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里的火焰把银绿相间的地毯烤得暖融融的。
阿塔利亚四仰八叉地陷在扶手椅里,长腿搭在雕花扶手上晃悠,手里的《魔法史》课本被他卷成筒状,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
德拉科把一叠羊皮纸摔在雕花石桌上,铂金色眉毛拧成了疙瘩:
“占卜课?阿塔利亚,你确定要选这种连帕金森家猫头鹰都能蒙对答案的蠢课?”
阿塔利亚闻言头也不抬:“总比古代如尼文强吧?你想每天对着蝌蚪文念咒语,最后发现自己在召唤发霉的面包屑?”
“至少古代如尼文是正经巫师该学的!”德拉科抓起一颗银绿相间的棋子砸向棋盘。
“而占卜?看看那个疯疯癫癫的特里劳妮教授!”
“你只要过去北塔楼的旋转楼梯经常有三年级学生抱着水晶球经过,运气好的话你还能听到特里劳妮教授预言‘某人将遭遇不幸’。”
“说真的,阿塔利亚,你见过哪个斯莱特林会去听一个疯婆子在水晶球里胡扯那些‘不祥之兆’?”
“不过比起这个,德拉科,”他挑眉看向对面沙发上的德拉科。
“你确定要选古代如尼文?那玩意儿比你父亲的账本还枯燥。”
德拉科铂金色头发在火光里泛着冷光,“古代如尼文至少能解读家族古籍,我父亲说这对继承马尔福庄园至关重要。”
阿塔利亚挑眉,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卷揉皱的课程表:“古籍?去年你连《魔法药剂与药水》的第一章都背不全。”
德拉科的耳根微微泛红,却依旧嘴硬地扬起下巴:“才没有的事情!!”
“总比你的麻瓜研究课强,”他嗤笑一声。
“你上周还在魔药课课堂上演示怎么用‘打火机’点燃坩埚,斯内普教授看到差点就给你一瓶毒药了。”
“那叫‘创新’,”阿塔利亚把笔一抛,精准接住。
“再说了,麻瓜的东西比你想象的有趣多了。麻瓜有一种‘武器’,比阿瓦达索命咒高效一万倍呢。”
阿塔利亚的声音很轻,却像在德拉科耳边炸了个响雷。
德拉科的棋子“当啷”掉在地上,“怎么可能??!!”
“’叫‘黑色小蘑菇’呢~,”阿塔利亚笑着看着他,“一朵就能把霍格沃茨城堡连带整个苏格兰高地夷为平地简单说。”
德拉科的脸白了一瞬,随即嗤笑出声:
“荒唐!麻瓜连飞天扫帚都造不出来,还能发明比‘杀戮咒’更强的东西?你是被赫敏·格兰杰传染了‘麻瓜崇拜症’吗?”
“真的哦~”阿塔利亚的眼神带着戏谑,“遇到伏地魔,直接请他吃一朵蘑菇,直接吃了不想再吃了。”
“我可真热情好客呢~~”
德拉科像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先是弯腰咳嗽,接着笑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指着阿塔利亚的鼻子,声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你用麻瓜的破烂对付黑魔王?梅林的胡子啊!你没事吧?”
阿塔利亚面带严肃地看着他:“我可没有骗你哦。”
德拉科看着他一脸严肃,停止了他的笑容,不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由对麻瓜升起一丝害怕。
“要不要跟我一起选这门课呀,亲爱的马尔福少爷。”阿塔利亚笑了笑看着他。
德拉科的呼吸骤然停滞,他想起去年暑假,父亲卢修斯曾说“麻瓜是脆弱的蝼蚁”,但蝼蚁怎么会拥有让食死徒都忌惮的力量?”
火光在阿塔利亚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你怕了?”
“怕别人说‘马尔福家的少爷居然对麻瓜感兴趣’,怕承认麻瓜比巫师更聪明,怕……有一天那些‘破烂玩意儿’会砸到你头上?”
德拉科猛地站起身,长袍下摆扫过茶几,将那杯南瓜汁带倒在地。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休息室里格外刺耳。
“我没有怕!”他吼道,声音却有些发颤,“我只是……”他想说“不屑”,想说“无聊”,但却没说出口。
阿塔利亚将羽毛笔递到德拉科面前,墨水瓶在火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来呗~会很有趣哦~”。
“有趣?”德拉科顿了顿手,却伸手接过课程表,指尖划过“麻瓜研究”四个字,“如果被我父亲知道——”
“知道你为了学分选了门实用的课?”阿塔利亚打断他,抓起桌上的南瓜汁灌了一大口。
“放心,你只要说我不敢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去上麻瓜研究课,所以偷偷帮你选了这门口就行了。不过前提是——”
他狡黠地眨眨眼,“下节飞行课,你得把光轮借我骑十分钟。”
德拉科看着好友亮晶晶的眼睛。
他把课程表扔回给阿塔利亚,杖尖在石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成交。但如果麻瓜研究课无聊到让我想睡觉,你的坩埚就等着被我的游走球砸穿吧。”
壁炉里的火焰依旧跳跃,映照着两个少年的身影。在这个斯莱特林休息室里,一场关于麻瓜研究课的讨论,悄然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