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指挥着众人将地下实验室翻查得底朝天,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在密闭空间里不断回荡。所有能找到的纸质资料、电子存储设备都被集中堆在中央的石台上,厚厚的灰尘下,纸张边缘泛着陈旧的黄。
他弯腰拿起最上面一叠资料,指尖拂过模糊的字迹,眉头渐渐拧紧,陷入沉思:“这些资料里,好几处关键数据都被刻意撕去,或是用特殊药剂抹去了痕迹。”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实验室角落残留的黑色灰烬,“看样子,是陆吾的伙伴捷足先登,把核心资料销毁了。”
话音落下,他抬眼看向身旁的元始天尊,语气笃定:“不过这下,能确定两件事。”
元始天尊往前半步,白色长袍随着动作轻晃,语气带着急切:“确定什么?”
止水收回目光,右手不自觉地摸着下巴,指腹蹭过淡淡的胡茬:“第一,元始天尊你身边,一定藏着陆吾的同伙。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精准地知道实验室的位置,还能提前销毁资料。”
他停顿片刻,伸手从资料堆里抽出一份泛黄的报告,纸张上印着狰狞的恶灵图案。当看到“利用恶灵控制他人意识”“引导恶灵吞噬精神以触发暴走”的字样时,止水的手指猛地攥紧,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第二,”他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陆吾研究的这些资料,跟几千年前让辟邪哥陷入暴走的那个恶灵心魔,绝对有很大的关系。连控制方式都几乎一模一样。”
元始天尊听完,瞳孔微微收缩,脸上的从容瞬间褪去。他缓缓低下头,花白的胡须垂落,声音里满是惭愧与愧疚:“抱歉,小七。。。我实在没想到,当年辟邪的事,竟然还跟我昆仑山有关。是我没能管好身边的人。”
止水看着他愧疚的模样,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重重地叹了口气,又轻轻摇了摇头:“元始天尊。。。当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怎么自责,也无法挽回。”他的目光飘向远方,像是在回忆过去,“我和家人失去的那些时光,早就找不回来了。。。现在我只希望,能继续和家人快乐地活在当下,尽力补上那些错过的陪伴。”
这番话让元始天尊对貔貅一族的愧疚更甚,他郑重地开口:“我知道了。今后不管你们有什么需要,昆仑山上下,必定义不容辞。”
止水闻言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随意,试图缓解沉重的氛围:“先别说这些了,你还是把昆仑山养的那些神兽精怪照顾好再说吧。别再出什么岔子。”
说完,他转身重新投入资料整理中。阳光从实验室顶部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忙碌的身影上。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才直起腰,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长舒一口气:“终于收集好了。把这些发给家里的得力帮手,让他们检查整理一遍就行。”
他朝着不远处的四不像和天禄招手,让两人将资料整齐地铺在石台上。随后拿出爪机,对着资料一张张拍照,将照片发送到家里的专属服务器,附带消息:“夏尔,麻烦尽快整理这些资料,重点排查和恶灵相关的内容。”
一旁的元始天尊看着这便捷的操作,忍不住感叹:“你家这个人工智能夏尔,倒真是方便,省去了不少麻烦。”感叹完,他便转身走向实验室深处,准备着手摧毁这里,“我先把这里拆了,免得再留隐患。”
话音刚落,只见他抬手结印,金色的灵力瞬间席卷整个实验室。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墙壁、石台瞬间碎裂,整个实验室很快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止水站在废墟边缘,看着眼前的狼藉,眉头再次皱起:“我总觉得,这个实验室绝对不止一个。陆吾他们既然研究这么久,肯定还有其他隐藏的实验室。”
元始天尊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可问题是,要怎么找到这些隐藏的实验室?我们现在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止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满是无奈:“这就得花时间慢慢查了,光是想想,头都疼。”
就在止水苦恼之际,一旁的四不像突然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看了眼爪子上的爪机,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它连忙凑过来,晃了晃脑袋,试图打破沉闷的氛围:“不知不觉都调查这么久啦!我们不如先赶紧跟阿爹(始麒麟)汇合,看看他那边跟其他神兽的调查怎么样了,你觉得呢?”
止水愣了一下,低头思索片刻。确实,在这里继续待着也没有更多线索,不如先和始麒麟汇合,或许能从他们那边得到新的信息。他点了点头,语气轻松了些:“好吧,那就先听四老板的,先离开这里。”
----一处神秘地方----
阴暗的洞穴里,只有一盏幽绿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单膝跪地,声音恭敬地汇报:“报告大人,昆仑山的陆吾已经被我们灭口了。根据线人传来的消息,那边的实验室应该已经被破坏,但您放心,在他们到达之前,我们已经将重要资料全部转移,他们应该没得到多少有用的情报。”
坐在石椅上的另一个黑影,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嗒嗒”的声响。他沉默片刻,声音沙哑而低沉:“陆吾在天庭战斗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据说他当时遇到了某种让他无力抵抗的东西,你说,那究竟是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难道是我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也没关系。”话音陡然转冷,带着十足的自信,“不管昆仑山现在还在策划什么,都翻不起什么浪花。如果元始天尊以为,摧毁这种程度的设施,就能毁掉我们的宿愿,那他就太天真了。”
“就算他能预想到事情的全貌,结果也不会改变。”黑影缓缓站起身,幽绿的灯光照在他斗篷下的侧脸,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时间已经足够了,现在,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