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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应该可以帮助您。”

一个带着真诚笑容的、温和的声音,如同午后暖阳,轻柔地打断了小南沉浸在石碑思想风暴中的沉思。她微微侧首,看到一位身着廉政公署制式服装的年轻男子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友善而专业的表情,眼神清澈,没有任何她一贯认知中官员们常有的倨傲、敷衍或审视。这与她记忆中雨之国那些官僚,乃至晓组织接触过的许多权贵人物,都大相径庭。

小南迅速收敛了外泄的情绪,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但语气还算平和:“谢谢。我……”她略一沉吟,觉得直接说明来意或许更为妥当,“我想见见你们的最高负责人。”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个半真半假、却足以引起对方重视的理由,“他……也许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说出这句话时,她脑海中不由得再次浮现石碑上那些振聋发聩的文字。是啊,除了他(她此刻内心认定的对象)——谁又能有这样的胸襟气度,提出并践行如此宏大的理想?谁又能有这样的见识思想,将“人人如龙”这样的愿景刻于石上,昭示天下?

那工作人员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笑容更加热情了几分:“啊,是想见‘无面’长官啊!好的,您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为您通报。”

他礼貌地将小南引至旁边一间安静、整洁的接待室,请她在舒适的座椅上稍候,并手脚麻利地为她沏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请您稍坐片刻,我这就去通知长官。”工作人员说完,微微欠身,便匆匆离开了接待室。

走在通往长官办公室的走廊上,年轻的办事员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一丝八卦的念头悄然浮现:

(工作人员内心:这位女士气质好特别,又漂亮又清冷,点名要见长官,还说是“老朋友”……看长官那整天戴着面具神秘兮兮的样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异性朋友?该不会是……未来的嫂子吧?)

这个念头让他脚下的步伐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带着一种发现秘密的微小兴奋。

接待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宇智波鼬迈步走入,他的目光瞬间就锁定在室内那唯一的身影上——浅紫色的发丝,淡橘色的眼眸,清冷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气质……正是晓组织的核心成员,“天使”小南!

(鼬的内心:小南?!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直接找到了廉政公署?!难道……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她口中的“老朋友”……是指我这个“宇智波鼬”,还是指……我伪装的这个“无面”身份?)

巨大的惊愕与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让鼬的思维在千分之一秒内高速运转,分析着各种可能性。他几乎能预见到,一旦自己“宇智波鼬”还活着并且潜伏在木叶高层、甚至执掌重要权力部门的消息被小南确认并传回雨之国,远在雨隐村的佩恩会作何反应——极有可能是毫不犹豫地立刻对木叶发动毁灭性的袭击!届时,刚刚从改革中焕发生机、百废待兴的村子,将面临何等恐怖的灾难!

而小南,在门开的瞬间,目光便如同最锋利的千本,锐利地落在来者脸上那副熟悉的、没有任何纹饰的木头面具上。这面具的样式,与她记忆深处某个身影佩戴的,几乎一模一样!然而,几乎是同时,一种源自顶尖忍者、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所磨砺出的、对气息的敏锐直觉,如同最灵敏的警铃在她脑海中骤然炸响!

(小南的内心:面具……是一样的。但这感觉……不对!完全不对!这不是“他”那种隐藏在温和表象下的深沉与诡谲,而是一种……内敛到极致、却透着冰冷锐利的锋芒,像是一把藏在朴素刀鞘中的绝世名刀,虽未出鞘,寒意已生。不是他!)

期待落空,取而代之的是瞬间攀升到顶点的警惕。她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绷紧,袖袍之内,特制的纸片已然在查克拉的灌注下悄然待命,随时可以化作最致命的武器。她的声音如同凝结的冰霜,带着毫不掩饰的质询,直刺对方:

“你是谁?”她的目光如同冰锥,紧紧锁定在那张木头面具上,仿佛要将其穿透,“这副面具……你从哪里得来的?”

听到小南这充满警惕、探寻,而非确认身份的冰冷质问,鼬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

(鼬的内心:还好……她认错人了!她把我当成了那个以这副面具示人的佐助!她并没有认出我的真实身份是宇智波鼬!)

这巨大的、突如其来的信息差,给了他极其宝贵的周旋空间。致命的身份暴露危机似乎暂时得以缓解,但如何应对眼前这位实力强大、心思缜密的“老朋友”,如何维持住“无面”这个伪装身份,依旧需要万分谨慎,不能有丝毫破绽。他迅速压下内心的波澜,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个误会,将这个危险的会面引导向对木叶有利的方向。

鼬迎着小南那如同冰锥般锐利、仿佛能穿透面具的质询目光,心念在电光石火间已流转了无数个来回。他维持着“无面”这个身份应有的沉稳与神秘,用经过特殊处理、略显低沉而平稳的声线,平静地回答:

“是一位好友所赠。”他甚至还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面具那冰冷光滑的边缘,动作自然而毫无破绽,“这面具的材质颇为特殊,能一定程度上干扰和隐藏佩戴者的查克拉气息。我身居此位,执掌监察之权,纠察不法,难免树敌众多。为自身安全计,也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选择了以此面目示人。”

这个解释逻辑清晰,合情合理。既点明了面具的来源(巧妙地指向了佐助),也充分说明了在此职位上佩戴面具的必要性(安全与隐匿)。果然,随着他话音落下,小南周身那隐而不发、如同蓄势待发千本般的锐利气息,明显缓和了下来。袖中悄然流转的纸遁查克拉也归于平静,仿佛从未被调动过。

“原来如此……身不由己,我能理解。”小南微微颔首,清冷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触及到某种关键关联后的释然。她随即再次开口,语气听起来像是随意的、朋友间的关切,但那双浅橘色的眼眸却依旧如同最精准的探测器,紧紧锁定着鼬面具上的黑色双眸,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泄露情绪的细微反应:

“那么,冒昧问一句,赠送你面具的这位好友……是谁?”

鼬没有表现出丝毫犹豫,直接给出了那个在他预料之中、也最能解释面具来源的名字:“宇智波佐助。”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完全出乎了鼬的预料。

在听到“宇智波佐助”这个名字的瞬间,小南脸上那层冰霜般的戒备与审视,竟如同被温暖的阳光照射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化开、消融。她甚至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极淡、却真实存在的、带着某种复杂意味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敌意,没有算计,反而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甚至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回忆起某个有趣又重要的故人时才会流露出的柔和。

“原来是他啊……”小南的语气不自觉地轻柔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怀念的意味,与她之前的清冷判若两人,“他还好吗?现在……住在哪里?”

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以及话语中流露出的、远超寻常情报了解的熟稔与真切关切,让面具下的鼬心中骤然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惊讶万分。

(鼬的内心:她认识佐助?而且听起来……关系似乎并非简单的认识,甚至并非敌对?这语气中的熟稔和隐隐的维护之意……究竟是怎么回事?佐助何时与晓组织的核心成员“天使”小南,有了这样……看似友善的交集?)

无数疑问如同密集的泡沫,瞬间充斥了鼬的脑海。他深知晓组织对尾兽的企图,而佐助作为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最重要的挚友,本身又是宇智波最后的遗孤,拥有强大的力量与写轮眼,理应处于晓组织的对立面,甚至是需要警惕和针对的目标。小南此刻表现出来的这种近乎“故友”般的态度,与他认知中晓组织对佐助应有的立场,产生了巨大的、令人费解的矛盾。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信息?是佐助另有布局?还是晓组织内部出现了未知的分化?

(鼬的内心:罢了……以佐助如今的实力和那异世界而来的灵魂(钟明),他行事自有其章法,其眼界与手段,或许早已超出了我所能揣度的范围。连轮回眼、十尾乃至大筒木的秘辛他似乎都了然于胸,与晓组织成员有些超出常理的接触,或许也不足为奇。我如今……还是不要过多为他瞎操心,以免干扰了他的计划。)

思绪至此,鼬强行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惊疑,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以观察为主。他将注意力拉回到当前的对话中,思考着如何回应小南关于佐助近况的询问。

“他很好,”鼬维持着平稳的声线回答,心中却因小南对佐助那份超乎寻常的关切而再次泛起微澜,“实力精进很快,不久前已经正式晋升为上忍了。” 他斟酌着用词,透露着可以公开查证的信息,既不显得过于热情,也满足了对方基本的询问。

“他现在住在以前的宇智波族地。”鼬继续说道,并主动提出,语气自然得像是在提供常规帮助,“不过那地方相对独立,有些偏僻。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安排人带你过去。”

小南闻言,浅橘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她抬眼望了望窗外,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给木叶的建筑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余晖。

“不必了,”她轻轻摇头,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但少了几分最初的锐利,“今天时间有点晚了,贸然前去拜访,恐怕不太合适。”

她略作停顿,提出了一个新的、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请求,目光再次落回鼬的面具上:“这样吧,能否请你转告火影大人一声?我们此次前来考察,希望能有一位熟悉木叶现状、且能力出众的忍者负责接待与协调工作。”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自然的、不容拒绝的意味,“我认为,宇智波佐助,是非常合适的人选。能请他负责我们接下来的接待事宜吗?”

这个请求,正好与鼬希望有人能正面接触、了解小南真实来意的想法不谋而合,同时也将他从可能暴露身份的风险中巧妙地摘了出来。

“完全可以,”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应承下来,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顺畅,“我会立刻将您的请求转达给火影大人。以佐助的能力和地位,定然能胜任此项工作。”

(鼬的内心:让她直接与佐助接触,既能满足她的要求,避免她因失望而继续深究我的身份,也能让佐助亲自判断她的意图和态度,或许还能从中获取晓组织的最新动向。一举多得。)

至于他自己……

想到那个熟悉的、承载了无数回忆与伤痛的族地,鼬面具下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鼬的内心:家……看来是暂时回不去了。万一在佐助面前,被小南凭借某些细节认出破绽,那之前所有的伪装和努力就都前功尽弃了。在弄清楚小南的真实目的和佐助对此事的态度之前,还是避一避为好。)

这番心思电转,却未在他外露的言行中显露分毫。他依旧保持着“无面”那沉稳、可靠且高效的姿态,仿佛只是一个完美执行客人请求的、不带任何个人情感的公务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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