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号的船帆在辰时的晨光里鼓得满满当当，海风裹着蓬莱仙岛的灵气，拂过灵溪微透的魂体时，她忍不住打了个轻颤。沈清辞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伸手将自己的外袍解下，轻轻搭在她肩上——袍子上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像三百年前清澜谷的暖阳，熨帖着她魂体里残存的阴寒。
“魂体还没完全稳固，别靠船舷太近。”他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她腰间的暖玉上，那枚玉在晨光里泛着柔润的光，是他能清晰感知到她存在的凭证。昨夜枯木真人的叮嘱还在耳边：“她魂体需每日以你一缕灵力温养，否则阴煞易侵，可你若动情，仙骨反噬会更烈。”他只能克制着靠近的冲动，指尖在袖中攥得发白。
灵溪拢了拢外袍，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她偷藏在他剑穗里时，也常闻到这味道。那时他总在清晨练剑，剑风卷起的松针落在她藏身的剑穗上，痒痒的。“清辞，”她轻声道，“蓬莱阁的人会不会不让我们进遗迹？”
“蓬莱阁是守护蓬莱的宗派，只要我们无恶意，他们不会阻拦。”沈清辞从行囊里取出一张折叠的舆图，展开在船板上，“而且林师妹说，她丹霞宗与蓬莱阁素有往来，有她引荐，事半功倍。”
一旁的林晚星正用布擦拭着焚天炎纹刀，闻言抬头笑：“放心吧灵溪姑娘，蓬莱阁的阁主是我师父的旧友，只要我们说明是来阻止血煞宗的，他肯定会帮我们。”她身边的秦越则在检查避水符，指尖划过符纸时，会下意识帮林晚星拂去肩上的碎发——这对丹霞宗的师兄妹，一个火烈一个沉稳，举手投足间都是多年并肩的默契，是旁人一眼就能看穿的情意。
巳时初刻，破浪号终于抵达蓬莱主岛的码头。码头用白色的珊瑚石砌成，岸边停泊着数十艘大小不一的船，有像破浪号这样的商船，也有刻着宗派符文的飞舟。码头上往来的修士络绎不绝，穿着各色道袍：有绣着海浪纹的蓬莱阁弟子（浅蓝道袍），有披着红色袈裟的万佛宗僧人（来自西贺牛洲的正派宗派，擅长佛法防御），还有穿着玄黑长袍、腰间挂着骷髅铃铛的玄冥教修士（来自北俱芦洲的反派宗派，以阴寒法术闻名，与血煞宗暗中勾结）。
“那就是玄冥教的人？”灵溪的金瞳微微一缩，她能感觉到那些人身上散发出的死气，与血煞宗的气息极为相似。
沈清辞点头，拉着她往人群外走：“玄冥教擅长炼制‘尸傀’，和血煞宗的尸毒术相辅相成，他们肯定是来帮血煞宗抢遗迹的。我们别惹他们，先去蓬莱阁的驿站。”
蓬莱阁的驿站在码头东侧，是一座三层的白色楼阁，门口挂着“蓬莱驿”的木牌，门口有两名蓬莱阁弟子值守（筑基初期境界）。林晚星上前亮出丹霞宗的令牌：“丹霞宗弟子林晚星，求见蓬莱阁阁主，有要事相商。”
值守弟子验过令牌，恭敬地引他们入内。驿站一楼是大厅，不少修士在此休整，其中一桌坐着两个修士：女子穿着苗疆服饰（绣着毒虫图案，是万蛊门弟子），男子穿着血煞宗的黑袍，两人正低声交谈，女子手中把玩着一只黑色的蛊虫——正是万蛊门与血煞宗的妖-人反派情侣，万蛊门的阿依（妖，练气后期，擅长养蛊）和血煞宗的赵炎（人，筑基初期，擅长血影杀）。
阿依似乎察觉到灵溪的目光，抬头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的蛊虫发出“嘶嘶”声。灵溪下意识往沈清辞身后躲了躲，沈清辞将她护得更紧，目光冰冷地回视阿依——他能感觉到阿依身上的妖气，还有那蛊虫散发出的剧毒气息。
“别理他们，我们上楼等阁主。”沈清辞低声道，拉着灵溪跟着值守弟子上了二楼的客房。
午时的阳光透过驿站的窗棂，洒在二楼的议事厅里。蓬莱阁阁主云沧（筑基后期境界，穿着绣着祥云纹的白色道袍）坐在主位上，手中捧着一杯清茶，目光温和地打量着沈清辞四人。
“林师侄，好久不见，你师父还好吗？”云沧笑着问道，看向林晚星的眼神带着长辈的慈爱。
“师父一切安好，让弟子代他向阁主问好。”林晚星拱手道，“此次前来，是为了蓬莱遗迹之事——血煞宗和玄冥教、万蛊门勾结，想抢遗迹里的宝物，我们想阻止他们。”
云沧的脸色沉了下来：“此事我已知晓，昨夜玄冥教的人已闯过‘通天峰’的第一层禁制，伤了我蓬莱阁三名弟子。遗迹入口在通天峰峰顶，需要三块‘蓬莱令’碎片才能开启，目前我们只找到了一块，另外两块分别在‘月轮潭’和‘焚天崖’，被妖兽守护着。”
“我们有一块碎片。”沈清辞取出从灵犀洞得到的青铜令牌，“还需要另外两块才能开启入口？”
“没错。”云沧点头，取出一张地图，“月轮潭在蓬莱主岛西侧，潭中有‘月魂鱼’，能制造幻境，第二块碎片在潭底的‘月魂石’旁；焚天崖在东侧，崖上有‘赤焰鸟’（三阶妖兽，火属性，练气后期境界），第三块碎片在崖顶的‘焚天石’上。你们若能拿到这两块碎片，我们就能在明日辰时开启遗迹，阻止血煞宗。”
灵溪看着地图上的月轮潭，忽然想起青丘古籍里的记载：“月轮潭的月魂鱼，其眼泪能凝练成‘月魂珠’，可稳固魂体，正好适合我。”她转头看向沈清辞，眼中满是期待——若能拿到月魂珠，她的魂体就能更快稳固，就不用再让沈清辞耗费灵力温养了。
沈清辞读懂了她的眼神，心中微动，对云沧道：“我们愿意去取碎片，只是月轮潭和焚天崖的妖兽……”
“月魂鱼擅长幻境，灵溪姑娘的‘镜花水月’能破幻境；赤焰鸟是火属性，林师侄的焚天诀正好克制它。”云沧笑道，“我再派两名蓬莱阁弟子协助你们，一名去月轮潭（蓬莱阁弟子苏晴，筑基初期，擅长‘玄冰刺’），一名去焚天崖（蓬莱阁弟子陈风，筑基初期，擅长‘万灵盾’）。”
商议完毕，云沧留四人在驿站用午膳。午膳很简单，四菜一汤，食材都是蓬莱特产的灵蔬和灵鱼，蕴含淡淡的灵气，对修士的身体有益。灵溪因为魂体特殊，只能吸收灵气，沈清辞便帮她将灵鱼的灵气提炼出来，凝成一颗小小的灵珠，递到她手中：“吃这个，能补灵力。”
灵溪接过灵珠，指尖触到他的掌心，两人同时僵住。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那细微的颤抖——他在克制。她轻声道谢，将灵珠含在口中，灵气顺着喉咙滑下，魂体里的阴寒消散了不少。
一旁的林晚星和秦越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笑。林晚星悄悄对秦越说：“沈道友对灵溪姑娘可真上心，明明那么克制，却什么都替她想到了。”秦越点头：“人妖殊途，他心里肯定不好受，我们得帮他们。”
未时初刻，四人分成两队：沈清辞、灵溪、苏晴去月轮潭；林晚星、秦越、陈风去焚天崖。两队在驿站门口告别，约定酉时初刻在驿站汇合。
“小心点，月魂鱼的幻境很厉害，别被迷惑了。”林晚星叮嘱道，给了灵溪一张清心符，“这个能防幻境。”
灵溪接过符，点头笑道：“你们也小心赤焰鸟，它的火焰很烈。”
沈清辞拉着灵溪的手，转身往月轮潭走去。苏晴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她早就听说沈清辞是龙虎山的断情绝爱修士，却没想到他会对一只狐妖如此上心。
从驿站到月轮潭需要半个时辰的路程，沿途是茂密的竹林（蓬莱特有的“灵竹”，竹竿泛着淡绿色的灵光，能净化空气里的阴煞）。三人走在竹林里，灵溪忽然停下脚步，金瞳望向竹林深处：“有人跟着我们。”
沈清辞立刻运转破妄之眼，透过竹林，看到两道黑影正悄悄跟着他们——正是玄冥教的柳霜（人，筑基初期，擅长用毒蛊）和黑袍修士（人，练气后期，擅长炼制尸傀），这对反派情侣是玄冥教教主的亲信，专门负责抢夺蓬莱令碎片。
“出来吧，别躲了。”沈清辞冷喝一声，寒川映雪剑出鞘，剑身泛着幽蓝寒光。
柳霜和黑袍修士从竹林里走出，柳霜手中把玩着一只绿色的蛊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龙虎山的沈清辞？没想到你会护着一只狐妖，真是丢尽了正派的脸。”
“少废话，你们想抢碎片？”沈清辞将灵溪护在身后，苏晴也祭出长剑，警惕地盯着柳霜。
“碎片是玄冥教的，识相的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黑袍修士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具小小的尸傀（用孩童尸体炼制，散发着死气），“这是‘童魂傀’，能吸食修士的魂魄，你们若不想魂飞魄散，就乖乖听话。”
灵溪的眼中闪过怒意，她最恨用孩童炼制尸傀的邪修：“清辞，别跟他们废话！”
“小心他们的蛊和尸傀。”沈清辞低声道，身影一晃，施展出“惊鸿剑影”——剑招迅捷如鸿，留下三道残影，直取黑袍修士的尸傀。黑袍修士没想到他的剑这么快，慌忙操控尸傀抵挡，却被剑光斩断了尸傀的手臂。
柳霜见状，指尖的绿色蛊虫飞射而出，直取灵溪的面门：“小狐狸，尝尝我的‘腐心蛊’，中了蛊的人，会从心开始腐烂，痛苦不堪！”
灵溪立刻施展出“镜花水月”——淡金色的屏障笼罩住自己和苏晴，蛊虫撞在屏障上，瞬间被弹开，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苏晴趁机祭出“玄冰刺”，数道冰刺从地面升起，刺向柳霜的脚踝。
柳霜慌忙后退，却被沈清辞的剑光缠住。沈清辞的惊鸿剑影越来越快，剑光如流水般围绕着柳霜和黑袍修士，逼得他们连连后退。灵溪的镜花水月则不断调整方向，挡住两人的攻击，为沈清辞和苏晴创造机会。
“撤！”柳霜见打不过，咬牙道，拉着黑袍修士化作一道黑影，逃进了竹林深处。沈清辞没有去追，他知道玄冥教的人肯定还有后援，追上去会中埋伏。
“灵溪姑娘，你没事吧？”苏晴走上前，关切地问道，她刚才看到灵溪的魂体因为施展镜花水月，变得有些透明。
“我没事，只是耗了点灵力。”灵溪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沈清辞给的固魂丹，服下后魂体才稳定了些。
沈清辞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一阵自责：“刚才不该让你动手的，你的魂体还撑不住。”
“我能帮上忙的。”灵溪轻声道，抬头看着他，金瞳里满是坚定，“我不想一直被你保护，我也想保护你。”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缩，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她的心意，可他怕自己的动情会让仙骨反噬，伤害到她。他只能转过身，继续往月轮潭走：“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灵溪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跟上他的脚步。苏晴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明白了——沈清辞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
申时初刻，三人终于抵达月轮潭。潭水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银白色的光，像一轮巨大的月轮，故名“月轮潭”。潭边的石头上长满了淡蓝色的苔藓（能发光，叫“月苔”），潭面上漂浮着许多透明的鱼影——正是月魂鱼（练气后期境界，能制造幻境）。
“月魂鱼的幻境很厉害，我们得小心。”苏晴提醒道，取出一张破幻符，贴在自己和沈清辞、灵溪的衣襟上，“这个能暂时抵挡幻境，但时间不长，我们得尽快找到碎片。”
沈清辞点头，率先跳入潭中。潭水很凉，却蕴含着浓郁的灵气，他运转灵力，在周身形成一道护罩，防止水进入口鼻。灵溪和苏晴也跟着跳入潭中，灵溪的魂体在水中有些不稳，沈清辞便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往潭底游去。
潭底的能见度很低，只有月苔的光和月魂鱼的磷光照明。月魂鱼在他们身边游动，不时吐出一串串气泡，气泡破裂时会散发出淡淡的雾气——正是幻境的源头。沈清辞运转破妄之眼，透过雾气，看到潭底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白色石头（月魂石），石头旁放着一块青铜令牌，正是第二块蓬莱令碎片。
“在那里！”沈清辞低声道，拉着灵溪往月魂石游去。就在这时，数十条月魂鱼突然围了上来，吐出大量雾气，将三人笼罩——幻境开始了。
灵溪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她回到了青丘，看到爹娘和姐姐灵玥在院子里喝茶，姐姐笑着对她说：“灵溪，快过来，李慕然师兄来了。”她想跑过去，却看到爹娘和姐姐的身影突然变得透明，化作飞灰——这是她最痛苦的回忆，青丘被血煞宗屠灭的场景。
“灵溪！别被幻境迷惑！”沈清辞的声音传来，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传递着温暖的灵力。灵溪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正朝着一块尖锐的岩石游去，若不是沈清辞拉住她，她的魂体就要被岩石刺穿了。
“谢谢你，清辞。”灵溪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刚才差点沉浸在幻境里无法自拔。
沈清辞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更紧，朝着月魂石继续游去。苏晴也破除了幻境，跟在他们身后，用玄冰刺驱散围上来的月魂鱼。
终于抵达月魂石旁，沈清辞伸手去拿碎片，却看到月魂石上坐着一条最大的月魂鱼（练气后期巅峰境界），它的眼睛泛着红光，吐出一道白色的雾气，直取沈清辞的面门——这是月魂鱼的本命攻击“月魂雾”，能让人陷入永久的幻境。
“小心！”灵溪立刻施展出镜花水月，屏障挡住了月魂雾。沈清辞趁机拿起碎片，同时祭出“裂穹指”，指尖凝聚灵力，点在月魂鱼的头部。月魂鱼发出一声无声的惨叫，身体化作一道白光，消散在潭水中。
月魂鱼消散后，潭底的雾气也散了。灵溪忽然看到月魂石旁有几颗透明的珠子，泛着淡淡的银光——正是月魂鱼的眼泪凝结成的月魂珠。
“月魂珠！”灵溪惊喜地喊道，伸手去捡。沈清辞帮她将月魂珠收好，轻声道：“别多拿，留几颗给其他需要的修士。”
灵溪点头，只拿了三颗月魂珠，然后跟着沈清辞和苏晴往潭面上游去。申时末刻，三人终于浮出水面，坐在潭边的石头上休息。灵溪服下一颗月魂珠，珠子在她口中化作一股清凉的灵力，流转全身，魂体瞬间变得凝实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透明。
“太好了，灵溪姑娘，你的魂体稳固多了！”苏晴笑着说道。
灵溪点头，看向沈清辞，眼中满是感激：“清辞，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拿到了月魂珠。”
沈清辞看着她明亮的金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笑容，像冰雪初融，带着淡淡的暖意。“应该的。”他轻声道，指尖轻轻拂去她发梢的水珠，动作自然而温柔，没有了之前的克制。
灵溪的脸颊瞬间红了，心跳也快了起来。她知道，他的心意，和她一样，从未改变。
五、酉时汇合，焚天险情
酉时初刻，沈清辞三人回到蓬莱驿，刚进大厅，就看到林晚星和秦越匆匆赶来，秦越的左臂缠着绷带，渗出淡淡的血迹，陈风的道袍也被烧破了好几处。
“你们怎么了？”沈清辞连忙问道，扶着秦越坐下。
“焚天崖的赤焰鸟比我们想象的厉害，是三阶巅峰境界，还会‘赤焰焚天’的招式，秦师兄为了保护我，被火焰烧伤了。”林晚星的声音带着哭腔，从怀中取出第三块蓬莱令碎片，“碎片拿到了，可陈风师弟也受了伤。”
陈风摆了摆手：“没事，只是皮外伤，敷点药就好。”
灵溪看着秦越的伤口，从怀中取出一颗月魂珠：“秦师兄，这个月魂珠能修复伤势，你服下吧。”
秦越接过月魂珠，感激地说道：“多谢灵溪姑娘。”服下月魂珠后，他伤口的疼痛明显减轻，血色也恢复了些。
沈清辞将三块碎片放在一起，碎片立刻发出淡淡的金光，相互吸引着，拼成了一块完整的蓬莱令。“明日辰时，我们就能开启遗迹了。”沈清辞道，目光落在林晚星和秦越身上，“你们好好休息，明日还要对付血煞宗。”
林晚星点头，扶着秦越上了二楼的客房。灵溪和沈清辞也回到自己的房间，灵溪坐在桌边，看着手中的月魂珠，忽然想起姐姐灵玥。她拿出姐姐留下的玉佩（之前提到的冰莲宗玉佩），轻轻摩挲着：“姐姐，我找到能稳固魂体的东西了，我很快就能和清辞一起，去看江南的烟雨了。你和李慕然师兄，在另一个世界，过得还好吗？”
沈清辞看着她落寞的样子，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你姐姐肯定希望你过得好。”
灵溪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泪水：“清辞，人妖殊途，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吗？你会老，会死，我却能活很久很久，到时候我一个人……”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疼，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动作轻柔却坚定：“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我会好好修炼，延长寿命，就算我死了，我也会找到你，不管是轮回还是转世，我都会找到你。”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她，灵溪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她知道，他的承诺，不是空话。就算人妖殊途，就算前路艰难，她也愿意和他一起走下去。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异动。沈清辞立刻松开灵溪，走到窗边，看到驿站外的街道上，玄冥教和血煞宗的修士正聚集在一起，数量有上百人，为首的是玄冥教的教主（筑基后期巅峰境界）和血煞宗的大长老（筑基后期境界）。
“他们要动手了。”沈清辞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们得通知云沧阁主，做好准备。”
灵溪点头，跟着沈清辞冲出房间，往云沧的书房跑去。夜色渐深，蓬莱主岛的上空，乌云汇聚，一场大战，即将在明日的通天峰展开。而沈清辞和灵溪都知道，这不仅是为了阻止邪修，更是为了他们的未来——只有守护住蓬莱遗迹，拿到灵髓液，他们才能有机会，跨越人妖殊途的鸿沟，真正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