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神经接驳探针，如同毒蛇的獠牙，无声地刺入了“零”的后颈。
“滋啦——”
细微的电弧，顺着探针，瞬间涌入了他的中枢神经系统。
“呃——！”
“零”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彻底瘫软了下去。他那双充满了痛苦与挣扎的眼眸，也渐渐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而又茫然。
“‘摇篮曲’，停止播放。”
“启动，【‘普罗米修斯’协议·深度解析模式】。”
白禹的声音，冷静而又充满了穿透力。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场……对他而言，无异于饕餮盛宴的“技术解析”之中。
【“黑寡妇”I型】机甲的驾驶舱内，无数幽蓝色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从白禹的眼前飞速刷过。
这些，全都是从“零”的大脑和身体中，实时传输过来的、最原始、最核心的生命数据！
【正在连接目标中枢神经系统……连接成功！】
【正在破解‘伊甸之蛇’S级生物加密协议……破解进度10%……35%……78%……破解成功！】
【开始下载目标基因序列图谱……】
【警告！检测到目标基因序列中，存在高度活跃的[虚空]能量侵蚀！是否进行隔离解析？】
“隔离解析。”白禹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指令。
他知道，“虚空”的力量，诡异而又充满了污染性，在没有彻底搞清楚它的本质之前，任何掉以轻心，都可能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虚空]能量样本已隔离……开始解析[完美战斗体]基因模型……】
【解析成功！】
【你获得了[残缺的基因图谱：完美战斗体（零号）]x1！】
【你获得了[技能数据：暗影步]x1！】
【你获得了[技能数据：蛇噬之舞]x1！】
【你获得了[战斗经验数据包（大师级·刀术）]x1！】
【你获得了[‘伊甸之蛇’内部加密通讯频率（部分）]x1！】
【……】
一连串金光闪闪的系统提示，如同刷屏般，在白禹的面板上疯狂跳动！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以抑制的、如同饿了三天三夜的穷光蛋，突然发现自己中了彩票头奖般的……狂喜表情！
发财了！
这他妈……是真真正正的发大财了！
“完美战斗体”的基因图谱！
虽然是残缺的，但只要有了这份核心图谱，就意味着，他拥有了……“复刻”这种强大生物兵器的可能性！
他甚至可以以此为基础，剔除其中的缺陷，加入自己的机械改造技术，创造出……比“零”更加强大、也更加可控的……生物与机械的混合造物！
还有那些技能数据！
【暗影步】、【蛇噬之舞】……这些，可都是“零”赖以成名的神技！虽然他自己是机械师，无法学习，但……他完全可以将这些战斗数据，写入自己制造的战斗机器人的AI芯片里！
想象一下，一支装备着高周波战刃、能够集体【暗影步】的机器人刺客军团……那画面，简直美到不敢看！
而那个【大师级·刀术】的战斗经验数据包，更是意外之喜！
这东西，可以直接灌输给秦岚，或者未来的其他核心成员，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就拥有顶级的近战技巧！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缴获”了。
这简直就是……将“伊甸之蛇”最核心的技术宝库，给硬生生地，搬空了一大半啊！
“‘教授’，你这次，可是送了我一份……谁也无法拒绝的‘大礼’啊。”
白禹看着地上那个已经彻底沦为“数据源”的“零”，喃喃自语。
他知道，“教授”之所以会如此“配合”，将这种最高机密都抖露出来，一方面，固然是为了保命。
而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存了“借刀杀人”的心思。
他想借白禹的手，彻底摧毁“零”这个让他感到恐惧的“作品”，同时，也让白禹，和“伊甸之蛇”的最高理事会，结下……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不过，白禹并不在乎。
因为，从他逃离实验室的那一刻起，他与“伊甸之蛇”之间，就早已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
“好了，数据下载得差不多了……”
白禹看了一眼进度条，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启动，最终指令。”
“——格式化。”
【收到指令……开始对目标进行不可逆的[记忆格式化]……】
【正在注入[械奴I型·基础逻辑协议]……】
“滋啦啦啦啦——！！！”
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强大的生物电流，瞬间涌入了“零”的大脑！
他那空洞的眼眸中，最后的一丝属于“自我”的、混乱的光芒，彻底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冰冷的、如同机器般的……服从。
数分钟后。
“零”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捡起了地上的那柄黑色高周波战刃，然后，走到白禹的面前单膝跪地，低下了他那曾经高傲无比的头颅。
“——主人。”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却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感情波动，如同一个最忠诚的、只会执行命令的傀儡。
【你成功制造了你的第一个[械奴]！】
【械奴：零号】
忠诚度： 100（锁定）
状态：记忆格式化，逻辑协议重塑，基因缺陷暂时抑制。
说明：他将是你最忠诚的影子，最锋利的刀刃。但请注意，他体内的[虚空]能量，以及基因深处的缺陷，依旧是极不稳定的隐患。
看着眼前这个单膝跪地的、曾经让自己感到无比棘手的强大敌人，白禹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那冰冷的金属面具。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零’。”
“你是‘影子’。”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影子。”
就在这时，基地的外部，再次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
但这一次，不再是玩家们的混乱冲锋，而是……更加整齐、也更加沉重的、装甲部队推进的声音。
白禹知道。
是秦岚，带着“铁鸦”的正式部队，和那些完成了“炮灰”使命的玩家大军，赶到了。
这场由他一手导演的、充满了混乱与算计的“十三号基地攻防战”，终于……
落下了帷幕。
他看着自己这次丰厚到堪称奢侈的“战利品”，又看了看通讯频道里，那些还在为自己又多刮了boss几滴血而兴奋不已的玩家们。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欣慰的、资本家看着自己的“优秀员工”超额完成了KpI时的……慈父般的笑容。
“干得不错，我的‘黎明远征军’们。”
“——回去之后，准备领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