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牢出来,沈清歌一直闷闷不乐。
她知道外祖父的死,与太后定有关联。但她没想到,竟然是她给的毒药。
只要有程嬷嬷与沈宗这两个证人,定能扳倒太后。
但是想要治她的罪,有了人证,还得有物证才行。
沈清歌对易莲道:“那日在文德殿上,太后就一心要除掉沈宗。若是让她察觉到什么,一定会狗急跳墙。所以你找两个门中弟子,暗中保护沈宗,在真相大白之前他还不能死。”
易莲听了,立即去办。
次日,慕容昭回到太和宫。他习惯性地扫视了一眼锦盒,竟发现它的位置似乎不对。
于是他上前打开盒子一看,只见那枚吊坠,已经碎成了几个小块。
慕容昭当即震怒:“这到底是谁干的?”
李公公一听,吓得赶紧找来打扫的几个宫女:“一群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说,到底是谁动了皇上的东西?”
一小宫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说道:“皇上饶命,奴婢们知道那是皇上最珍贵的东西,所以从来不敢动那盒子。”
慕容昭大喝:“这东西朕佩戴了十年,它都不曾碎裂。现在放在那里好端端的,难道它会自己碎裂不成?”
另一个宫女磕头道:“皇上,奴婢想起来了,昨夜皇上走了之后,皇后娘娘动过这个盒子。”
李公公一听,额头冒起了虚汗:“你胡说什么?皇后娘娘温良恭俭,她怎么可会做这样的事?”
那小宫女哭喊道:“皇上明鉴,奴婢只是看见娘娘动过盒子,并没有说是娘娘摔碎的吊坠。至于这吊坠是怎碎的,奴婢真的不知情。”
“既然不知道,那就拖下去杖毙。”慕容昭紧紧捏着那块碎掉的石头。
一个小宫女听了,当即大喊:“皇上,人人都说您是明君,与皇后娘娘恩爱有加。但是您不能为了保护皇后娘娘,就如此对待我们这些下人吧?”
李公公喝道:“放肆,敢对皇上不敬,还不赶紧拖走?”
慕容昭抬手示意:“让她说,今天她若说不出朵花来,朕诛她九族。”
小宫女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皇上,昨晚您被芸嫔娘娘叫走后,皇后娘娘很是不悦。她在这里等了许久,见皇上都没有回来。所以她看见这个盒子,于是就好奇上前观看。后来她打开一看,见是皇上的吊坠,娘娘当即发怒。她说……她说……”
慕容昭眼神一凛:“她说了什么?”
小宫女咬了咬牙:“皇后娘娘说,人人都要跟她抢皇上,就连一块破石头,也妄想占据皇上的心。”
李公公喝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诋毁皇后娘娘可是死罪。”
几个宫女此时也道:“皇上,她说的没错,其实奴婢们也听见了,只是皇后娘娘深受皇上宠爱,我们下人又岂敢说实话?”
只听沈清歌的声音道:“你们不敢说实话,这不说的挺多的吗?”
众人一听是皇后的声音,当即吓得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慕容昭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沉声对沈清歌说道:“欢儿,朕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动过这个盒子?”
“皇上,昨夜臣妾的确动过这个盒子,但是……”
可未等她将话说完,慕容昭咬牙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沈清歌一听,心想皇上问都不问,这就确定是她做的了?
于是她赶紧解释:“皇上,臣妾只是……”
“朕说了,让你退下。”慕容昭大声喝道。
沈清歌一听,就知道自己被定罪了。
想想真是可笑,进宫这么久,他对她百般迁就。
可如今为了一个死物,他第一次对她发怒。
沈清歌哼了一声,拂袖离开了太和宫。
看着她的样子,慕容昭深吸了口气,他对李公公道:“你看看她,明明是自己错了,她还生气了?”
李公公道:“皇上,奴才倒觉得,皇后娘娘不像是善妒之人。”
慕容昭冷哼:“朕以前也这么觉得,可她这心眼小得,连一块石头都容不下。”
当他看见地上跪着的几个宫女,厉声喝道:“都给朕滚出去,各领二十大板。”
几人听了,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出去领罚。
沈清歌回到凤仪宫,易莲上前道:“娘娘,你安排的事奴婢已经办妥了。过几日就是您的封后大典,内务府的人来说,娘娘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了他们定会办妥。”
沈清歌冷笑:“告诉他们,封后大典不必准备了。”
“为什么呀,娘娘?”沫儿惊讶问道。
沈清歌淡笑:“皇上的心在那块石头上,我争这皇后之位作甚?”
程嬷嬷赶紧劝道:“娘娘,这封后大典可是大事。娘娘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与皇上置气呀!”
沈清歌摇了摇头:“我与他置气?你今日是没看见他的样子。一句话都不给我解释,就给我定了罪。
再说他心里没有我,就算现在封了后,以后照样跟柳凤一样将我废掉。与其如此,本宫不如早些拒绝,多少还给自己留点颜面。”
程嬷嬷还想再说什么,沈清歌道:“行了,这件事你也别管了。你侄子不是大婚,让人传话让你去参加婚礼吗?本宫给你放三天假,你收拾一下出宫吧。”
程嬷嬷听了,只得带了些随身物件出宫去了。
沈清歌叫来几个大宫女:“风华,挽秋还有晓月,你们去告诉制衣坊,封后大典取消,所以凤袍也不必再赶制了。还有,也去内务府通知一下,本宫什么都不需要,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几个宫女听了面面相觑,无奈也只得去照办。
易莲皱眉道:“娘娘,这若是到了封后大典的日子,到时候什么都没有准备,我们如何向皇上交代?”
沈清歌听了瞬间气笑:“交待什么,你以为本宫留在这里,是为了那个位置?再说不是我的东西,你师姐也不稀罕。”
沫儿上前,给沈清歌捏着肩膀:“娘娘莫气,等皇上气消了,咱们再好好跟他解释。”
沈清歌拉着她的手道:“有什么好解释的?走,让你家娘娘带你出宫逛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