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丛里光线昏暗,余晚星紧紧捂着许亮的嘴,耳朵贴在粗糙的树干上,听着树林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个穿黑衣的人举着刀,在草丛里翻来翻去,嘴里还念叨着:“听说那户做面食的女人常来后山,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许亮吓得浑身发抖,小手紧紧攥着余晚星的衣角。直到黑衣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山路尽头,余晚星才敢松开手,带着许亮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娘,那些人好吓人……”许亮的声音还在发颤。余晚星蹲下身,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泥土,轻声说:“亮儿别怕,有娘在。咱们今天还要学两种草,一种能吃,一种有毒,学会了以后遇到危险,就能自己找吃的,不用饿肚子了。”许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紧紧牵着余晚星的手,跟着她往溪边走——溪边潮湿,是马齿苋和毒芹最常生长的地方。
刚走到溪边,余晚星就指着一簇贴着地面生长、茎秆发红的野菜说:“亮儿你看,这是马齿苋,能吃,凉拌着特别香。”她掐下一段马齿苋的茎秆,递到许亮面前:“你摸一摸,它的叶子厚厚的,像肉一样,掐断茎秆还会流出透明的水,这是它的汁液,没有毒。”许亮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马齿苋的叶子,又看了看茎秆上的汁液,小声说:“厚厚的,像小肉肉。”
“对,记住‘红茎厚叶’,再加上有透明汁液,这就是能吃的马齿苋。”余晚星一边说,一边摘下几片马齿苋的嫩叶,放在鼻尖闻了闻,“它没有荠菜那么浓的香味,但有股淡淡的青草味,不难闻。”她把嫩叶递到许亮鼻尖,许亮吸了吸鼻子,露出了放心的笑容:“不臭,香香的。”
就在这时,余晚星的目光突然落在溪边不远处的一丛高茎野菜上,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赶紧拉着许亮往后退了两步,指着那丛野菜说:“亮儿你看,那是毒芹,特别毒,碰都不能碰,更别说吃了。”许亮顺着母亲的手指看去,只见毒芹的茎秆又高又直,叶子尖尖的,和马齿苋的样子差别很大。
“你看它的茎秆,是空的,不像马齿苋的茎秆是实心的。”余晚星特意捡起一根被风吹断的毒芹茎秆,让许亮看里面的空心,“而且它闻起来有股腐臭味,特别难闻。”她拉着许亮往毒芹方向走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让他闻了闻气味。许亮立刻皱起眉头,往后躲:“好臭!像坏掉的菜!”
“对,就是这种腐臭味,只要闻到这个味道,不管叶子长得像不像能吃的草,都要赶紧走。”余晚星把毒芹茎秆扔远,认真地对许亮说,“毒芹和马齿苋都长在溪边,但一个能吃一个有毒,你要记住:红茎厚叶、有透明汁、闻着不臭的是马齿苋;高茎空心、叶子尖、闻着发臭的是毒芹,千万不能搞混。”
为了让许亮记牢,余晚星又带着他在溪边找了几株马齿苋和毒芹,让他分别摸叶子、看茎秆、闻气味。许亮学得很认真,每次辨认对了,都会兴奋地拍手。快到傍晚时,许亮已经能准确区分出两种野菜,还会指着马齿苋说:“红茎厚叶,能吃!”指着毒芹说:“空心发臭,有毒!”
余晚星看着许亮的进步,心里满是欣慰,正准备带他回家,突然看到远处山路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灰衣人正背着一个布包,往后山这边走。她心里一紧,赶紧拉着许亮躲进旁边的芦苇丛里:“亮儿别出声,咱们等那个人走了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