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隐村,研究院深处。
幽蓝色的查克拉光芒在精密的封印阵式上流转,发出细微的嗡鸣。
玖辛奈挺着高耸的孕肚,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难掩眼中的兴奋。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查克拉,一枚造型古朴戒指悬浮在阵式中央,空间之力在其周围形成微弱的涟漪。
“成了!”玖辛奈长舒一口气,疲惫的脸上绽开笑容。
她轻轻拿起那枚戒指,感受着其中稳定的空间波动。
“空间折叠的稳定性终于达标了!这数据……对水门的飞雷神传送阵改良太关键了!”
一旁,香磷瞪大了红色的眼睛,小脸上满是崇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努力将玖辛奈刚才每一个结印手势、每一缕查克拉的流动都刻印在脑海里。
“玖辛奈大人……好厉害!”
她由衷地赞叹,声音带着小女孩特有的清脆。
玖辛奈揉了揉香磷火红的头发,眼神温柔:“香磷也很棒哦!一教就会,比鸣人强多了!”
香磷的脸微微泛红,心里却暖洋洋的。
她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和认可。
从草忍村那个地狱逃出来,被大蛇丸大人带到木叶,又被玖辛奈大人收留教导……
这里的一切,安定、和平、充满希望,是她曾经不敢奢望的天堂。
她害怕失去这一切,所以学习封印术格外拼命,近乎贪婪地吸收着玖辛奈传授的知识,生怕自己不够优秀就会被抛弃。
同样的安心感,也弥漫在研究院角落一处安静的居所。
重吾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庭院里随风摇曳的忍冬花,体内偶尔躁动的自然能量在木叶平和的环境下也显得温顺了许多。
隔壁房间,君麻吕正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他的骨刃,眼神专注而平静。
虽然大蛇丸大人的行为有时让他们感到困惑,比如最近沉迷于研究某种会发光的矿石,甚至用影分身同时进行十几项实验,但他给予的庇护和偶尔流露的关切,是他们在之前残酷环境中从未感受过的。
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时常会来教导君麻吕进行体术对练,那迅捷如光的身影和温和却强大的气场,让君麻吕心生向往。
火影……原来是这样强大又令人安心的存在。
与此同时,远离木叶的喧嚣与安宁,火之国境内的短册町。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小吃的香气和市井的喧嚣。
然而,在町内最大赌坊“金满堂”的深处,气氛却截然不同。
“大!大!大!给老娘开大啊!”一声带着醉意和暴躁的女高音穿透了嘈杂的人声。
赌桌旁,一个金发如瀑、身材傲人的女子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骰盅都跳了一下。
她脸颊酡红,眼神迷离,正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传说中的大肥羊”,纲手姬。
“开——小!”荷官面无表情地揭开骰盅,三颗骰子静静地躺着两个一点,一个两点。
“啧!”纲手懊恼地一挥手,将面前所剩无几的筹码一股脑推了出去,“再来!老娘就不信这个邪!”
“纲手大人!别赌了!我们……我们真的没钱了!”
静音抱着装满零钱和欠条的小猪豚豚,急得快要哭出来。
她看着纲手面前堆积如山的空酒杯和旁边几个眼神闪烁、明显是放贷人的家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短册町谁不知道这位逢赌必输的“肥羊”?
赌坊和地下钱庄都乐意借钱给她,谁让她是初代火影的孙女?
他们笃定木叶为了脸面,最后总会替她还债。
“啰嗦!”纲手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灌了一大口清酒,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短暂的灼热感,却无法驱散心底那冰封已久的寒意和空洞。
输了又如何?赢了又如何?不过是片刻的麻痹罢了。
赌坊角落的阴影里,自来也倚着柱子,目光复杂地注视着那个烂醉如泥的身影。
他在这里观察纲手好几天了,看着她一次次输光,一次次借债,用酒精和赌博麻痹自己。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容颜依旧娇艳,但那眉宇间化不开的沉郁和眼底深处的疲惫,却让自来也心疼不已。
“好色仙人!”
漩涡鸣人,正仰着头,一脸“我发现了”的表情,“你盯着那个漂亮婆婆看了好几天了!你是不是喜欢她?”
自来也老脸一红,差点被口水呛到,低头瞪了鸣人一眼:“臭小子!胡说什么!我这是……这是观察!观察懂不懂?写小说需要素材!”
他习惯性地想用“取材”搪塞过去。
“骗人!”鸣人指着纲手,毫不留情地拆穿,“你看别的漂亮姐姐都是色眯眯的,眼睛像这样!”他夸张地模仿着自来也平时偷窥女浴池时两眼放光的样子,“你看这个婆婆的时候,眼神……嗯……有点……有点难过?”
自来也:“……”
他一时竟无言以对,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个暴栗轻轻敲在鸣人头上:“闭嘴!小孩子懂什么!再乱说就把你送回村!”
“哎哟!”鸣人捂着脑袋,不满地嘟囔,“好色仙人打人!我要告诉纲手婆婆你偷窥她!”
话音未落,他趁着自来也愣神的功夫,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直扑刚被静音搀扶着、摇摇晃晃走出赌坊大门的纲手。
“纲手婆婆!纲手婆婆!”鸣人清脆的童音在街道上格外响亮,“好色仙人偷看你!他躲在那边看了你好几天啦!”
这一嗓子,不仅让刚踏出门槛的纲手脚步一顿,也让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连赌坊门口那几个放贷的都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纲手醉眼朦胧地循声望去,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看清了那个冲到自己面前、金发蓝眼、戴着护目镜、一脸活力的小鬼头。
刹那间,时光仿佛倒流。
“绳树?!”一声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呼唤脱口而出。
那相似的眼睛,相似的开朗笑容……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尘封记忆的闸门!
弟弟绳树倒在血泊中的画面,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酒意瞬间被这锥心的痛楚驱散了大半!
“什么绳树?我是漩涡鸣人!”鸣人挺起小胸脯,扶了扶歪掉的护目镜,咧开嘴露出标志性的笑容,两颗小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漩涡……鸣人?”纲手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努力聚焦视线。
漩涡……这个姓氏……还有那眉眼间的轮廓……她猛地想起,“玖辛奈的孩子?波风水门的儿子?”
她看着鸣人,眼神复杂。
像,真像绳树……
眼神里都是纯粹的阳光和理想。
这时,静音也看到了从阴影中走出来的自来也,连忙躬身行礼:“自来也大人!您……您怎么在这里?”
她心中惊疑不定,自来也大人带着鸣人出现在这里,难道木叶出了什么事?
自来也挠了挠他那头标志性的白发,脸上带着惯常的、有点痞气的笑容,眼神却认真地看着纲手:“纲手,好久不见。”
纲手看着自来也,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鸣人,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了然和疏离:“自来也……是大蛇丸那家伙告诉你我在这儿的吧?”
“嗯。”自来也坦然承认,目光扫过纲手略显憔悴的脸和静音怀中那只装满了欠条的小猪,心中叹息。
“木叶……现在变化很大。水门那小子干得不错,村子重建得很好,研究院那边更是……嗯,日新月异。大蛇丸那家伙虽然还是神神叨叨的,但也捣鼓出不少有用的东西。我觉得……你可以回去看看。”
他的语气带着真诚的邀请,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回去?”纲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眼神却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烬。
回去?回到那个充满了弟弟绳树和恋人加藤断回忆的地方?
回到那个……她曾经发誓要用医术守护,却最终连自己最亲的人都救不了的地方?
回去面对那些可能因她失误而逝去的生命,然后……再次被那刺目的鲜红击垮?
“自来也……”她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疲惫和一种深沉的无力感,“算了……你不明白。”
她避开了自来也的目光,那目光中的关切让她感到刺痛。
她何尝不知道自来也的心意?
但那份心意,对她这个心已死、连自己都无法面对的人来说,太过沉重,也太过奢侈。
她背负着无法治愈的伤痛和无法克服的恐惧,又如何能回应?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转头对静音说:“静音,我们走。”
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静音担忧地看了自来也一眼,又看了看纲手紧绷的侧脸,默默点头,搀扶着纲手,转身就要离开。
“纲手婆婆!”鸣人看着纲手转身要走,有些着急,他本能地觉得这个婆婆很特别,而且……好色仙人好像真的很在意她。
“木叶现在可好了!有好多好吃的!一乐拉面超级棒!还有……还有……”
“好色仙人真的很喜欢你!”
纲手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
鸣人那双纯净的、带着期盼的蓝眼睛,像极了绳树……
这让她心中的伤口再次被撕裂,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加快了脚步,几乎是逃离般地消失在短册町熙攘的人流中。
自来也站在原地,看着纲手决绝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难明。失落、心疼、无奈……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明白她的痛苦,理解她的恐惧,但他更希望她能走出阴影,重新找回那个叱咤风云、意气风发的纲手姬。
“好色仙人……”鸣人拉了拉自来也的衣角,仰着小脸,有些困惑也有些沮丧,“纲手婆婆……好像很难过?她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啊?”
自来也收回目光,揉了揉鸣人乱糟糟的金发,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因为她心里……有一道很深很深的伤疤,一直在流血……她害怕回去,害怕面对……也害怕……再次失去。”
他看着鸣人懵懂的眼睛,心中暗道:希望有一天,你这小子身上那不可思议的感染力,能像阳光一样,照亮她心底最深的黑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