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的夏日总是闷热,银安殿内却气氛凝重,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在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满殿的压抑。
一名内侍捧着加急奏报,快步走进殿中,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启禀太师、诸位大人,西岐急报——张桂芳元帅首战失利,大军退守岐山,恳请朝廷速派援兵!”
话音刚落,殿内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太师闻仲端坐于主位左侧,身披墨色铠甲,面生三目,额间竖目微微开合,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抬手示意内侍退下,沉声道:“张桂芳素有勇名,却连折数阵,可见西岐背后的阐教修士已全力插手。
今日召集诸位,便是要商议何人可任二路元帅,领兵前往西岐救援,扭转战局。”
闻仲话音刚落,殿中一名老将缓缓出列。
此人须发皆白,却身姿挺拔,身披褐色铠甲,正是曾随先帝南征北战的鲁雄。他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太师,末将鲁雄愿往!西岐不过一隅之地,姬昌父子以下犯上,阐教修士助纣为虐,末将定能领兵平定叛乱,救出张元帅!”
闻仲见是鲁雄,眉头微微一蹙,起身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关切:
“鲁将军,你年事已高,西岐路途遥远,战事凶险,前线指挥需日夜操劳,你这般年纪……怕是难以支撑。不如让年轻将领上前线,你在朝中辅佐,岂不是更好?”
一旁的武成王黄飞虎也上前附和:“太师所言极是。鲁将军乃国之柱石,若是在前线有个闪失,对我殷商乃是重大损失。末将麾下有不少年轻将领,皆有勇有谋,可担二路元帅之职。”
鲁雄闻言,却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太师、武成王多虑了!末将虽年事已高,却身板硬朗,沙场经验更是那些年轻将领比不了的。张桂芳将军便是太过年轻,技战虽强,可在老成指挥、应对变局上仍有欠缺,才会被阐教修士钻了空子。此次前往西岐,末将正好以经验补其不足,定能稳扎稳打,击退西岐!”
他顿了顿,见闻仲与黄飞虎仍有顾虑,又补充道:“若是二位大人实在不放心,可派遣些年轻将领随末将前往,担任副将或先锋。一来可助末将分担军务,二来也能让他们在战场上历练一番,涨涨见识,为我殷商培养更多可用之才,岂不是一举两得?”
闻仲与黄飞虎对视一眼,心中皆觉鲁雄所言有理。
鲁雄虽老,却沉稳老练,又有年轻将领协助,确实是二路元帅的合适人选。闻仲点头道:
“鲁将军所言极是,便依你之意。武成王,你麾下可有合适的年轻将领推荐?”
黄飞虎略一思索,说道:“末将麾下的黄明,骁勇善战,颇有谋略;辛环乃异人之后,能飞天作战,可任先锋;还有周信,枪法精湛,沉稳可靠。此三人随鲁将军前往,定能助其成事。”
闻仲颔首:“好!便任命鲁雄为二路伐岐元帅,黄明、辛环、周信为副将,辛环兼先锋之职,领兵十万,三日后启程前往西岐!”鲁雄与黄明、辛环、周信连忙上前领命:“末将领命!定不负太师与武成王所托!”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朝歌城外的校场上,十万大军整齐列阵,旌旗招展,甲胄鲜明。
鲁雄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立于帅旗之下,黄明、辛环、周信侍立两侧。
闻仲与黄飞虎亲自前来送行,闻仲拍了拍鲁雄的肩膀:“鲁将军,此去西岐,务必谨慎,若遇阐教修士作祟,不可硬拼,待后续支援抵达再做打算。”鲁雄拱手:“太师放心,末将省得!”
待大军缓缓启程,闻仲与黄飞虎正欲返回朝中,却见一名道童快步走来,躬身道:“太师,国师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前往国师府。府中,镇元子正盘膝坐在蒲团上,身旁放着一个玉如意,见二人前来,起身笑道:“太师、武成王,今日请二位前来,是想举荐一人,或许能为伐岐之事提供助力。”
“哦?不知国师举荐何人?”闻仲问道。镇元子道:“天机阁燃灯副教主,精通推演之术,对洪荒局势了如指掌。如今封神量劫已起,修士干预人族战事,恐生变数,不如请燃灯副教主前来一议,或许能有应对之策。”
闻仲与黄飞虎连忙应允,当即派人前往天机阁请燃灯。不多时,燃灯便驾着祥云而来,他身披道袍,手持拂尘,面容儒雅,见到三人,拱手行礼:
“见过镇元子道友、闻太师、武成王。”
众人落座后,燃灯开门见山:“此次前来,是奉青乾圣人之命,告知诸位一事。如今阐教、截教、西方教皆已插手商周战事,修士力量远超凡人,恐二路伐岐大军有失,更怕有修士不顾天道规则,对人族大军大肆屠戮。圣人特意下令,让蓬丘仙岛大师姐龙女,携南极仙翁一同前往西岐,监视洪荒修士动向,若有修士敢滥杀凡人,便出手阻止。”
闻仲与黄飞虎闻言,心中大喜——有蓬丘仙岛修士相助,便能极大制约阐教修士,二路大军的安全也多了一层保障。黄飞虎思索片刻,又道:“太师,如今二路大军已启程,可西岐局势复杂,若二路大军再遇困境,恐难及时支援。末将建议,可派遣第三路大军前往西岐附近驻扎,以防万一。”
闻仲点头:“武成王所言极是。佳梦关的魔家四将,麾下人马精锐,又有法宝傍身,可令他们率领本部人马移防,向西岐靠近,随时准备支援二路大军。佳梦关总兵之职,便由胡升接任,令他即刻前往佳梦关,招募训练军士,做好接应准备。”
众人商议妥当,当即下令传旨。而此时,鲁雄率领的十万大军正行进在前往西岐的路上。
夏日的太阳毒辣异常,地面被晒得滚烫,士兵们的铠甲都被晒得发烫,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衫。
鲁雄勒住马,望着身后疲惫却依旧整齐的队伍,高声道:“将士们!西岐叛军就在前方,朝廷的安危、百姓的安宁,都系在我们身上!再加把劲,早日抵达岐山,与张元帅汇合,定能一举破敌!”
士兵们闻言,齐声呐喊,士气顿时高涨起来。
鲁雄满意地点点头,催马继续前行,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与身后的十万大军一同,朝着西岐的方向,坚定地迈进。
一场更大规模的战事,即将在西岐城外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