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正满脸激动的看着程处默。
从关内道逃荒至此。
孩子先是险些饿死,后来又是病魔缠身。
最后还遇到了人贩子绑架!
这些都挺过来了!
而这一切,都是大慈大悲的太子殿下的恩德!
现在,他们不光活下来了,而且还过的很好!
女儿健康成长,她也攒了一大笔钱!
甚至还有人不嫌弃她是个寡妇……
想到这里。
香秀不由自主地看向王二狗。
四目相对。
顿时。
香秀害羞的低下了头。
王二狗不是那委婉的人,当下大步走过来。
欢呼中的人群渐渐没了声音。
都挤眉弄眼的看着两人。
他俩的事属于不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
就连王姨,都在缝制袍子之余,给香秀做了一身大红衣服。
干什么用的,不言而喻。
“香秀!再过阵子,我就能攒够钱到长安买一套大房子!”
王二狗激动的看着香秀,“到时,我娶你过门,好不好?!”
话落。
香秀只是低着头。
一旁看热闹的灾民不嫌事大。
“香秀妹子,到底同不同意啊?”
“不同意我们可给二狗哥说别的媒了!”
“凭二狗哥的实力,娶个长安本地人,也不是不行!”
……
在一众灾民的起哄中。
香秀满脸通红,细若蚊声道:“谁要你自己攒,我也有些……”
但周围人的声音太大了。
谁也没听见香秀的声音。
王二狗低着头,见香秀嘴唇嗡动,憨憨道:“你说啥呢?我没听见!”
香秀的脸顿时更红。
这话还让她再重复一遍?
香秀气的一跺脚,羞怒道:“讨厌!真不害臊!”
说着,抱着孩子跑回了房间。
王二狗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一众灾民见状,哄堂大笑!
程处默也羡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婆娘啊!
他也想!
只希望老爹能抓紧努力吧,争取早日给自己也找个合适的!
自己得抓紧赚钱!
念及此处。
程处默顿时感觉身体里自下而上的涌现出了使不完的牛劲!
他老程家向来有使不完的牛劲!
……
长安,都庭驿。
一转眼。
又过去了十日。
一名身着长袍,胸腹鼓鼓囊囊的男人走到了一处小巷的巷口。
巷口另一名男人与他对视了一眼后,点了点头。
长袍男人这才一闪身,拐进了一处小巷。
而巷口那人,在他进去后,继续不住的张望着巷口。
似乎在提防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小巷的尽头是一名小厮面露急色的人。
见到长袍男,小厮这才面露喜色,三步并两步的迎了上去。
“货带了吗?”
小厮急切道,“我家主子着急要呢!”
“货不是问题。”
长袍男点头道,“钱带够了么?”
小厮无语道:“交易这么多次了,还不放心我?”
长袍男认真道:“小心驶得万年长!”
小厮:“那还老规矩?”
长袍男:“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片刻。
小厮当面给长袍男数清了钱款后。
才拿到了长袍男胸腹中那一包包宝贝。
“我说。”
小厮把这些宝贝揣到怀里,无语道,“卖点白糖而已,至于弄成这样吗?”
长袍男认真道:“这是我们的规矩。”
小厮问道:“下次什么时候来?”
长袍男不假思索道:“三天后,还是这个小巷。”
“好。”
说罢。
小厮拿着东西走出小巷,混入了人流,再不见踪影。
长袍男正是王二狗。
而门口望风的,则是刘季合。
交易完成后,两人迅速返回金雀轩取货。
后面还有好多订单等着派送!
类似的事情同样发生在都庭驿的各个巷弄。
只不过交货和望风的是其他灾民。
十天前。
程处默反复强调了事情必须隐蔽。
刘季合和王二狗这才出此下策。
而之前的第一批一千斤白糖,市场反响非常好。
得到了一致好评。
甚至有人专门到各个偏僻的小巷去寻找他们的身影。
像极了有些人一到晚上就钻各种小巷,看有没有红粉灯光的小店。
这种情况下。
刘季合调整了销售策略。
之前营造稀缺感和神秘感的说辞全部更换。
白糖一词,渐渐低调的流传开来。
而他们也收获了一批忠实的客户。
其中不乏一些富商大贾从他们手里进货,再加点价倒卖出去。
有时候要货量大的惊人,供应一度短缺。
王二狗稍作合计。
虽然只能销售生产的两成白糖。
但如果把产量提升五倍,不就等于销售量所有的白糖?
王二狗的思路得到了灾民们的一致认可。
当即金雀轩日夜灯火通明。
灾民在巨大的经济诱惑下,平均每人每天干满八个时辰!
而那些负责销售的灾民,则天天跑断了腿的在都庭驿往返!
同院的东宫卫率众人见灾民如此卖力。
也上满了弦一样,每天不干满八个时辰都不睡觉!
黑火药的库存和白糖的销售额顿时猛增,堪称恐怖!
……
卢府。
砰!
卢远山愤怒的把一沓子账目摔在桌上。
“该死的崔敦礼!”
卢远山咆哮道,“竟然敢诈我!还说什么糖铺细水长流!长流个屁,这是要断流了还差不多!”
一旁的管家见老爷发火,低着头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账目是他要回来的。
生怕卢远山把怒火烧到他身上。
“那些掌柜的怎么说?”
卢远山看向管家卢义,“为何我接手前后的账目差距如此大!”
“回禀老爷。”
卢义面色纠结,“那些掌柜的都说,最近突然就没人来买糖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何?”
闻言。
“什么叫最近没人来买?”
卢远山怒不可遏,“我只是改签了房契,又没换招牌!去给我查,是不是崔敦礼偷着转走了客户!”
“转客户能转哪去?”
卢义小声道,“整个长安的糖铺现在都在您手里啊!”
砰!砰!砰!
卢远山猛拍着桌子,怒道:“那你说!这是为什么!”
“老爷,我倒是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卢义一脸沉思状。
闻言。
卢远山没好气道:“讲!”
“我远房表侄在一富商手底下当差。”
卢义也不敢卖关子,道:“前阵子听他说,他们老板最近一直在都庭驿进货一种叫雪晶糖的东西,每次都是他代为交接,好像别的富商也在做这个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