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务员见他这副模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尽管许大茂是客人，可他那眼神和笑容实在让人不适，她也只能默默忍耐。
她勉强维持着僵硬的笑容，说道：
“好的，您跟我来。”
随后，她领着许大茂到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等许大茂坐下后，
她立即递上菜单，压下心头情绪，强笑着开口：
“同志，您看看需要点什么。”
许大茂接菜单时还不忘占便宜，
顺手在女服务员的手上摸了几下。
服务员感觉到他的动作，心里一阵恶心，
却仍站在一旁，等他点菜。
要不是正在上班，
她真想直接给他两巴掌。
许大茂拿起菜单随意翻了两下，
随后把菜单往桌上一扔，
翘起二郎腿，痞气地抬头问道：
“诶，你们迎宾楼是不是有个叫何雨柱的厨子？”
如今迎宾楼最畅销的就是川菜，
而何雨柱正是这里的川菜大厨，
服务员当然认识他。
何雨柱年轻英俊，厨艺出众，
在迎宾楼很受欢迎，不少女服务员都对他有好感。
眼前这位也不例外。
听到许大茂的问题，她表情稍稍自然了些，答道：
“没错，何雨柱是我们这儿的川菜大厨。”
“现在迎宾楼最火的就是川菜系列。”
“您可以尝尝看，招牌川菜都是他负责的。”
许大茂一听，眉头皱了起来：
“川菜大厨？”
“他不是二厨吗？”
他依稀记得何雨柱的对象提过他只是二厨，
怎么到了服务员这儿，就成了川菜大厨？
服务员听他这么问，连忙解释：
“啊，是这样的。”
“之前他在我们迎宾楼担任川菜二厨，不过前些天刚升任川菜大厨了。”
“您……认识我们这儿的何大厨吗？”
见许大茂对何雨柱如此了解，服务员忍不住问了一句。
许大茂此行本意是暗中行事，自然不能让人察觉。一听服务员这么问，他立刻摇头否认：
“不认识，只是听别人提起过。”
许大茂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被服务员带来的消息震撼不已。
何雨柱居然这么快就当上了大厨！
这也太迅速了吧！
他之前做二厨时已经是四级厨师，如今成了大厨，那级别岂不是……
想到这，许大茂心头一阵发酸。
仿佛有块石头压在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何雨柱过得越好，许大茂心里就越憋闷、越难受。
他知道何雨柱如今是大厨，等级肯定不止四级了。
虽然清楚问出来自己会更不好受，可不同又心痒难耐。
许大茂内心挣扎许久，终于皱眉问道：
“那你们这儿的大厨，厨师等级是……”
客人关心厨师水平倒也正常，迎宾楼的晋升机制向来规范，服务员并未起疑，耐心答道：
“何大厨现在是二级厨师。”
二级？！
二级！！！
竟然是二级！！！
许大茂内心几乎呐喊出声，眼睛瞪得滚圆，感到一种强烈的碾压感。
怎么可能？这才两个月，何雨柱怎么就成二级厨师了？
四级厨师的工资已经比他父亲还高了，这二级岂不是……
一念及此，许大茂几乎心梗。
从小到大，许大茂一直想压何雨柱一头，只要何雨柱得了好处，他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如今得知何雨柱成了二级大厨，许大茂心里更是憋屈至极。
他父亲许富强，辛辛苦苦干了半辈子电影放映员，到现在也还只是个六级放映员。
可何雨柱，不过比他大一岁多一点……
刚工作不到一年，就已经是二级厨师了？！
许大茂脑子里嗡嗡作响，如同遭了雷击。
他僵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
“先生？先生？”
服务员见他一直不吭声，忍不住叫了两声。
许大茂这才回神，抬起头来。
“请问您还需要点菜吗？”
服务员看他问来问去却迟迟不点，实在忍不住，委婉地提醒。
“哦，对对，点菜、点菜。”
许大茂一边应着，一边翻开菜单。
既然已经知道何雨柱是做川菜的，他也好继续下一步计划。
他把菜单翻到川菜那一页，再次确认：
“何雨柱是做川菜的吧？”
“哪些菜是他做的？”
服务员耐着性子推荐了几道招牌菜。
许大茂边听边看价格，心里直打鼓。
迎宾楼是高档酒楼，主要做招待，价格不便宜，来这儿的也大多是家境不错的客人。
看着菜单上让人心惊的数字，许大茂悄悄咽了咽口水。
他暗自安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最终，他忍痛点了最便宜的一道菜。
他还没正式上班，手头紧，现在用的钱还是前几天从许富强口袋里摸来的。
本来想多点几道，可迎宾楼的菜太贵，算来算去，也只够点这一个。
服务员先前见他问得详细，还以为是个讲究人。
谁知到头来只点了个最便宜的。
想到他刚才那副模样，她强忍着没翻白眼。
真是白费了她一番耐心，还生怕得罪了什么大客户。
早知道他这么吝啬。
刚才被他碰了手，自己就该强硬些的。
服务员想着，收起了脸上勉强挤出的笑容。
许大茂点完菜，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再三嘱咐：
“这道菜必须让何雨柱做。”
“一定得是他做，不是他做的我可不吃。”
钱一分没多给。
要求倒是一大堆。
服务员心里嘀咕，脸上却一丝笑意也无，但出于职业素养，
语气仍十分恭敬：
“好的先生，祝您用餐愉快。”
……
后厨。
因许大茂特意交代这道菜必须由何雨柱来做，
按规矩，服务员需到后厨通知相应的厨师。
服务员进来时，
何雨柱刚完成一道菜，正装盘出锅。
“何大厨，有客人指定你做的单子。”
服务员声音清脆地说道。
何雨柱一听，还以为是熟客，
放下锅，拿起毛巾擦了擦手。
接过菜单扫了一眼，见上面只有一道菜，不禁一愣：
“就这么一道？”
通常点名让厨师做的，
多是像李军那样的大领导，或是常来的富商。
这些人对吃讲究，往往认准某个厨师。
至于一般来吃饭的普通客人，
不过是图个热闹，
很少在意是谁掌勺。
那些有钱人请何雨柱下厨，一点就是七八道，多的十几道也有。
眼下菜单上只有一道，何雨柱难免奇怪，还以为是服务员拿错了。
服务员早料到他会这么问。
刚才许大茂问这问那，最后只点了这一道菜，她也觉得意外。
再加上被他摸手的事，
服务员心里正憋着火，忍不住抱怨：
“别提了，今天真是晦气，遇上这种人。”
“进门就冲我笑得一脸不正经。”
“后来又问东问西，打听你的事儿，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大人物自己来吃饭呢。”
“一进门就摆架子，把菜单往桌上一扔，翘着二郎腿，又是打听我是什么级别，又是追问厨师什么来头。”
“结果说来说去，最后只点了个最便宜的菜。”
讲到这儿，服务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略过了许大茂摸她手那一段。
这年头大家思想都挺保守，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也不方便说出来。
何雨柱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他越琢磨，越觉得服务员形容的那人，无论举止还是做派，都像极了一个老熟人。
尤其听到“一进门就一脸猥琐地冲她笑”时，何雨柱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许大茂那张不正经的脸。
再加上那人还特别关注他……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就是许大茂。
综合这些细节，何雨柱几乎可以肯定——这人九成就是那个贱胚子许大茂！
这家伙又跑来打什么歪主意？
“唉，客人嘛，素质有高有低。”何雨柱语气缓和下来，“你也别往心里去。但要是他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咱们也不用忍。虽说干这行要对客人恭敬，可要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也得学会保护自己。”
“行吧，一道菜就一道菜，我现在就去做。”
听他这么说，服务员心里一暖，原本被许大茂惹出的委屈也消散了大半。
她弯起眼睛笑了笑：“谢谢何大厨，那您先忙，我不打扰了。”
等她离开，何雨柱拿起菜单看了看，眉头又渐渐锁紧。
他可不觉得许大茂来迎宾楼点他的菜，纯粹是为了吃饭。
这贱胚子，准没安好心——毕竟上回自己才把他踹进过粪坑。
何雨柱不信许大茂不记仇，还特意跑来捧他的场。
虽然暂时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客人点了菜，他就必须动手。
否则，正好给许大茂抓住把柄，举报自己。
何雨柱一边寻思，一边拿起厨具开始炒菜。
他倒要仔细瞧瞧，许大茂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没一会儿，许大茂点的菜就做好了。
何雨柱把菜放到传菜窗口，敲了敲铃铛，喊道：
“七号桌！麻婆豆腐好了！”
喊完以后，何雨柱看了看菜单，暂时没有新菜要做。
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盯着许大茂。
他解下围裙，转头对孟师傅说：
“孟师傅，我去趟厕所。要是这边有单子，您那边不忙的话，帮我照看一下，成吗？”
“没问题，小何，你去吧！”孟师傅爽快地答应了。
何雨柱平时没少帮孟师傅忙，这会儿孟师傅自然也乐意帮他。
见孟师傅应下，何雨柱就放心地去盯许大茂那家伙了。
他脱下围裙和帽子，随手扔在后厨椅子上。
摘掉这些，何雨柱看起来就和普通食客没什么两样。
他溜溜达达走出后厨，往大厅的厕所方向走。
到了厕所门口，何雨柱停下脚步，转身望向用餐区——七号桌。
他记得刚才上菜的桌号，目光很快锁定七号桌。
果然，就是许大茂那家伙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