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酒吧。它坐落在小唐人街,曾经是一家停尸房,如今却成了夜城佣兵们的天堂
这里的每一杯酒,都以一位已经逝去的传奇佣兵命名。在夜之城,你可以一夜暴富,名扬天下,也可能在第二天,就成为酒单上一个新的名字。
“呦,杰克、V,这个是?”酒保克莱尔开口道,和三人打了个招呼:“怎么样,今天喝点啥?”
“下次吧,克莱尔,今天来谈个大活,约了包间。”杰克神秘的笑了笑,率先朝包间区走去。
林恩和V也摆了摆手,笑着和克莱尔打了招呼。
克莱尔点了点头,没多问什么。
德克斯特·德肖恩的保镖很快就找到了他们,领着他们进入了酒吧深处的一个包间。
包间内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巨大的合金桌子,几把舒适的沙发。德克斯特·德肖恩那肥硕的身躯正陷在主位的沙发里,悠闲地抽着雪茄。他的那只纯金手臂,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然而,让林恩三人有些意外的是,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穿着紧身黑客服的光头女人。
居然是从来不出门的t-bug,三人显然没想到她也来了。
看到三人进来,t-bug抬起头,当她的目光落在林恩那张陌生的脸上时,明显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
“嘿,t-bug!好久不见!林恩那是新义体。”杰克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他大大咧咧地走上前,巧妙地挡在了林恩和t-bug之间,热情地打着招呼,“没想到你也在这儿!怎么,德肖恩先生把你这尊大佛也请出山了?”
他这番插科打诨,成功地将t-bug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她笑了笑,回答道:“嗷嗷,伪装义体啊,这单可不小,自然得好好谈谈。”
t-bug没有过多纠结,而德肖恩显然没有在意到他们的聊天,只当是在叙旧,自顾自地抽着雪茄,对他而言,只要人来了,能干活就行。
他吐出一口浓郁的烟圈,用他那低沉的声音开口道。
“这回算是见齐了,东西拿到了?”
杰克将那个装有“小平头”的金属箱“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他娘的,虽然过程……有点小波折,但结果是好的。”
德肖恩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很好。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们就来谈谈正事。”
他示意t-bug,后者立刻在房间中央投影出了一幅巨大的全息图像——绀碧大厦的立体结构图。
“计划很简单。”德肖恩开始讲述他的行动方案,“你们三个,需要先伪装成武器商人,进入绀碧大厦。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合法的身份和邀请函。”
“出入的话,都有德拉曼,我帮你们约好了,行动定在明天。”
“德拉曼?不用信得过的自己人吗?”V问了一嘴。
“没错,有人工智能把你从A送到b,谁需要那些神经兮兮的碎嘴司机。”t-bug接过了话头,她的手指在结构图上划过,最终停在了顶层。“赖宣的套房在最顶层。要上去,你们需要绕过大厦内部的网络安保系统,解决绀碧大厦的网络工程师,我们管它叫‘网狗’。”
她的声音冷静,继续道:“‘小平头’可以接入大厦的局域网,释放一种特殊的干扰信号,暂时屏蔽掉你们所在楼层的‘网狗’。但这只有几分钟的窗口期。在这段时间里,我需要从外部侵入大厦的主服务器,修改你们的身份权限,为你们打开通往顶层套房的电梯。”
她看向三人,眼神严肃:“简单来说,你们负责物理潜入和部署机器人,我负责在线上上为你们保驾护航。整个过程,必须小心,任何一个环节出错,我们都会暴露,另外,这次行动尽量一个人都不杀。”
“另外,如果事情出了岔子,我们就安全屋见,守口如瓶汽车旅馆。很僻静,没人打扰,方便我们做下一步安排。不过我敢肯定,事情不会到那一步的。”德肖恩开口补充道。
“明白了。”V点了点头,计划听起来清晰明了。
“很好。”德肖恩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他掐灭了雪茄,终于谈到了最关键的部分,“现在,我们来谈谈报酬。”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德肖恩伸出三根粗壮的手指:“这次行动的总收益,你们拿三成。”
“三成?!”杰克第一个叫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德肖恩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们三个冒着被荒坂挫骨扬灰的风险,冲锋陷阵,结果只拿三成?这不公平!
“公平?”德肖恩冷笑一声,“在夜城,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这个委托,是我找的。情报,是我买的。前期的所有投入,都是我出的。你们只负责执行。三成,已经是一个很公道的价格了。”
“不行!至少五成!”杰克据理力争。
“四成。”德肖恩不容置疑地说道,“这是我的底线。多一个子儿都没有。要么接受,要么现在就从这扇门走出去。”
杰克还想说什么,却被V用眼神制止了。
V和林恩对视了一眼。事实上,从一开始,他们真正的目标就不仅仅是钱。那个原型生物芯片“Relic”,才是他们更感兴趣的东西。至于报酬……艾芙琳那边许诺的报酬也不低,如果德肖恩到时候非得发难,他们也并不介意和德肖恩翻脸。
“我们接受。”V最终开口,做出了决定。
林恩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对他而言,只要能拿到芯片,钱多钱少,并不是最重要的。
德肖恩的态度,也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这个老狐狸,果然是把他们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棋子,不过谁是螳螂,还不好说。
谈判结束。德肖恩满意地站起身,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便带着保镖先一步离开了包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林恩、V、杰克和t-bug。
“嘿,t-bug,”林恩忽然开口,他那经过伪装的声音让t-bug又多看了他一眼,“看起来,你和德肖恩认识很久了?”
t-bug最初有些不适应,确认了林恩的身份之后,还是点了点头,似乎并不介意聊这个话题。
她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设备,一边说道:“算是吧。很久以前,我跟动物帮……有过一点往事。你知道的,那帮肌肉脑子不好惹。是德克斯特帮我摆平的。所以,两年前他离开夜城的时候,我也帮了他不少忙。算是……还个人情。”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了一句颇具哲理的话:“在夜城,没人能独自生存。我们都不过是在不同的债务链条上,扮演着债权人或者债务人的角色罢了。”
“哈!”杰克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发现德肖恩那个老家伙也特喜欢念叨这些神神叨叨的哲学。难怪你们两个会混到一起。”
t-bug闻言,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她从旁边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三个黑色的袋子,扔在桌子上。
“好了,闲聊结束。”她说,“这是为你们准备的‘工作服’。进入绀碧大厦,总不能还穿着这一身街头混混的打扮。”
杰克好奇地拉开其中一个袋子的拉链,往里一看,随即发出了一声怪叫。
袋子里装的是一套剪裁精良、质感上乘的黑色西装,还配有领带和皮鞋。
“西装?”杰克一脸嫌弃地把它拎了出来,“我讨厌穿这玩意儿!感觉浑身都被绑住了!”
哇偶,不过它看起来还真不错。谢了,bug!”仔细看了看西装的质感,杰克还是称赞道。
V和林恩也打开了自己的袋子,里面同样是为他们量身定制的西装和礼服。
“我挺少出门的,说起来这还真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一点小小的见面礼,肯定合身。”t-bug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