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踏着云纹道靴刚迈进审问室，便见角落里的梨花木椅上绑着个熟悉身影，正是陆吾。
他被通体泛着金光的捆仙索缠得结结实实，手腕脚踝处的绳索还特意打了个防滑死结，脑袋歪在椅背上，双目紧闭，显然还在昏迷中。
紧随其后的止水刚跨进门，目光扫过陆吾那张脸，指节瞬间攥得发白，心里直冒火：要是现在能再轰一发炮，保准让这混蛋彻底清醒。
可火气刚冒头，止水就深吸了口气压了下去，毕竟是在元始天尊面前，总不能太没规矩。
他揉了揉有点发痒的鼻尖，凑到元始天尊身边，声音里带着点疑惑：“师傅，我记得上次轰他那炮后，他的伤我用仙力应该早愈合了啊，怎么现在还昏着？你们刚才是怎么盘问的？”
元始天尊闻言，右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耳朵尖都有点发红，支支吾吾半天就憋出个“额。。。”。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方才的画面：弟子拿着刻着上古符文的刑鞭，一下下抽在陆吾身上，还念着晦涩的惩戒咒语，本以为能让陆吾招供，结果人没醒，刑鞭倒先断了两根。
他干咳两声，含糊地对着止水比划了一下：“就是。。。用了点古刑，没别的。”
“哎。”止水听完，直接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声音里满是无奈，“昆仑山这审问方式，怕不是还停在上两个世纪吧？你瞅瞅人家地府，现在都用测谎仪了，比你们这效率高多了。”
元始天尊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又挠了挠头，试探着提议：“要不。。。下次咱们找地府那边，互相交流交流经验？”
止水翻了个白眼，没再吐槽，径直走到陆吾面前，抬手“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审问室里回荡。
陆吾的眼皮动了动，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迷迷糊糊地扫了眼止水，虽然没见过这张脸，可心底却莫名升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像是被天敌盯上似的，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挣扎了两下，目光转向一旁的元始天尊，声音带着哭腔哀求：“尊上。。。放我走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后肯定乖乖守规矩！”
“哎哟哟，这不是醒了嘛。”止水抱着胳膊，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陆吾看清止水身上穿的记名弟子服饰，又想起自己之前的身份，底气顿时足了不少，不过是个新来的小弟子，还敢对自己动手？
他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你给我一巴掌，我要是还醒不过来，难不成还要我睡回去，等你再扇第二下？”
这话瞬间点燃了止水的火气，他右手凝聚起仙力，指尖泛起淡淡的白光，眼看就要使出那一招能从头劈到尾的一掌，元始天尊急忙上前按住他的胳膊：“够了，小七，别冲动。”
陆吾从没见过止水的人形，见元始天尊制止了他，更是得意起来，脑袋微微扬起：“我好歹也是尊上以前的心腹，在昆仑山上多少有点名声，你别太得意。手痒想练劈砍？去后院徒手劈榴莲啊，别在我这儿找存在感。”
止水被这话逗得差点笑出声，他捂着嘴巴，肩膀止不住地发抖，“噗嗤”一声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师傅，你之前这心腹，还挺黑的嘛。。。哈哈哈！”
元始天尊捂着头，根本不敢直视陆吾，只是拍了拍止水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接下来交给你了，我不拦着了。”
得到许可的止水眼睛一亮，左手一翻，凭空变出个拳头大的榴莲，稳稳放在陆吾面前的木桌上。
他深吸一口气，右手快如闪电般落下。
“咔嚓”一声脆响，榴莲连同底下的木桌，瞬间被劈成了两半，金黄的果肉散落在地上，“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陆吾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两个鸡蛋，半天没回过神：“啊这。。”
止水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左手又一挥，一个四不像种的西瓜出现在手里，他从怀里掏出张陆吾的画像，“啪”地贴在西瓜上，凑近陆吾，声音里满是威胁：“桀桀桀~下一个，就轮到你的头啦~”
元始天尊在一旁看得眼角抽搐，忍不住吐槽：“这种发言，真的是正派该说的吗？！你这腹黑劲儿，比我心腹还黑啊！”
---五分钟后---
审问室里的气氛彻底变了样。止水翘着二郎腿，左腿搭在右腿上，一手拿着块榴莲果肉，一手翻着陆吾的罪证语录；元始天尊也没了之前的严肃，单手捧着块西瓜，吃得满脸汁水。
他咬了口西瓜，含糊地嘀咕：“我怎么跟着一起吃起来了。。。不过这西瓜是真甜，真香。”
止水放下手里的果肉，指着语录上的内容，对陆吾说道：“时至今日，你总共有3千条明确不合规矩的证明，还有2千个待核实的疑点。综合来看。。。你该不会是个暴力狂，外加昆仑山上的‘恐怖分子’吧？”
陆吾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还不快滚？看你这张脸，我就觉得恶心。”
“为什么？”止水歪了歪头，满脸疑惑。
陆吾挣扎着抬了抬手腕，指了指身上重新绑好的捆仙索：“谁家好人捆绑技术这么熟练啊？一看就没少干这种事！”
元始天尊的目光瞬间落在止水身上，止水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起来：“啊哈哈哈。。。这不是跟自家伴侣玩得多了嘛，熟能生巧，熟能生巧。”
他干咳两声，转移话题，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肯定有同伙吧？就凭你一个人，根本没胆子在昆仑山上瞒着天尊秘密搞这么多事。”
陆吾把头扭向一边，紧抿着嘴唇，硬是不吭声。止水见状，故意提高了声音：“怎么？美国队长的嘴巴，是用你的盾牌做的吧？这么硬！”
“。。。说反了吧你。”陆吾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嫌弃，“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连这都能搞混。”
“你怎么说话呢？”止水皱了皱眉，“带点素养行不行？我看你压根就不是正常人吧，这么野蛮。”
“你才不是人！”陆吾立刻反驳。
止水突然露出一抹坏笑，挑了挑眉，心里说道：（诶嘿，还真让你说对了。）
陆吾愣了一下，看着止水才12岁的面容身高，随即追问道：“你这么小就来昆仑山，难道你家里人、朋友不担心你的安全吗？”
止水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彩云山的画面：自己不在的时候，兔爷带着一群兽开派对，有的踩着鼓点跳舞，有的拿着话筒唱歌，连四不相都跟着瞎晃悠，热闹得不行。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随口说道：“啊对，他们一点都不担心。”
“啊？”陆吾满脸惊讶，“难道你们彼此之间的友谊，已经这么坚固了吗？”
止水又想起上次回去时，看到兔爷核桃他们在自己和四不相的房间里蹦跶，连枕头都扔到了房梁上，无奈地笑了笑：“啊是的，非常坚固。”
“可恶。。。”陆吾咬了咬牙，心里满是嫉妒。
止水看出了他的心思，故意逗他：“哦？你也想要这样的损友吗？”
“拜托你挣扎一下啊喂！”陆吾简直要被气疯了。
止水眼睛一亮，左手一挥，打开了一道空间传送通道，从里面抓出几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有圆滚滚的核桃福仔，和还在做饭的兔爷，它们刚出来还晕头转向的，东倒西歪地站在地上。止水把它们推到陆吾面前：“来来来，随便挑，想要哪个当损友都行。”
陆吾看着这几个明显不是人的小家伙，嘴角抽搐：“这几个。。。很明显不是人吧？”
“哦。”止水应了一声，又把它们送回了空间通道。
陆吾看着消失的小家伙，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盯着止水问道：“那几个都不是人。。。还有刚刚的传送能力。。。你该不会是。。”
止水缓缓转过头，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哎呀呀~被你发现了~”话音刚落，他周身泛起白光，下一秒，身形瞬间变化，露出了原本的模样，正是上次把陆吾打得粉身碎骨的貔貅形态。
陆吾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吓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开始打颤。
止水上前一步，声音冰冷：“现在，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还有一些失踪的神兽下落，你要是说出来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