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筝？”
张德彪站在那块光洁如镜的船尾铭牌区前，手里拿着刚领到的鎏金字母，整个人都傻了。
他看着秦明轩，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两个字，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大少爷，您……您确定？”
他原以为，这么一艘威武霸气，比科幻电影里的飞船还夸张的超级游艇，怎么也得叫个“君主号”、“霸王号”或者“黑珍珠号”之类的名字。
结果……叫“风筝”？
这名字，也太……太接地气，太朴实无华了吧？
跟这艘船的画风，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
“怎么，不好听吗？”秦明轩挑了挑眉。
“不不不！好听！太好听了！”张德彪赶紧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就是……就是有点……太低调了。”
周围的船员们也都是一脸憋笑的表情。
他们实在没法把眼前这艘海上凶器，和天上飘着的那种纸糊的小玩意儿联系到一起。
“低调点好。”秦明轩背着手，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语气悠然，“咱们是正经生意人，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风筝……风筝……多好的名字。】
【这帮土包子，哪能明白这两个字的份量。】
【这艘船，从今天起，就是我在海外放飞的那只风筝。线，牢牢攥在祖国手里。】
【我要让这只风筝，飞遍资本主义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把所有好东西，都给我叼回去！】
张德彪不敢再多问，赶紧指挥着船员，七手八脚地将“风筝”这两个鎏金大字，结结实实地安了上去。
当那两个字出现在漆黑的船身上时，画面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诡异的喜感。
“好了，扬帆！起航！”秦明轩大手一挥，“目标，欧洲！第一站，日内瓦！”
“是！大少爷！”
张德彪立刻跑向驾驶室，心里还在犯嘀咕。
日内瓦？
那不是在瑞士内陆吗？船怎么开过去？
……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低估了这位大少爷的败家能力。
“风筝”号并没有直接横跨大西洋，而是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沿着太平洋航线，穿过巴拿马运河，进入加勒比海，最后抵达了欧洲的奢靡之都——摩纳哥。
当这艘通体漆黑的庞然大物，出现在蒙特卡洛港时，整个港口所有游艇的主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们的那些所谓“豪华游艇”，在这艘“风筝”号面前，就像是一群白天鹅里混进了一只哥斯拉。
秦明轩根本没下船。
他直接让船员，从船上那两个自带的直升机停机坪上，开了一架西科斯基S-76直升机出来。
在全港口富豪们羡慕嫉妒恨的注视下，直升机载着秦明轩和几个提着箱子的“保镖”，呼啸着飞向了瑞士的方向。
……
瑞士，日内瓦。
瑞信银行总部大楼前。
三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和两辆装着防弹玻璃的押运车，组成一个嚣张的车队，直接停在了银行门口。
车门打开，秦明轩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白色阿玛尼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地走了下来。
他身后，跟着换上了一身不太合身的黑西装，紧张得手心冒汗的张德彪，以及八个从克格勃借来的，面无表情的彪形大汉。
银行的客户经理，一个叫杜邦的法国男人，早就带着一群人等在了门口。
“欢迎您，秦先生！欢迎来到日内瓦！”杜邦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热情地迎了上来。
“嗯。”秦明轩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手将外套脱下来，扔给旁边的张德彪。
“杜邦经理是吧？我时间很紧，长话短说。”
他指了指身后那两辆押运车。
“我带了点零花钱过来，想在你们这开个户，存一下。”
零花钱？
用两辆押运车装的零花钱？
杜邦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
“当然，当然！秦先生，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最高规格的贵宾室和保险库，请跟我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银行。
在银行最深处的顶级客户保险库里，杜邦亲自为秦明轩打开了那扇厚达一米的合金大门。
“秦先生，这里是……”
“行了，别介绍了。”秦明轩不耐烦地打断他，“开箱吧。”
“是。”
两个克格勃壮汉上前，用特制的工具，“哐当！哐当！”几下，撬开了其中一个金属箱。
箱盖打开的瞬间，整个保险库里，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满满一箱，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金条上，还清晰地烙印着镰刀和锤子的徽记。
杜邦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另一个箱子也被打开。
里面不是黄金，而是一捆捆旧得发毛，甚至还带着一股机油味的美钞。
张德彪站在秦明轩身后，看着这两箱东西，腿肚子都在打转。
我的亲娘诶！
这……这不就是那天晚上，在太平洋上，从那帮苏联人手里换来的钱吗？
大少爷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拉到瑞士银行来存了？
他就不怕被查吗？
“验验货吧。”秦明轩仿佛没看到杜邦那古怪的表情，随口吩咐。
“不，不用了……”杜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秦先生，我们完全相信您的信誉。只是……根据我们的规定，对于这种大额的现金和贵金属存款，我们需要了解一下资金的来源……”
“资金来源？”秦明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走到杜邦面前，摘下金丝眼镜，凑近了，盯着他的眼睛。
“我的名字，秦明轩。”
“我爹，秦翰林。”
“这个，就是资金来源。够不够？”
杜邦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冷汗瞬间湿透了衬衫。
秦翰林！
港岛的那个船运大王！
这个名字，在金融界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至于那些黄金和旧钞……哪个顶级富豪，还没点见不得光的灰色资产呢？
他们瑞士银行，赚的就是这份钱！
“够！当然够！”杜邦的腰瞬间弯了下去，“秦先生，请您放心，您的每一分钱，在这里都是最安全的！”
【搞定。】
秦明轩心里冷笑。
【跟这帮认钱不认人的资本家打交道，就不能跟他们讲道理。】
【把钱直接砸在他们脸上，比什么都好使。】
【老K那边打过来的援助资金，加上老毛子这笔买油钱，还有我从那便宜老爹手里抠出来的全部家当……现在，总算是有个安全的金库了。】
【接下来，就可以放开手脚，开始我的‘欧洲零元购’计划了！】
存完了钱，秦明“轩”在杜邦经理千恩万谢的恭送下，离开了银行。
他没有立刻返回摩纳哥，而是让车队，把他送到了日内瓦湖边，最贵的一家露天咖啡馆。
他点了一杯最贵的猫屎咖啡，要了一个最漂亮的女服务员在旁边伺候着，然后拿出一张信纸。
“我说，你写。”他对着那个女服务员吩咐。
女服务员受宠若惊，赶紧拿出纸笔。
“收件人：西德，蔡司光学公司，董事会。”
“内容：”
秦明轩呷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开口。
“本人，秦明轩，‘风筝’资本创始人兼唯一股东。”
“我最近对光学很感兴趣，听说你们公司做得不错。”
“所以，我想买下你们公司，整体收购。”
“开个价吧。”
“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落款，秦。”
写完，他把一张一千美金的支票，连同信纸，一起递给那个已经目瞪口呆的女服务员。
“找最好的快递，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封信送到他们手里。”
“剩下的钱，是你的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