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怎么可能?!”
“三小姐,我们也不相信,但我亲自放的窃听器,先后3次听到那个周莽说出是伊毅卖给他们情报的,而且说出了农沅交汇处这个信息。”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而且我们先遣队目前的行进方向就是农沅交汇处的【水沫山】,而且是近乎直线的行进。”
“该死!”
先遣队那边关于伊毅出卖情报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牧家内部激起了层层涟漪。
牧玉蕊接到汇报时,正在兴奋于自己能连续走半个小时,心中感谢伊毅。
看到手下心腹转述的‘伊毅卖消息’、‘周家已付款’等关键词,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随即,她立刻联系了牧玉兰,她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
“大姐,先遣队那边有情况,我们可能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了。”
“三妹,先别急,我调查一下。
还有,尽量别说话!”
“嗯,我懂。”
书房内,牧玉兰听完牧玉蕊的转述,眉头紧锁,她没有立刻下定论,而是动用了牧家的力量,展开了秘密调查。
牧玉蕊听出了牧玉兰的潜台词,没有再说话,先是找了个安全的角落,才开始发信息。
牧玉兰接收牧玉蕊的信息后,让人核实了先遣队传回消息的牧家助手的可靠性,确认其背景干净,与伊毅并无私怨。
接着,她调取了伊毅近期的通讯记录和银行流水,以牧家的能量,做到这些并不难。
调查结果让她心不断下沉。
通讯记录方面,虽然那几条关键信息已被删除,但技术人员通过基站数据和服务器日志,恢复了在伊毅手机被困研究室那几天,有几个短暂拨出至无法追踪的加密号码的记录,时间点与牧歌伪造信息的时间吻合。而银行流水更是【铁证】,那张伊毅名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银行卡,确实在几天前收到了一笔来自海外离岸公司的500万汇款,汇款备注暧昧不清。
所有的直接的、间接的证据,都明确地指向了伊毅。
牧玉兰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回想起伊毅之前的种种,那个看似懒散实则聪慧的年轻人,难道真的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
还是说,他一直在伪装?!
她没有声张,反而安慰好了牧玉蕊,并安排公司的专业安保,对牧家别墅再次进行了一次安保大排查。
这次,没有搜到隐藏摄像头,但是在几个明面布置的摄像头后面,以及多个隐藏位置找到了窃听器。
“难道,真的是伊毅出卖的情报,但他应该不缺钱了啊。”
就算是心中断定是伊毅出卖了情报,牧玉兰依旧没有声张,而是选择在一个傍晚,将伊毅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伊毅刚结束研究室的工作回来不久,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他走进书房,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
“大小姐,您找我?”
牧玉兰没有绕圈子,直接将一叠资料推到他面前,目光锐利如刀:
“伊毅,先遣队在秦关山脉听到一些风声,关于你向周家出售研究结果的风声;另外,你名下的一张银行卡,在三天前收到一笔500万的海外汇款,你能解释一下吗?”
伊毅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拿起资料快速翻阅,越看脸色越白。
通讯记录?他根本不知道那些通话!
银行卡?他什么时候有过这张卡?他怎么不知道!
500万?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可不缺那500万!
“大小姐,这不可能!”
伊毅急忙解释,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发颤,
“我从来没有给周家传递过任何消息!这张银行卡我见都没见过!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牧玉兰冷笑一声,指了指那些“恢复”的通讯记录和银行流水:
“这些证据摆在眼前,你告诉我这是陷害?谁能陷害你?又为什么要陷害你?”
“是牧歌!一定是他!”
伊毅脱口而出,除了牧歌,他就没有得罪任何人。
“他一直看我不顺眼,之前就在我房间装摄像头,这次肯定也是他设计的!”
“够了!”
牧玉兰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眼中满是失望和怒气。
“伊毅!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攀咬小歌?
他这段时间每天都在投资部兢兢业业上班,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而你呢?你有证据吗?就凭你红口白牙的猜测?”
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牧玉蕊带着低气压走了进来,她显然已经知道了情况,看着伊毅的眼神冰冷而疏离。
“伊毅,我们牧家待你不薄吧?
即便你只是名义上的三女婿,该给你的也从没短缺。你缺钱可以直说,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背叛家族的事情?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牧玉蕊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低沉而愤怒。
伊毅看着眼前这两位牧家最具话语权的女人,她们脸上那种证据确凿,不容狡辩的神情,让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凉。
他知道,无论他现在说什么,在她们看来都只是苍白的狡辩。
通讯记录、银行转账,以及只有他们三人知道的最终研究结果……
这些铁证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锁住,他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指认牧歌更是被当成了狗急跳墙的污蔑。
一种巨大的无力和屈辱感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翻涌的情绪,挺直了脊梁。
他的声音变得平静,却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出卖牧家,更没有收周家的钱,既然你们已经认定是我做的,那我无话可说。”
牧玉兰看着他这副拒不认错的样子,心中更是厌烦,她挥了挥手,仿佛赶走什么令人不悦的东西: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手机研究室的成员,牧家所有的生意,你都不必再接触;好好在家照顾玉蕊吧,希望你安分守己,不要再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这就是变相的软禁和边缘化了。
伊毅紧紧攥了攥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但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他深深地看了牧玉兰和牧玉蕊一眼,没有再说一句话,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书房。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书房内压抑的空气,也仿佛隔绝了他与牧家核心那本就脆弱的联系。
伊毅走在空旷的走廊里,脸色阴沉,他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牧歌!周家!”
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这个亏,我记下了!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