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队伍行至沼泽中央区域时,异变陡生!
“嘶昂——!!!”
一声充满暴虐与贪婪的、如同破锣般的嘶吼,猛地从下方深不见底的漆黑泥沼中传来。
伴随着这声嘶吼,整个沼泽如同沸腾一般剧烈翻涌起来。
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阴影,正以恐怖的速度破开淤泥,向上冲来。
腥臭的泥浆如同喷泉般炸开!
一头体长超过三十米、浑身覆盖着厚重粘稠墨绿色鳞甲、长着狰狞龙首和粗壮四肢的巨兽,猛地探出了大半个身躯。
正是那头接近五万年的“毒涎龙王”。
它巨大的龙眼闪烁着贪婪和暴戾的红光,死死锁定着通道上的几人,尤其是被光翎护在中间的云渺。
云渺能感觉到体内沉睡的圣辉光昙花对那精纯生命力的渴望,同样,这头毒龙也对她身上那纯净磅礴的光明气息垂涎欲滴!
布满倒刺的巨口张开,露出匕首般的獠牙,一股浓稠如墨、散发着刺鼻腥臭和恐怖腐蚀气息的暗绿色毒涎,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毁灭性的威势,铺天盖地地朝着通道上的四人喷吐而来。
毒涎所过之处,空气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连空间都仿佛被剧毒扭曲。
“不好!是毒涎龙王!它被惊动了!”
青鸾脸色微变,维持通道的同时,青色风翼急速扇动,试图带着众人加速逃离毒涎覆盖范围!
金鳄斗罗眼中凶光暴涨。
面对这足以融化金铁的恐怖毒涎,他没有丝毫退缩。
“第二魂技:黄金遁甲!”
一声怒吼!
金鳄全身爆发出刺目的暗金色光芒!
一面巨大无比、厚实如城墙、铭刻着古老鳄纹的暗金色能量巨盾,瞬间在他身前凝聚成形!
巨盾边缘散发着实质般的金属光泽,仿佛由神金铸造,散发着坚不可摧的厚重感!
轰——!!!
墨绿色的毒涎洪流狠狠地撞击在黄金巨盾之上,如同山洪冲击堤坝!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暗金光芒与墨绿毒液激烈交锋!
恐怖的腐蚀性能量疯狂侵蚀着盾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暗金色的盾面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得坑坑洼洼。
金鳄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震,双脚在通道上踩出深深的裂痕。
但他如同扎根大地的山岳,半步未退。
黄金遁甲死死地挡住了这毁灭性的毒涎冲击。
“好机会!”
光翎眼中寒芒一闪。
毒涎龙王喷吐毒液,正是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
他瞬间拉开手中那由魂力凝聚、通体晶莹剔透、仿佛由万年玄冰雕琢而成翎羽的光翎神弓。
弓身寒气四溢,周围空气温度骤降。
一支完全透明、只有尖端闪烁着一点致命寒星的箭矢,无声无息地搭在了弓弦之上。
“第一魂技:无形箭矢!”
弓弦轻颤。
没有破风声!
没有光影轨迹!
那支无形的箭矢仿佛融入了空间本身,在毒涎龙王刚刚喷吐完毕、防御最松懈的刹那--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水泡破裂的声音响起!
毒涎龙王那只闪烁着贪婪红光的巨大右眼,猛地爆开一团墨绿色的血花。
剧痛让它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嚎。
庞大的身躯在沼泽中疯狂翻滚,掀起滔天泥浪!
“干得漂亮,老五!”
金鳄大喝一声,趁此机会,顶着压力,顶着依旧在腐蚀盾面的残余毒涎,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同时,他身后的空间再次扭曲,那头狂暴的黄金鳄王虚影再次显现!
“第三魂技:死亡之旋!”
黄金鳄王虚影发出一声震天咆哮,庞大的身躯竟然如同真正的鳄鱼捕食般,原地高速旋转起来!
巨大的鳄尾如同一条金色的死亡旋风,卷起恐怖的罡风,带着搅碎一切的威势,狠狠地抽向因剧痛而翻滚失控的毒涎龙王!
砰——咔嚓——!!!
金色的死亡旋风精准地抽在毒涎龙王相对脆弱的脖颈处令人心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毒涎龙王庞大的身躯被这狂暴无匹的力量抽得横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沼泽中,溅起冲天的泥浆。
它的脖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受到了重创。
“走!”
青鸾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风翼狂振,风刹箭羽再次开路,通道延伸的速度陡然加快。
光翎带着云渺,金鳄收回黄金遁甲和武魂虚影,三人紧随青鸾,如同三道流光,瞬间冲出了毒涎的覆盖范围,消失在沼泽对岸的密林之中。
只留下那头遭受重创的毒涎龙王在沼泽中痛苦而愤怒地咆哮翻滚,却再也无力追击。
沼泽上空,只余下被撕裂的毒雾和尚未散去的腥风,证明着刚才那场短暂而凶险的交锋。
穿越了死亡毒沼,队伍并未停歇。
星斗大森林核心区域的危险无处不在,停留意味着更大的风险。
在青鸾的指引下,他们沿着一条隐蔽的、被巨大蕨类植物覆盖的古老兽径快速穿行。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生命气息,但也夹杂着更加凶戾的魂兽威压。
云渺被光翎带着高速移动,小脸紧绷,刚才毒涎龙王那恐怖的形象和攻击还历历在目。
她能感觉到心脏在怦怦直跳,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这就是真正的冒险。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上那两道淡金色的纹路,仿佛能从中汲取一丝力量。
“前面就是‘叹息之壁’。” 青鸾清冷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带着一丝凝重,“穿过它,就离光明谷不远了。”
众人停下脚步。眼前豁然开朗,却又陷入一片更加奇诡的境地。
那是一片巨大的、近乎垂直的陡峭山壁。
山壁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顶,仿佛是大地的尽头。
山壁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质地光滑如玉,却又布满了无数细密的、如同泪痕般的深灰色纹路。
一股无形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威压从山壁上弥漫开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凝固。
最奇异的是,山壁前方数百米范围内,竟是一片死寂。
没有虫鸣,没有鸟叫,甚至连风声都微弱到几乎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