电话的男子,又是什么人?
尸检报告已经销毁?
那这份尸检报告会不会也跟杨思婷两夫妻有关呢?
一时之间,许多的疑问浮上樊仁的心头。
下午四点多。
樊仁已经藏在新浦码头的某个隐蔽处了。
他决定一探究竟,这给万启安打电话,告诉他尸检报告已经销毁的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他觉得这应该和杨思婷的死有关。
大约在四点五十分的时候。
樊仁身上那部万启安的手机响了起来。
还是之前那个来电。
樊仁想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你来了没有?我在0号泊位这边的2号吊机下面。”
樊仁按住自己的喉咙,发出一个嘶哑的声音:“很快就到了。”
“你这声音怎么了?”
“喉咙痛。”
“不管你了,快点,我六点前就要坐船离开了。”
“好。”
樊仁挂了电话之后,确认了一下方向,然后迅速朝着0号码头的方向冲刺跑去。
不一会,他靠在一个集装箱的后面,看到了2号吊机下面,果然站着一个穿着棕色外套的男子。
他来回地在码头上走着,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樊仁想了一下,看到一旁放着一顶黄色的安全帽,便拿起来戴在自己的头上,然后朝着那个棕衣男子走了过去。
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那棕衣男子看到他的出现,似乎有点意外,但是看到他带着一顶安全帽,也就没有怎么继续留意他了。
当樊仁走到距离这男子还有十多米远的时候,这棕衣男子下意识地露出一个慌乱的神色,步伐往后退了两步。
樊仁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点了一下头,举手打招呼说道:“你好。”
这一个举动,让这棕衣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了。
但是这声招呼,似乎让棕衣男子卸下了一点防备的心理。
樊仁继续说道:“我是来看看潮汐动态的。”
这话一出,这棕衣男子就彻底松弛下来了。
樊仁继续朝他靠近。
棕衣男子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拿起手机,再次拨打了电话。
樊仁的身体如同闪电一样,扑向了这个棕衣男子。
这男子似乎没有想到樊仁会对他扑过来的,完全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被樊仁扑倒在地了。
“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棕衣男子大声喝问,身体已经被樊仁按在地上了。
“我也很想知道一下,你是什么人?和万启安有什么关系?”樊仁将这男子的手给扭住了。
男子想要挣扎,但是他越是挣扎,那被扭住的手就感觉越是疼痛不已。
很快,他就被樊仁给扭着站起身来了。
樊仁冷冷地问道:“说吧!你和万启安是什么关系?你销毁的尸检报告是谁的?为什么要万启安带钱过来给你?是不是他让你销毁尸检报告的?还有,他为什么要让你做这些事情?”
一连五个问题,这棕衣男子听到之后,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他的双眼惊恐地望着樊仁,喝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现在是我问你,不许你发问。”樊仁的手一用力,这棕衣男子马上发出了一声痛楚的喊叫声。
“我,我就是一个法医而已。”
“继续。”樊仁的语气冷得让人寒栗。
“我......”这棕衣男子犹豫了片刻。
樊仁马上右臂有力,这人的手臂传出“咔嚓”的一声脆响。
男子马上痛得大喊大叫了起来。
他的手臂被樊仁扭得脱臼了。
“我说,我说就是了,别,别用力了。”棕衣男子哀求说道,脸上的表情,如同苦瓜一样。
“我跟万启安是同乡,经常会约在一起吃饭,一个星期以前,万启安让我,让我将两份尸检报告给彻底销毁掉,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知道这两份尸检报告和最终流出去的结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打住,你是说,现在公开的尸检报告,其实不是真实的尸检报告?”樊仁凝视着他。
“对,对,我不知道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可是我知道,这一定是上面有人,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只是一个法医而已,我不敢得罪别人,所以我纵然知道这尸检报告和真正公开的尸检结果是不相符的,我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棕衣男子龇着牙,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看来,手臂脱臼的痛,让他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