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务副省长孙建国在办公室接到下属的紧急汇报时,手里的钢笔 “啪嗒” 一声掉在桌上,
联合巡查组不仅双规了胜利勘探队负责人,连国土厅厅长赵立东都被一并拿下。
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快步踱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巡查组这是冲着矿产领域来的!能这么快锁定目标、果断动手,绝不是临时起意,肯定是来之前就收到了详细举报,掌握了实锤证据!”
一想到自己在黑石县煤矿生意中牟取的巨额利益,孙建国就浑身发颤 —— 他很清楚,赵立东一旦扛不住审讯,迟早会把自己供出来。
情急之下,立刻拨通了傅家话事人傅远山的电话,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傅部长,泽安省这边的消息您知道了吗?情况已经失控了!”
电话那头的傅远山其实早就收到了消息,却故意装作不知情,语气平淡地反问:“什么消息?我最近忙着处理部里的事,没太关注地方上的动静。”
“中央派来的联合巡查组,已经把胜利勘探队的负责人抓了,现在连国土厅的赵立东也被双规了!” 孙建国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虑,
“这明摆着是冲着黑石县的煤矿来的,咱们之前在煤矿上的那些操作,一旦被查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傅远山故作惊讶地 “哦” 了一声,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竟有这种事?那你可得好好应对,可别出什么岔子。”
孙建国心里 “咯噔” 一下,傅远山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
什么叫 “我好好应对”?当初煤矿的违规审批、利益分配,傅家明明也参与,现在出了事却想摘干净?
强压着不满,语气带着恳求:“傅部长,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这事得咱们三家,
我、你们傅家,还有刘家一起发力,想办法把调查压下去,不然一旦查深了,咱们谁都跑不了,肯定会出大事!”
“孙副省长,这话就不对了。” 傅远山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这个事情,本就是你需要独自面对的。当初你能上桌分得黑石县煤矿的巨大利益,而且还和我们平分利益,
你以为你凭的是常务副省长身份吗?我现在告诉你,你凭的就是在出现了风险的时候,由你自己承担。
我们傅家只是正常参与煤矿开采,所有违规操作都是你一手安排的,跟我们没关系。”
孙建国彻底被激怒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却又不得不压下怒火 —— 现在他还得指望傅家帮忙。
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隐忍:“傅部长,咱们这么多年的合作关系,您不能见死不救吧?
而且现在调查刚起步,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咱们联手,未必不能安全解决。”
“你就别心存幻想了。” 傅远山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联合巡查组敢这么快动手,手里肯定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这个时候谁掺和进去,谁就是自寻死路。
傅家不可能为了一个煤矿,把傅家牵扯进去进去,这个事情,你必须承担全部责任。”
孙建国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 他怎么也没想到,傅家会这么无耻绝情,好处要占尽,风险却一点都不想担。
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但必须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让我承担所有责任,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要是真出了事,有些不该说的话,恐怕也藏不住。” 刻意加重了语气,暗示自己手里也握着傅家的把柄。
傅远山沉默了几秒,最终缓缓说道:“看在多年合作的份上,我们可以帮你运作一下,尽量为你儿子争取自由。
但我得提醒你,这不是承诺,能不能成,还要看后续的情况,你明白吗?”
孙建国听到这话,心里一阵苦涩 —— 原来傅远山早就摸清了他的软肋,知道他最在意的就是儿子。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无奈应下:“我明白…… 多谢傅部长。”
挂了傅远山的电话,孙建国瘫坐在办公椅上,脑子里反复回荡着 “承担全部责任”“为你儿子争取自由” 的字眼。
傅家的绝情像一把钝刀,割得他心口发疼。
但他还没彻底放弃,毕竟黑石县的煤矿利益牵扯着傅、刘两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通了刘家话事人刘强河的电话。
“强河兄,泽安省这边出大事了!” 电话接通后,孙建国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急忙将联合巡查组双规勘探队负责人、国土厅厅长的事说了一遍,语气里满是恳求,
“现在巡查组明显是冲着煤矿来的,咱们三家在里面都有牵扯,得一起想办法应对啊!”
刘强河却没有丝毫拐弯抹角,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孙副省长,这事没什么好商量的。
按照当初我们和傅家的约定,泽安省煤矿的所有风险,都由你全权承担。
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把泽安省的运作权都交给你,还让你分得那么大的利益?”
孙建国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果然和傅家的态度如出一辙。
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声音带着几分不甘:“你们不能这么无情吧?
当初一起分利益的时候,你们从没含糊过,现在出了事情,就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摘得一干二净?”
“无情?” 刘强河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孙副省长,你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该明白世家做事的规矩。
利益可以共享,但风险必须有人扛。你只是一个常务副省长,就能分得煤矿的巨额利益,已经是我们给你的最大好处了。”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凌厉,带着赤裸裸的威胁:“我警告你,不管巡查组怎么审,不管你面临什么后果,都不允许牵扯出刘家半个字。
否则你自己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惨十倍 —— 你应该知道,我们刘家要让一个人彻底消失,有多容易。”
孙建国握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很清楚刘强河的话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刘家的势力远非他能抗衡,言辞上的发泄不仅没用,还可能招来更可怕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