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闻言,爽朗的笑声在洞府中回荡,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自信,显然对自己即将冲击金丹境充满了底气。
待笑声渐歇,他看向王松的目光变得愈发恳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润的茶盏边缘,缓缓开口:
“王师弟,说起来,我今日约你前来,除了叙旧和道谢,还有一桩事想跟你提一提。”
王松放下茶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金泽深吸一口气,语气郑重了几分:“师弟,你如今修为已是筑基圆满,天赋毋庸置疑,只是常年在外漂泊,当个散修终究不易,资源、功法、护道之人,样样都缺。我还是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加入我玄木宗?有我在,再请家父为你做保,入门便能得到宗门重点栽培,日后冲击金丹,也能有宗门之力为你保驾护航,总好过一个人摸爬滚打。”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满是真切的关怀。金泽自己正站在结丹的门槛上,自然深知这一步的艰难。
哪怕他是金丹修士之子,自幼资源不缺,有长辈指点,走到如今这一步都耗费了无数心血,其间凶险更是如人饮水。
王松一介散修,无门无派,想要凭一己之力冲破那层天堑,难度不知要比他高多少倍。他是真心想拉这位昔日好友一把,让他少走些弯路。
王松听着,心中泛起一阵暖意。他明白金泽的好意,玄木宗乃是大宗门,能得此机会,对任何散修而言都是天大的机缘。
但他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拱手向金泽行了一礼,语气诚恳而坚定: “多谢金师兄的美意和提携,这份情谊,王松记在心里。只是……愚弟还是想先凭自己的本事闯一闯,看看能否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若真到了山穷水尽、力有不逮之时,定不会忘了师兄的好意,届时定会厚颜登门,求教师兄相助。”
他并非不知好歹,只是心中那股不服输的韧劲,让他想先独自尝试一番。
修行之路本就逆天而行,若连直面挑战的勇气都没有,即便靠着宗门之力侥幸结丹,心境上也难免留下缺憾。
况且王松心中还有底气——那伴随他多年的熟练度面板,正是他敢于独自闯荡的最大依仗。
无论是功法修行还是副职练习,面板上跳动的数字总能让他清晰掌握进度,少走许多弯路,这份底气,他自然无法对金泽言说。
金泽与王松相识多年,早已摸透了这位老友的脾气。
想当年初见时,他见王松天赋不错,心里还打着收服对方当跟班的念头,可相处下来,却渐渐被王松身上那股韧劲打动,从最初的利用之心,慢慢生出了几分真交情。
这些年过去,王松身上其他的或许变了,唯独这份认定目标便绝不回头的坚持,从未有过丝毫动摇。
见王松态度坚决,金泽也不再多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转而笑道:“罢了,你这性子,我还不清楚?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记住,玄木宗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
王松心中一暖,连忙举杯回应:“多谢师兄体谅。”
两人又聊了些修行上的心得,金泽还将自己整理的几份结丹心得抄录了一份给王松,虽未必完全适用,却也能让他少走些弯路。直到日头偏西,王松才起身告辞。
王松正欲起身,金泽却抬手按住了他,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多了些凝重:“王师弟,别急着走。”
他顿了顿,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许久未见,一聊天就忘了时辰,险些把正事儿给耽搁了。这次特意请你来,其实还有一事相求——想请你替我炼制几枚丹药,这丹药……关乎我此次结丹成败。”
话音未落,金泽已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泛黄的丹方,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
王松心中一动,连忙接过丹方。入手微沉,纸张边缘带着岁月摩挲的痕迹,上面用朱砂勾勒的丹方字迹古朴,隐隐有灵光流转,显然不是凡品。
他低头细看,丹方上记载的是一种名为“养血丹”的丹药,功效在于稳固血脉、蕴养血脉浓度,对金泽来说确实是冲击金丹境的关键辅助丹药。
可越是细看,王松心中的疑惑就越重。他抬眼看向金泽,忍不住问道:“金师兄,恕师弟直言,这养血丹虽重要,但以师兄的身份,令尊乃是玄木宗金丹长老,怎会让你为这丹药费心?况且宗门内定有金丹期炼丹师,他们出手炼制,无论是成功率还是丹药品质,都远非师弟这筑基修为能比啊。”
这话并非妄自菲薄,而是实情。炼丹一道,修为境界往往直接决定了对灵力的掌控精度,金丹炼丹师对火焰和药性的理解,绝非筑基修士可比。
金泽即将结丹,此事关乎重大,没理由舍近求远找自己这个散修来炼制才对。
金泽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低沉了些:“师弟有所不知,这养血丹的丹方有些特殊,所需的一味主药,乃是我在那秘境中险死还生才得到的,数量极少,我只信的过师弟。”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而且……结丹之事,终究是越少人知晓细节越好,免得横生枝节。”
说到这里,金泽看向王松的目光变得恳切起来:“我知道师弟对炼丹一道颇有天赋,这些年在外历练,想来技艺更胜从前。更重要的是,师弟的性子沉稳,做事靠谱,我信得过你。”
王松拿着丹方的手指轻轻捻了捻,嘴角几不可查地撇了一下,却没再多说一个字。
金泽这理由听着似乎有些道理,可细想之下漏洞不少。玄木宗作为大宗门,怎会缺擅长炼制特殊丹药的高手?真要想保密,以金泽父亲的地位,找个信得过的核心炼丹师并非难事。
但他心里清楚,金泽这般说辞,背后定然另有隐情。或许是那静心草牵扯着什么秘密,或许是结丹之事另有变数,又或者……是金泽真的把他当成了能全然托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