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金色的螺旋图腾撞上暗紫色的黑矛，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两股能量无声的湮灭。混沌能量试图吞噬黑雾，可黑雾却像附骨之蛆，顺着图腾的纹路疯狂蔓延，所过之处，灰金色的灵光迅速黯淡，竟被一点点转化成暗紫色的邪力。
“嗯？”墨殇挑了挑眉，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外，“混沌法则？有点意思，可惜……太弱了。”
他指尖微动，黑矛上的黑雾暴涨，瞬间撕裂螺旋图腾，余势不减地朝着林凡胸口刺来！林凡瞳孔骤缩，侧身闪避，黑矛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带起一缕血花——血珠刚离体，就被周围的黑雾瞬间吞噬，连一丝血腥味都没留下。
“好快！”林凡心头一沉。墨殇的速度远超他的预料，明明身形枯槁，动作却像鬼魅般迅捷，尤其是在这冻土环境里，他的每一次移动都带着凝滞法则的波动，仿佛能在时间缝隙中穿梭。
他刚稳住身形，墨殇已欺至近前，黑袍一挥，无数黑雾凝聚的尖刺从四面八方射来，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路线。林凡只能将混沌能量凝聚成盾，死死护住周身。
“砰砰砰！”
黑雾尖刺接连撞在盾上，发出密集的闷响。混沌盾剧烈震颤，每一次撞击都让林凡的气血翻涌，更让他心惊的是——那些黑雾尖刺竟能穿透盾的表层，缓慢地吞噬着混沌能量！
以往无往不利的混沌能量，此刻竟像遇到了克星。不是被击溃，而是被一点点“同化”，转化成墨殇的邪力。
“怎么会这样？”林凡咬牙抵抗，意识沉入体内，仔细感知能量的流转。这才发现，混沌能量的“无序流转”竟变得异常滞涩，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放慢了速度——每当能量试图溃散重组，就会受到一股无形的阻力，正是永恒冻土的凝滞法则！
而墨殇的噬魂黑雾，恰恰利用了这一点。
凝滞法则放慢了混沌能量的自我修复和转化速度，黑雾就能趁虚而入，一点点蚕食。就像原本流动的活水被冻成了半凝固的泥浆，自然挡不住不断渗透的墨汁。
“想明白了？”墨殇的声音带着戏谑，他悬浮在半空，黑袍下的暗紫色瞳孔闪烁着玩味的光，“这片永恒冻土，是老夫沉睡万年的‘养魂地’。这里的每一寸法则，都与老夫的功法相融。你在这跟我斗，无异于自缚手脚。”
他说得没错。墨殇在这里修炼了万年，早已将凝滞法则融入噬魂功，不仅不会被法则压制，反而能借助法则之力增强黑雾的威力。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冻土法则的加持，而林凡的混沌能量，却要同时对抗噬魂黑雾和凝滞法则，自然步步维艰。
林凡猛地一咬牙，将混沌能量催至极致，试图强行冲破法则的束缚。灰金色的能量爆发，暂时逼退了黑雾，他趁机欺身而上，一拳砸向墨殇的面门——他知道远程攻击对自己不利，必须近身搏杀，打乱对方的节奏。
墨殇却不闪不避，任由拳头临近，周身的黑雾突然变得粘稠如胶。林凡的拳头刚触碰到黑雾，就感觉陷入了泥沼，速度骤降，混沌能量的爆发也被硬生生拖慢了半息。
就是这半息的耽搁，墨殇枯瘦的手掌已抓住了他的手腕。
“咔嚓！”
骨骼摩擦的脆响传来，林凡只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蔓延至全身，墨殇的手掌上缠绕着浓郁的黑雾，正顺着他的手臂疯狂涌入体内，吞噬着他的灵力和生机！
“不好！”林凡心头大骇，另一只手凝聚混沌能量，狠狠拍向墨殇的胸口。
墨殇被迫松手后退，林凡趁机挣脱，踉跄着后退数步，低头一看，被抓住的手腕已变得青黑，黑雾正顺着经脉缓慢蔓延，所过之处，灵力瞬间溃散，连混沌能量都难以压制。
“噗！”
他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血落在冰面上，瞬间被冻结成暗红色的冰晶。胸口的噬灵玉烫得惊人，却只能勉强抵御黑雾的侵蚀，无法彻底清除。
“凡哥！”苏媚和黑石同时惊呼，想要冲上来，却被墨殇释放的法则威压死死钉在原地，连动一根手指都异常艰难。铁锋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刚站起就又跪倒在地，红色扫描眼里满是焦急与不甘。
林凡擦去嘴角的血迹，握紧了噬灵玉。他知道自己落入了下风，而且是极其不利的下风。墨殇的实力本就远超于他，又占据了冻土法则的地利，每一次交锋，他都要付出比对方多几倍的代价。
再这样耗下去，不用墨殇下杀手，他体内的能量就会被噬魂黑雾和凝滞法则彻底耗尽，最终沦为和那些魔道修士一样的干尸。
“放弃吧。”墨殇缓缓逼近，黑袍在黑雾中飘动，如同索命的幡旗，“你的混沌法则有点门道，可惜根基太浅，又被冻土法则压制，根本不是老夫的对手。”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林凡胸口的噬灵玉：“把碎片交出来，老夫可以赐你一个痛快，甚至……收你做个炉鼎，让你多活几年。”
林凡抬起头，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燃烧的战意。他抹掉嘴角的血迹，混沌能量再次凝聚，虽然流转依旧滞涩，却比之前更加凝练——他知道自己不能退，身后是受伤的同伴，身前是源核碎片和破界的希望，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想拿碎片？”林凡的声音因气血翻涌而有些沙哑，却异常坚定，“那就……再试试！”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噬灵玉的力量与混沌能量彻底融合！灰金色的光芒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源核特有的“有序”纹路，不再是纯粹的无序吞噬，而是以有序为骨，无序为皮，朝着墨殇再次冲去！
他赌的是——源核碎片作为宇宙本源的凝聚，或许能对抗这冻土的凝滞法则。
这是他此刻唯一的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