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主府后,泡上热水澡,换了干净衣服,惑绮才算缓上劲。
戈溪端着食盘上来,“殿下,驱寒的姜汤。”
柳陌端起玉碗,拿着调羹搅拌散热,舀起一勺送到惑绮嘴边。
“那几个看护不利的,属下已经罚了。”
“柳大人将您救起时无人在场,属下便找了两人假扮,将此事圆了过去,殿下无需担忧。”
禀报之后,戈溪行礼离开。
惑绮略显苍白的唇在喝下姜汤后有了血色,可还是浑身无力。
“你不许走”,惑绮拽着他的袖子,眸子里还带着些惊慌。
“臣不走”,柳陌在床边坐下,将惑绮的手握在掌心,“殿下安心睡吧,臣今晚都在这陪您。”
惑绮在床上滚了一圈,离柳陌更近了些,拍拍身侧空出的大片位置,“那你要上来吗?”
柳陌眼神滞住片刻,脸上多了分柔和无奈的笑意,“不用,您睡吧。”
落水之后,惑绮休养了几日。
令国公府出事被抄,闹得沸沸扬扬。
明檀婚事被搁置,这才是宿文淳最头疼的事情。
但只要他没找上头,惑绮不会给自己添麻烦,凑上去只会掉价,显得自己太好拿捏。
舒景然高中探花,打马游街,惑绮也去看了,正巧遇上赐婚,观摩了全程。
“昭宁殿下,赐婚时您既在场,为何不拖延一二,明檀嫁给定北王后,可知对我们有多大的影响?”
宿文淳深夜前来,听着苦口婆心,却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惑绮才不稀得怕他,懒散地往禅椅后靠,“定北王在,刘公公在,探花也在,我闹起来对我有什么好处?关禁闭吗?”
“更何况我前几日刚落水,还病着呢~”
宿文淳狠狠握紧了袖子下的拳头,脸上表情却更加和善起来,“殿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如今定北王回来,必然是要查清贪墨军饷之事,他们手握重兵,我们再不加以牵制,只会被逼上绝路!”
“我和你不同,我一直都在绝路上,没多少东西值得让我去挣扎了。”
宿文淳被这句话惊得愣了,眼睛带着些不可置信,转而变了心境。
他好像又看透了些昭宁公主。
心里生了个计谋。
“臣,逾越了,殿下金尊玉贵,这些勾心斗角的琐事还是不将公主牵扯进来的好。”
“这段时间我需要柳陌去做些事,就先给公主告罪了。”
提到柳陌,惑绮才来了些精神,坐直了些,背离开椅子,“要多久?”
惑绮的反应宿文淳很满意,看来柳陌对她来说,算得上是极重要的。
“定北王与明檀成婚之前,他都需要在我身边,为我行事。”
“相爷,你这么多年在官场,就培养出他这么一个有用的吗?”
惑绮直白的质问让宿文淳不知如何回,只能呵呵笑两声,“柳陌是我最得意,也是最信任的人,自然与其他人不同。”
“行吧”,惑绮点了头,“定北王不好对付,要人就开口。”
“多谢殿下”,宿文淳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