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多少”,宫尚角的声线毫无波澜,像例行公事盘问下属。
“我…都听见了…但我不是故意的”,宫尚角掐着她胳膊的手收紧,让她愈发疼了,便用另一只手搭上去,想让他松开手。
“我本是见远徵弟弟受伤了,所以想送些药油过来,你们又在谈事…我才……”
宫远徵嘴毒道:“怎么?为自己偷听感到羞愧了?”
惑绮轻扯他的衣服,宫远徵晃了晃身体,歪着脑袋看向另一处,态度很是恶劣。
见他们如此亲近自然,上官浅转眸看向宫尚角,心里沉甸甸的。
吸进胸腔的空气,都冲不散郁闷的情绪。
“角公子”,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还带点哭腔和气音,“我偷听是不对,可为什么…阿绮能和你们议事,我不可以呢?”
“我难道不是你亲自选的新娘吗?”
“明明以后就是家人了,你不可以多信任我一些吗?”
泪珠在眼眶打颤,宫尚角能感觉到她手指的蜷缩,两道湿漉漉的泪痕缓缓出现,他的看着那颗泪珠掉落,思绪烦乱。
因为知道她是无锋,所以不信任她,排挤她。
可又因为选了她,所以让她靠近,角宫逐渐有了她的生活痕迹。
宫尚角知道自己这些行为有多么矛盾。
不是因为心软。
他大概和远徵一样,心里存着一些侥幸和期待,可他又不是远徵,身上的担子提醒他,他不能走错。
见宫尚角没有任何表示,原本阻拦的手滑落,勉强地勾起一抹苦笑,“你们想要医案对吧?我去帮你们拿。”
“你有什么办法”,宫尚角的眉毛又皱了起来,似乎很不赞同,也不相信她能拿到一样。
“强硬的不行”,上官浅瞥了一眼宫远徵,他顿时感觉受到冒犯,“我自有方法。”
上官浅福身告退,宫尚角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才流露出一丝担忧。
惑绮欠欠地歪头去看宫尚角,表情夸张却极小声劝说,“长了嘴不会哄,媳妇会跑的哦~”
狭长带着威严的眸子瞥来,惑绮秒乖巧,下一刻原形毕露,就拉着宫远徵往外跑,声音含笑,“亲一口的话比十句话都好用!”
话听清了。
看着那楼梯上两个奔跑的背影,逐渐变小,宫尚角无奈地轻笑一声。
云为衫是无锋,从她和金繁比武后,跟着去了后山就能确定。
要从金繁手里拿到医案,她不能亲自动手,也不能牵扯郑南衣,唯一可以利用的只有云为衫。
想让她帮忙,要么利益足够大,要么……
“上官姑娘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宫门这么大,没个聊天的人,怪无聊的,我特意带了家乡的茶,上次你都没喝呢~”
上官浅给她倒了一杯,却在递给她的时候,敲了敲杯沿,云为衫眼神瞬间变了。
“天地玄黄”
“我可不对这蠢的要死的暗号”,上官浅搁了茶杯,倚着桌子,懒散地目光落在云为衫身上。
“你是魑?”
“是”,上官浅点点头,随她怎么猜,反正不影响。
“你来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想请你帮我个忙,毕竟你连后山都能去,帮妹妹一个小忙肯定是没问题的吧?”
“什么忙?”
“帮我去金繁那偷个东西。”
“我凭什么帮你”,云为衫语气不善地反问。
“大家都是无锋,相互照应一下都不愿意吗?”
“照应可以,但你这是要我的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